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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何仲容惭愧地闭口,不过他觉得被那位老人委屈了,因为他一向都十分尊敬有学问的人,不管是哪一门学问,只要能够超出凡庸,他都敬佩得很。

    老人霭声笑道:“你这个孩子真不错,我瞧出你脸上惭愧的神色。但不要紧,我已这么老了,纵即让我说上几句不是,也不算什么。”’何仲容道:“老人家可别怪我,我自小没上塾念书,所以不大懂得什么道理。”

    “可惜你竟然自幼失学,可是这世上永远被弃置冷落的璞玉多得很,却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我先师一生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我师兄申伯贤,传了他一身超绝天下的武功。另一个便是我周工才,传了他土木之学,据先师云溪老人说,他的六纬神功,永将是天下无敌,但他为了一个缘故,所以不能显露于世间。此所以我师兄申伯贤,直到如今还不曾在江湖上露过面。我可不管武功之事,传承了师门上木之学后,便开始到处看看前贤遗留下来的建筑物。诸如这成家堡,便是那位后来代项升设计完成另外一样工程的无名氏的早年作品,我一踏人此堡,便已尽悉堡中一切别室暗道。这是因为那位无名氏一来建此堡时年轻,功力未深。二来我师门这一脉,和那位无名氏本是同源,是以他的设计,决瞒不过我的眼睛。”

    何仲容实在忍不住,打岔道:“周老爹,你说过那一样建筑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老人的声音忽然中止,歇了一下,才道:“这桩事天下已没有几个人知道了,除了一个和无名氏本是好友的一个武学名家,他的徒弟们才晓得这回事。

    “这桩令那一代名家的项升也为之呕血而死的工程,如今还在扬州郊外几立,任何人瞧见了,仅仅以为是一座小石山,只不过那山顶尖得奇怪,生似经过人工,同时整座山都是同样质料的花麻石,通体浑成,好看得有点儿奇怪而已。哪知这座石山,却是我国土木之学一桩绝顶的成就。

    “这座石山作四方形,每一边长五丈,高度也是五丈,山腹中空,布置华丽有如宫殿,里面有一个石棺,棺中之人,正是隋末的巨富金百万,此人当时富甲天下,为了建造这座石山,几乎倾去一半家财。”

    老人歇了一下,何仲容但觉迷糊得紧,问道:“那么是谁进去看过呢?那金百万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为的是什么?”

    原来我国古来的帝王,特别是一代奸雄,如秦始皇、曹操等人,都为了怕死后,尸骸被人民掘出来鞭戮,都建造疑冢,其他帝王的陵墓,也莫不坚固异常,那金百万既然花了那么多银子,做了这么一座墓,却被人进去瞧过,岂不等如白费心血?老人道:“谁能进得去看?这座石山的石壁厚达一丈,由上至下,都找不出一条缝来。地下更铺了七八丈深的大石作地基,叫楚霸王来也没有一点儿办法哪!”

    “那么你老为何知道里面的情形?”

    “我是由我师父处得到这尖顶方基小石山的图纸,因此我连那小石山由多少块石筑成,也能知道。可是有一桩,便是这图纸没有标明建造方法,因此我花了二十多年心血,直到最近,才算研究出建造的秘密。”

    何仲容不禁们然微哂,想道:“有了图纸,还要花上二十多年工夫去想,难道这座石山不是一块一块叠成的?我真不明白其中还有什么奥妙。,’“其实我刚才还说漏了,那尖顶方基的石山中,不只一副尸骸,而是共有两个尸体。其一是那出钱的金百万,另外一个便是那费尽心血设计此石山的无名氏。只因自从建成这座石山,他便没有再在人间出现。以后人的推想,那无名氏一定是被金百万想法子杀死,然后把尸体也移放在山内。”

    何仲容惊诧一声,道:“真的这样么?金百万是为了怕秘密泄露,故此把那一代奇才的无名氏害死?那厮真狠心。”

    老人扬声而笑,道:“孩子你应该记住,但凡能够居高位拥巨资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一套。同时,假如他不够心狠手辣,只怕难成功业。这原本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你人世尚未深,必需记住这一点罢了。那时候隋炀帝虽然将亡,但仍未曾灭亡,金百万因得到两桩宝贝,一是聚宝盆,相传此盆极为神奇,放什么在盆中,便会化出满盆皆是。据传正因此宝,那金百万方能富可敌国。第二样宝贝,乃是一具温玉雕成的绝色美人,传说这具美人,其大小与真人一般。因是海外神山的万年温玉所雕,是以躯体温暖,而且甚是柔软,抱在怀中,比真人还要舒服。”

