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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既然选定了替身,怀赢自然不会反对,万勿有其它念头。

    “赢儿可曾听说过重耳公子贤德。”不得已,伯姬硬着头皮问道。

    怀赢再次瞟了一眼重耳所在方位,一丝浅笑浮上她的面容。

    “一个被赶出家园的无用之辈,连家都呆不下去,还谈什么贤德。”

    重耳气极。不过转念一想,她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上,连禽兽尚且有个窝,而他却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说得好听,是周游列国;说得不好听,就是四处乞怜。

    伯姬面容稍黯,继续道:“晋国乃楚国重邻,也只有重耳这般贤德之人主政,楚晋方能平熄战火,我大秦百姓才能得以安宁。倘若他不重贤德,早在里克遣人迎接时便回到晋国,赢儿怎能说他无用?”

    “大王不是已经决定助其回晋吗?母后和孩儿说这些”怀赢的眸光虽然轻柔,但伯姬却不敢轻触,轻轻低头道:“大王希望赢儿能亲身去晋。”

    “母后觉得一个逃亡中尚且沿途猎艳的人配得上孩儿吗?”

    重耳知道这句话是针对他的最大讽刺。他更知道伯姬全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再说下去,只怕她很说出更无礼的话,于伯姬于自己颜面都不甚好看。八五八书房反正也没希望,不如出面出口恶气。

    于是重耳干咳两声,抬脚迈进大殿。

    伯姬一脸愕然,她没想到重耳会不经她命令擅自进来。这打乱了她的计划,在她的意识里,如果她说不动怀赢半分,重耳也就没有进来的必要,否则,两人一照面,将来即使大王强下命令,以怀赢外柔内刚的性格,怕是实难接受。

    怀赢却平静如常地注视着重耳,后者如斯响应和她的眸光相遇。

    重耳心生奇特的感觉,眼前的绝代美女仿佛是处在一层虚无缥缈的薄雾中,令人捉摸不定,而最让他惊骇的是她的眸光如实质般撞入他的心田脑海,这是什么眼神,简直比琉璃的九天媚眼还要厉害。

    最吃惊还是怀赢本人,心神震颤下不禁暗自一叹,对方的功力竟高明至无形,轻描淡写的一道眸光,竟破了自己的无上法眼,他是重耳么?之前仅闻他智谋了得,从无听闻他有多么高深的功力,从年龄上来看,即使她的师弟,号称天下四秀之一的秦国钟支礼亦差他甚多。

    重耳丝毫不露内心情绪,他将眸光转向伯姬处,缓缓一礼道:“重耳见过王后。”他之所以没有对怀赢施礼,从礼仪上他与怀赢同属王室宗族,甚至在辈分上亦高过她,再加上恼她那副淡然自若,好像天下皆在掌握中的傲然,所以他以傲还傲。

    伯姬亦是个聪明人,她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暗自己一叹,伸手拉过怀赢的手,轻拍道:“这位便是晋国重耳公子。”然后回眸对重耳道:“她便是秦国五公主,怀盈。”

    怀赢淡淡加了一个姓氏“秦怀赢。”

    “秦美看怀赢,哈哈!”重耳朗声大笑,任谁都能从其眸子里看出诸多不屑。

    伯姬眉头紧锁,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温文尔雅的贤公子怎么突然展露豪态。

    而怀赢的眸子一冷,定定地注视着重耳,哼道:“有话还是说完的好,不必藏头缩尾,虽然你有求于秦,但我定不怪罪于你。”

    怀赢连攻带打的话语并未使重耳失控,她的表现甚至让重耳兴奋起来“果然厉害,名不虚传,公主的嘴定然冠绝于秦。”

    这句话力道之狠,普通女子脸上定是挂不住,轻则呵斥,重则破口。显然,怀赢不属于普通女子,她不怒反笑,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笑意。

    “天下人俱都被公子蒙骗,好一个贤名远扬的重耳公子。”

