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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也是沃特尔王国恩斯特家族的一份子……在所有的种族里我自然会更加亲近人类,对于那些被梅尔女神所驱逐的种群与神祇,我也应当抱有最基本的敌意。”

    “碍…啊?”

    “就在刚刚,诸位帮助我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使命……一项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种神迹的使命。”

    鼠人工程师们呆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从此往后,这座见证了一个世界的兴盛与毁灭的信标将再也没有办法进行重新定位了,它将维持当前的状态,继续散发微光,直到自己彻底熄灭,又或者占领此地的族群能够重新掌握其中的奥秘。

    一根卡尔戎之触转了过来,将椅子送到了阿齐伏的身旁。

    “或许吧,不过说到底,我也并没有真的改动些什么,就算真的对梵恩有影响,没有个几百上千年恐怕也看不出来。”

    延续基地的大厅内部,一个个头昏脑涨的鼠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它们揉着鼻子,挖着耳朵,缩着脑袋,敬畏地看向了那衰弱了许多的光柱以及正站在光柱下方的身影。

    阿齐伏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被这些知识敲碎了……如果这些东西才是真理,那么我过去所了解的、所秉信的那些又是什么呢?总不该是无端的幻想与谬论吧?可我明明曾经从中汲取过信念与力量的,难道,整个梵恩在过去都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么?”

    修格骂了一句,随后便转过身,看向了那些低头对着自己的鼠人。

    修格的声音平稳且坚定:“时间与周期的问题,伱们不需要太过于担忧,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出错,等我离开这里后,整个暗渊荒原,乃至暗渊宫廷的注意力都将被彻底吸引,你们可以得到一段非常平稳的发展时间……好好利用。”

    ……

    剧烈的响声与沉闷的震动宛若惊雷,为这片死气沉沉的堆骨之地涂上了一抹奇异的色彩,而这轰鸣之中夹杂的魔力,甚至令暗渊内部的混沌与无序都得到了片刻之间的整肃,伴随着那波纹的蔓延,紊乱的时间与空间都获得了极其短暂的平稳。

    因为事实证明,这两套体系实际上是相近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如今的梵恩缺少了构成这套体系的另外一半内容,而即便是这缺失的内容,如今也正在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发展。

    事实上,与最初相比,现在的延续信标也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

    隐藏在洞穴与缝隙内的拾荒者们胆怯地向外探头观望,于是它们看见,有一道明亮的光束突然间从荒原的某处刺向了高空,它驱散了那些由灵魂残渣与飘离的意志粘连起来的云雾,洞穿了游荡在“天空”之中的淤泥巨兽,同时也在这片昏沉的死寂内部制造出了短暂的光亮。

    “……”

    “你……究竟准备做什么?”

    在短暂的宁静与秩序之后,汹涌的狂潮开始回填,那光亮与轰鸣所制造出来的巨大空洞在转瞬之间便又被彻底填满,在这个过程中,别说是那些孱弱的拾荒者了,就连那些凶悍的魇熊也无法保全自身,它们的身躯在碰触到这些乱流的第一时间就被撕成了残渣与碎末,并最终散落到了广袤荒原里。

    繁杂、严谨却极为有序的纹路在这一套系统当中形成一个又一个能够直接支持魔力运转的公式与结构,这些公式与结构则又联合成为了一道又一道无形的通道与管线,经由它们的运输与整合,符合要求的魔力最终会成功抵达目标,并在下一套相似的系统当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这是极大量魔法结晶被填入,并在瞬息抽干之后所造成的结果。

    “辩证。”

    他之所以坚持要让延续信标进行重启校正,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给梵恩带去新的力量与“暗示”指引,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这座人造山峦内部的鼠人族群。

    它沉思了很久很久,直到耳边再次响起修格翻阅资料的声音时,它才终于结束了思考:“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将这个原则教导给族群当中的智者,再让它们将这词语教给其他鼠类。”      “这当然是好的,但也不要太过于着急。”

    “阿齐伏先生,那些书,你看的怎么样了?”

    大概是距离梵恩太远,修格发现,如今的自己很难再单纯地代入到具体的种族、国家或者组织内部了,他更加愿意将那個遥远的世界看作一个整体。

    它既是一个独立的新生世界,也是自己脚底下这片“故土”在茫茫宇宙当中所留下的一道珍贵投影,现在,那投影分明长出了几分应有的模样,这自然会让人忍不住开心起来。

    当驻扎在梵恩嶙峋丘地的沃特尔军队们开始朝那些怪异的古老阴影们大规模倾泻结晶炮弹的时候,剧烈的轰鸣也同样从暗渊荒原的深处迸发出来。

    忒修斯的声音在修格的脑海中突兀响起:“在这种地方简单地摆弄一下,便有可能彻底地改变另外一个遥远世界往后的大致走向……嘿嘿,是不是有些开盲盒的感觉?”

    “看了不少了,但没看的、没能弄懂的还有更多。”

    “但你终究没有这样做。”

    被消耗掉的,不仅仅有作为能源的魔法结晶,同时也有那些好不容易整理、拼凑出来的复杂设备,而这一轮延续信标的校准与重启也终于彻彻底底地消耗了延续信标那最后一次的调整机会。

    “这种感觉很奇妙吧?”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嘁。”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有些难闻的气味。

    阿齐伏陷入了沉默,一双泛着些许幽绿光芒的眼瞳垂向地面。

    而修格也并没有彻底地断绝鼠人部族研究这一奇迹的可能性。

    或许,在极为遥远的将来,这道来自过往的耀眼光芒会再一次照亮暗渊、刺向那茫茫宇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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