    何仲容为之大诧,平生所闻所见,全不及这老人一段话般奇异,不由得要拍案惊奇。但双手才动,忽地发现还被捆得纹丝不动,登时由那奇异得如幻想中的世界,跌回可怕的现实中。

    “那具玉美人的好处,并不仅仅在于温暖柔软。据说搂着睡上一夜,能够使人精爽神奇,恢复疲劳。身怀武功之士或是修真练道的人,因为真气凝练,与常人不同,故此如得着此玉美人,夜夜拥服,那万年温玉能够导弓慎气,在不知不觉中臻达玄妙境界,因而筋骨强固,成为金刚不坏之身,日子长久,更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呢-”

    老人忽然住声不说,何仲容失声叹道:“难道这世上真有这么一家宝贝?那么这件宝物,比之聚宝盆还要宝贵了。”

    老人大概想起什么,是以没有回答。何仲容转动眼珠,察看墙上的四个石洞。只见那三个流出泉水的洞口,此时已停止涌出泉水来,是以他现在虽是浸在水中,但那水只浸到他胸口,不至于真个没顶。

    那个本来不流出泉水的洞口,现在露出一点儿光亮,何仲容瞧了一会儿,虽看不见那边有什么,但却可以想到,早先是因为那老人的面庞堵住洞口,故此看起来漆黑无光。

    于是他也陷入沉思之中,他想到那老人所以肯化上二十多年的时间去研究那座石山的构造,一定是希冀得到石山内藏着的两样宝贝。试想一个是聚宝盆,得到手便可财富无限,享尽人间金钱所能获致的福气。另外那人玉美人,又能使人长生不老,即是说可以永远享受那聚宝盆带来的福份。

    但他忽然亟然一惊,付道:“那么金百万为何也会死亡呢?啊,难道他是因为未曾练过武功,是以不能长生么?”

    忽听老人徐徐道:“孩子,你想什么?”

    他转眼一瞧,只见那小洞在黑暗中,仍可瞧见那只眼珠的光芒。

    “我在想那两宗宝贝既然有这种好处。为何金百万不能一直享受,假如他能够长生不老,那该是人间最令人羡慕的事。’‘“不错,虽然我也怀疑那两宗宝贝不会有这种奇异的魔力。不过,在金百万而言,他之所以把自己活埋在石山中,却是有道理的。”

    “他是自动地活埋自己?”何仲容禁不住大声叫喊起来。“难道他还会厌弃生命么?老人家你可知道其中的缘故?”

    “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会提及隋炀帝。隋炀帝也知道了这么一回事,当下便派人去捉拿金百万,一为取得这两宗宝贝。然而这等事可不知是真是假,他一个做皇帝的,断不能闹出笑话。是以不能明张旗鼓,只能派几个侍卫,暗中去逮捕金百万。哪知金百万手下养了许多武师。其时隋政已坏,大家对这个皇帝并不十分尊惧,是以金百万能够命手下的武师们,暗中把那些侍卫们杀死,同时埋尸灭迹,隋炀帝见侍卫们夫去而不回,心中知是金百万干的好事。当下正因此故、便相信那两宗宝贝一定是真的。于是密征武林好手,暗赴金家下手。这一次暗争宝物,使得天下武林好手,几乎死了大半。”

    老人停了一下。把个何仲容吊得发急起来,连忙催道:“老人家请你快说下去吧,后来怎样呢?”

    “隋炀帝后来恼羞成怒,便调集大军去把金百万全家歼灭,其实金百万的石山工程已经修峻,看看实在躲不过灭门之祸。便揣了两宝,自动进入石山中,把自己活埋其中。大概其时那为他设计这项工程的无名氏,尸身早就放在石山之内”

    何仲容长长吁口气,道:“那么骇人听闻的宝贝,一定会招来横祸,这一点我也不觉得奇怪。可是你老话中好像有点儿漏洞,那金百万走入石山中,既然其中宽大得很,摆设华丽,又怎能叫做活埋?他不会还过风头之后,再出来么?”

    老人赞道:“孩子问得真好,这一点至今尚有疑问,便是究竟当初金百万是否明白这座石山,乃是永不能开启的一宗奇绝工程?抑是他已知道了,仍然自愿活埋?”

    何仲容道:“我还是不明白你老的话呢!”

    “我的意思是说,那金百万可能不明白这座石山,乃是再也不能开启的,因此他进人石山之后,发动机关,石山关闭了通路。是以他永远不能复出。

    抑或是金百万本来已经知道,但为了隋场帝的压力太大,无处可避,只好抱着与宝俱亡之心。”

    何仲容用了一声,道:“那座石山是再也不能开启了么?那么现在也决不能进去的了?”