    重耳想,他一个男人尽和女人打嘴仗,即使赢了,也无有面子,更何况他还得顾及下伯姬的颜面。

    因此他改变策略,毫不客气的说:“重耳实是庆幸,秦君安排公主替身下嫁。”说到这里,他丝毫不管在场来两人的脸色有多么难看,转眸对伯姬道:“王后好意,耳心领,请勿要改变主意。”

    伯姬显然是惊呆了,在她的印象里,自怀赢长成,从无男人对她说过半分挑衅话语,更别说这如此严重的狠辣语言。

    怀赢纵然定力奇高,但终是女子,有时,女子爱颜面甚至胜过自己生命。她的笑容早在重耳话语出口的瞬间消失,美目中俱是寒意。

    伯姬为她目光所慑,一时间竟忘记出口调和。

    怀赢缓缓起身,转向伯姬,轻轻躬腰。

    “请母后原谅,赢儿今天一定要教训下这个口出狂言的恶徒。”

    没想到会到这种境地。伯姬从未见怀赢发怒,她怎敢阻止,只能苦笑着看了看重耳,提醒到“赢儿别伤了公子,大王脸上不好看。”

    大秦国内高层流传着一句话,同样是秦美看怀赢,但其涵义则与外表美丑扯不上关系,而是说怀赢的武技之高,隐隐有秦国第一的美誉,诸多名扬天下的秦国高手都曾败得心服口服。

    伯姬自然不会担心怀赢失败,她在重耳跨前一步时,又善意地道:“公子可别小看怀赢,秦国钟支礼亦曾接不过百招”

    重耳从头到脚打量着怀赢,只看得怀赢目露不快时,才淡然道:“公主可敢与我打个赌?”

    伯姬与怀赢对视一眼,均猜不透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幺药,不过既然重耳放出话,怀赢定不会在开战前认输,这样,无疑不战气势已弱。

    怀赢平静地点头道:“公子好高明的战法,难怪在战场百战不败,好,我接下你的赌约,不过我希望你的手上功夫不至于差嘴巴太多,否则,母后面前你会很难看。”

    重耳毫无惧意,就算当处刚离开‘彩凤楼’那会,他从一个毫无功夫之人,历尽生死,拼出了现在的一身本领,何况他现在的一身功力连介子推都不敢说有十赢把握。

    一旁的伯姬早已失去了主意,她狠狠白了重耳一眼,提心吊胆地凝视已经在大殿中对立而视的两个人。

    三个人都忘记一件事,既然是赌约,那么总得立个赌注吧。其实三人都明白,什么类型的赌约并不重要,在这个时刻,不管一方提出任何赌约来,对方都不会拒绝。拒绝便等于害怕,等于失败。

    怀赢抬头直视重耳,露出雪白的颈子,淡淡道:“我五岁便开始修习武道,自三年前出师,手下便从无敌手,公子小心了。”

    重耳故作惊讶地吐了吐舌头“很了不起。”他看了看她缩在丝袍里的手。“你的武器是?”

    怀赢悠然道:“该需要时自然会出现。”

    重耳没想到她会如此藐视自己,他愣了愣笑道:“差点上了公主的当,高明。”

    怀赢的美目中首次闪烁出异彩,右腿上前,作了个起手势“请!”

    重耳用略带邪气的眼神放肆的审视着她那动人的娇躯,甚至猜测着这耀眼的丝服下有多么滑腻的雪肌。从此刻起,他才感觉到主导权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对他来说,胜利是必然的,而且打败她并不意味着打击,他还有更残酷的打击将在战后实施。他甚至能想象出对面那张高贵无暇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情景。

    “砰”的一声,怀赢的身体像是瞬间分离,右腿变做一支离弦之弓,快捷无比地朝重耳的胸口射来。

    怀赢的功力如何,重耳虽不是特别清楚,但从伯姬口中得知与厉无厘同列‘天下四秀’的钟支礼亦败于她手,加上见面时那玄之又玄的眼神,便可得知,她至少要比厉无厘强上一个级数。而这如天外飞仙似的**凌空,绝不逊色于任何高手的剑,被踢中的后果可想而知。

    腿势带动的罡风如波涛汹涌,而且控制得极为巧妙,除了当事人重耳能感觉到那份压力,场外的伯姬全无知觉。仅凭这一手,重耳便明白,她还有所保留。

    不过重耳好似丝毫没有感觉到腿影愈来愈近,目光依然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毫不慌张地看着空中腿影。

    反倒是怀赢在腿堪堪接触到重耳衣杉的同时,蓦地缩了回去,同时玉脸发红,怒斥一声:“大胆”

    原来,重耳不知何时,朝腿影中一指点去,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掌指不偏不倚点上怀赢的腿根下方。

    重耳淡然一笑,摊手道:“如果有规定不能接触对方,不比也罢。”

    怀赢俏脸由红变白,闷哼一声,身形再动。只是这次以纤手取代**,随着漫天手影呼啸,纵然她有所控制,但依然将伯姬震得两耳发疼,一时间竟有眼耳模糊的感觉。等到伯姬能看见清楚场上时,她看见漫天几乎都是怀赢的影子,而重耳,似乎早已消失无踪。

    的确,由于怀赢身着金灿灿的服装,一旦动起来,观看者的眼里便只有金茫四射。

    重耳的眼睛亦有短暂的失明,只到此时,他才明白,怀赢服装的妙用,若不是他目力超人的强悍,早就为对方所趁。

    怀赢的手上功夫绝对了不起,竟将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这一轮攻击的威力,可想而知。重耳首次露出惊讶之色,不得不采取以硬制巧,以力制快的法子,擎起双掌,凭借精确的目力,寻到对方指影的空隙,强行击出。

    “砰!砰!”猛烈的掌指相交之声响起,怀赢已经硬生生的被震退了几步,殿中央的几块青砖隐有破裂之态,怀赢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眼神中的光亮却愈盛,神态依然高贵。

    就在伯姬担心地捂住胸口,急欲喊停之时,怀赢突然吟笑着腾空而起,整个人化为一条直线,向重耳俯冲而去。

    她想干什么?投怀送抱?还是重耳的神色格外的凝重,他知道怀赢这次是不会再有任何保留,而且他感觉这是最后一击,不会再有下一招。

    重耳在劲气临体的瞬间察觉到空气中有股破裂的预感,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同时手中更多了道极细的白条,剑起云涌,带起狂裂的罡风,直射向怀赢飘飘渺渺的娇躯。他相信,即使换过是‘剑主’,如果这一剑击实的话,对方想不败也难。

    与重耳的慎重相反,怀赢的身体大胆无匹地迎向重耳,仿佛射向她的不是寒剑,而是幻影。她的身姿优美到了极点,美得令人心魂魄尽失,美得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美得让人不忍触碰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艳,那么轻描淡写,重耳却偏偏知道她隐忍待发的威力。

    “蓬!”就在怀赢的身体就快撞上剑体时,异变立生。原本悬挂在丝服上的饰品,竟如被风暴吹的梨花,飘飘洒洒,迸飞散裂。更奇怪的是,那些朵朵晶莹的“梨花”竟像长了眼睛般,飘落的方向直指重耳,丝丝点点,遂成一线。

    重耳暗呼厉害!怀赢这招放眼东周,能敌者不过三,不过恰好他是其中之一。怀赢凭借本身真气的旋转,再配以毫不引人注目的武器--服装饰片,其中的手法更是巧妙无比,籍着真气的反激引爆饰片伤敌。这倒罢了,可怕的是她竟能将漂离身体的饰片聚成一线,如一条连绵不断的利认进行攻击。即使是最高明的对方,也必定会手忙脚乱,那么她再出手,相信没人能招架得了。

    旁边的伯姬惊得面色发青,急喝道:“赢儿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重耳在这紧急关头,竟突然弃剑。其实应该说是将全身真气在一瞬间聚射在剑上,随后将这带着他全部力量的长剑抛向“梨花”阵中。

    “蓬!砰!砰”连声剧响。

    受剑带真气所撞,所有的晶莹“梨花”均倒射而回,不仅没有预想般给对手造成什么危险,反而呼啸而回,直奔怀赢而去。

    怀赢没想到重耳竟使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招式,将所有的麻烦推给自己,而自己闪避或者强行收回,势必给重耳机会,怀赢娇喝一声,索性反身从“梨花”群中穿出,双掌运足真气,以雷霆万钧般朝重耳直转而去。

    重耳大喝一声“好胆量!”整个人犹如天神般威猛,单掌甩出无与伦比的一阵狂风。此时的他,别说身在局中的怀赢,即便是相隔甚远的伯姬,心中不禁胆寒欲裂。

    重耳一向以风流倜傥的形象与世,绝少有人窥见他气傲苍天、磅礴无匹的庞大气势。没有人能在现在抬得起头来。怀赢也不能。这恐怕和他修炼已臻化境的回天诀有关。

    “砰!”响声不再剧烈,甚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不可闻。但怀赢还是在那只擎天单掌下败退八大步,然后岿然跌倒。

    伯姬惊呼着奔过去,一边扶起怀赢一边呵斥重耳“你,怎么对得起大王对你的一片好意你”重耳犹如从梦中姓醒来,满脸皆是后悔。

    而这时,脸色急剧苍白的怀赢却突然展开最美丽的笑容,疲惫的双眸掩不住熊熊光芒。她柔声对伯姬道:“母后别责怪重耳公子”

    重耳与伯姬皆愕然。

    难道一掌将她的脑袋击坏了?

    怀赢深深地看了重耳一眼,轻闭上眼,旋即睁开,缓缓道:“请母后转告父王,怀赢将以真身下嫁。”

    重耳犹如做梦一般,望着怀中玉人。

    是的,今天是他人生原则上第一次洞房之夜。

    新娘子自然是秦穆公的宝贝五公主。

    但,此刻躺在他身边的却是齐瑾,一世之雄齐恒公的女儿。

    重耳无声的笑了,他想起了来秦后的奇妙际遇。不仅获得秦穆公的允诺,同时顺手偷走了秦国绝美。

    怀赢,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迷,如同她美妙绝伦的躯体,急待他去探索。所有的好事来源于伯姬宴请的那晚。他糊涂或者聪明的在嘴上、手底下彻底羞辱了怀赢,本希望借此让自己断了念头。谁知阴错阳差之下,怀赢竟马上改变主意,不仅要下嫁重耳,而且还非常急切。

    想到这里,重耳再次笑得咧开了嘴。他想起秦穆公看他的眼神,就差问他到底给他女儿喝了什么厉害的迷*魂*药,竟让眼高于顶的五公主低首求嫁。

    五天后,馆舍中鼓乐喧天,人声嘈杂,热闹得如同街市一般。

    秦国朝臣都知道公主非常喜欢重耳,也知道重耳必将回到晋国执位。

    这是个向重耳示好,而又不会引起穆公猜忌的唯一机会。

    聪明的朝臣纷纷向重耳送上重礼,几令赵衰等人应接不瑕。直到午夜,重耳才脚步微踉地回到新房。

    怀赢将侍女遣开,亲自端上水盂,伺候重耳嗽洗。

    她的举动使得本以醉意朦胧的重耳猛然惊醒。自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可能是个最危险也最甜美的尤物,如此示好,真是她的本意吗?

    “夫君!你害怕了?”怀赢心知肚明发出浅笑,美目流转之下,顾盼生辉,她伸长玉臂做了个懒洋洋的姿势,高挺耸动的胸脯差点让他眼珠子掉出来。

    在怀赢的美艳刺激下,他再度回到那个脑筋清楚的姬重耳,管她想干什么,我干自己该干的事。想到这里,他眼睛一转,浑身放松地一屁股坐在香软的大床上,大刺刺地说:“给为夫宽衣。”

    怀赢轻应了一声,悄然蹲下为重耳解除衣服的束缚。

    重耳心中猛跳数下“怀赢!”

    怀赢轻轻道:“夫君可是觉得妾身手脚不甚利落,怀赢不算笨,会学得比别的女人都要好。”

    重耳的心沉醉在她如丝的柔眸中,他很难将她与上次那个全身裹在晶莹中的霸道身影相比。

    “咳!咳!你变得我不敢相信?是你吗?”

    “妾身发过誓,终生只会对一个男人好,现在找到了,夫君切记不会丢弃妾身,否则妾只有一死。”怀赢说到这里,轻轻抬头“夫君会吗?”

    重耳竭力压制心中的激荡,脱口道:“不会,永世不会。”

    即使入睡,她的脸上都挂着一丝不若人注意的微笑。

    重耳不是没有过女人,并且他还是花丛中的老手,但是她却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意犹未尽。

    正当重耳考虑是不是喊醒她再来一次时,门外传来极轻的敲门声。

    重耳身体一震,本来几近涣散的神思立刻拉了回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的确听见了敲门声。

    是谁?谁会在新婚之夜来打扰?

    重耳疑惑地悄然起身,开门一看。季槐满脸通红地小声道:“恭喜公子”

    “槐儿!”重耳顿时觉得对不住她,怎么说,晋之中宫都应该是季槐。

    “哦!妾身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季槐嗫嗫道。

    “说。”重耳轻轻抱着她,俯耳道:“我的槐儿说什么为夫都会依从,哪怕”说到这里,重耳想起了床上的玉人,不过他狠狠地咬着牙齿道:“最多我们再度流浪”

    “够了,公子”两滴激动的泪水顺着季槐的脸颊而下,她轻颤着推开重耳,”季槐从不后悔跟随公子,不管是流浪还是回晋呃,公子若有时间,是否去看看齐瑾,她好像在收拾东西”

    “离开?”重耳愕然问“为什么?”

    季槐轻轻敲打了一下他的头,笑道:“这个公子自己明白。齐家妹妹跟随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公子却从未”说到这里,季槐朝齐瑾的房间努了努嘴,轻声道:“去吧,齐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唉!”

    按秦国礼法,新出嫁的公主应由丈夫陪同在三日后回拜娘家。如果公主嫁的是一国之君,则次年方可回拜。

    重耳还未当上国君,又身在秦国,加上穆公依然疑惑怀赢的诡异改变,因此,重耳要在次日陪同怀赢入宫,以子婿之礼拜谢穆公。

    一番小歇之后,重耳陪同怀赢前往秦宫。

    秦穆公很是高兴,以父辈身份欣然受礼,然后着伯姬在后宫设宴招待怀赢。他则在大堂上大摆雅乐之席,隆重款待重耳。

    穆公完全按国君规格。除了介子推以及季槐三个内眷没来外,其余赵衰、狐射姑、狐偃等人也享受到大臣的待遇,与秦国大臣们分列左右相陪。

    秦穆公一心图谋中原,乐舞礼仪也完全仿照中原。

    婚姻之国的国君相会,应互相吟唱雅乐之歌致意。

    两国国君若是平辈,则先主后客。若辈分有高低,则辈分低的先行吟唱。

    好在重耳早已有了准备,在来秦宫的马车上怀赢已教他一首‘洚水’。

    此歌巧妙而又婉转地表达了他的意愿,在颂扬秦穆公的同时,亦不至贬低自己。

    首先他以歌中流水朝大海之意,歌颂了秦国的强大,并表达将永与秦好的意愿。然后他以姿态雄伟的孤鹰来形容他的逃亡,以及忧愁国乱的仁义之心,暗示他需要秦国父母一般无私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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