    “不错,特别是关闭石山的枢纽,仍是在石山之内,当那金百万关闭之后,整座石山有如天然生成,再也没有一丝空隙,这便是我化上二十多年苦思的所在,我便是要研究出这座石山如何构成,他怎能将石山关闭而不要假锁钥之力?使得后人除非把整座石山劈开,否则决不能进去。”

    何仲容听出老人的声音异常严肃,因此他忽然惭愧起来,想道:“这位老人家果真是为了学问而昼夜苦研.并不是为了石山内的宝物,我刚才的怀疑,真是太过卑鄙和侮辱老人家哪。”

    “孩子你也许不知道,这座石山建筑得这么神奇,整座石山,有如通体浑成,是以石山的重力也平均分配在每一方石头上。因此你不论想移动哪一块,都等如要移动整座石山。或者你要凿穿大石,但因每一方大石都有这么巨大的重量压住,是以凿起来,要比那石头原有的硬度大上许多倍。此所以至今尚有些人知道此事,而且是武林中人,但他们都无法进人石山之内。当然,这些人的意思仅仅在于那两件宝物而已。”

    何仲容嘿然不语,老实说,假如他早点儿知道此事,一定也仅仅想念石山内的宝物而不会理会那座石山怎么建成这回事。

    老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他道:“不过这座石山终有弱点,只要明白了建造的设计方法,便可以计算出这座石山,究竟在哪块石上,根本没有半点儿压力,因此如果想进人这座石山,便可以向这方大石上进攻,假以时日,便可以凿穿进去。不过困难之处,便是这块唯一是石山弱点的大石,并非整块可凿,而仅仅只有两尺方圆的地方是没有压力。因此计算不出准确部位的话,其势不能把整座石山都试一遍。”

    静寂了一会儿,何仲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便又住口不言。

    水牢铁门的洞口露出一对眼睛,何仲容凶狠地和这对眼睛对视。

    片刻间,门外传来噗嗤一声笑声,却是娇软的女性嗓音。

    何仲容登时皱皱眉头,把眼光移开了,心中却在想道:“这个女人会是谁呢?成姑娘抑是云姑娘?”

    铁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跟着哎呀一声打开了,于是露出外面那位女郎的全身。何仲容在铁门乍开之时,早已看清是谁,立刻把眼睛闭住。

    就在他闭上眼睛之后,忽觉胸前一紧,似乎是横经过胸部的铁索被人揪住,跟着一阵香味与呼吸的温暖气息,袭到面上。

    何仲容为之大诧,不由得睁开眼睛,只见一张千桥百媚的美丽面庞,就在他眼前,相距不过半尺。

    两人眼光相触,反倒是何仲容惊慌地移开眼睛,这一来反而瞧见了这位女郎的姿式,敢情她双足向后手伸,整个身躯几乎贴在水面上。所偌以支持她身躯的,便是她一只手,执住他胸前的铁索上。

    这一手功夫妇在江湖卖艺之流表演出来,的确足以教人惊奇赞赏,可是一个怀有上乘武功之士,倒不算什么困难的功夫。

    那女郎笑着道:“你浸在水中可觉得难受?”

    何仲容并不回答,低头瞧着水影。她轻笑一声,道:“你为什么不回答呢?”

    但这个俊美少年仍然不做声,于是她伸出纤纤玉手,那是空下来的左手,扶住他的下颔,要他抬起来。口中道:”噢,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们商量一下”

    何仲容谈谈道:“商量什么呢?”

    “我父亲要杀死你!”那女郎说,原来这位美丽的女郎竟是武林人都希望一睹芳容的成玉真姑娘。“他虽然想杀死你,但被我拦住了。”

    “你何必费心拦住令尊?”他仍然淡淡地说。不过终究对她十分感激,是以话中提及她父亲,仍称为令尊。

    “啊哟,瞧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果真是这样么?”成玉真奇怪地询问。

    他冷淡地看看她,心中道:“你怎知我性命已经不保?纵然在乎,又有何用?”

    “你听我说,我之所以不立刻释放你,实在是另有用意。”

    何仲容突然道:“成姑娘,你可知道我的好友高弃到哪儿去了?”

    她任了一下,然后道:“事情真是奇怪,我不是有心批评你的朋友,不过凭良心说,他的确长得奇形怪状。但我那丫头井秋云却看中了他,竟然和他一起离开了。我还送给秋云一大笔银子哩,至于他们到哪儿去,我却不知道呢!”

    何仲容睁大了眼睛,露出欢喜的神色,大声道:“好极了,他一生孤独。如今找到了伴侣,真是梦想不到的事情,哎,我们还有三日之约呢!”

    成玉真秀眉一皱,道:“你现在关心自己的事好不好?”

    “我自己?”他大声笑起来,但立刻同情地瞧着她,道:“我已注定一生孤独,就像那老化子一样,再也用不着关心的啦!”

    成玉真这时变得严肃起来,道:“你告诉我一句真话,究竟你和那老花子有什么渊源?”

    “我对不起那位老花子。”何仲容诚实地道:“他对我很好,真个把绝艺教我,但我却亲手杀死了他。咳,当时我觉得痛心和疲倦,故此忘了埋葬他的尸体”

    成玉真眼中射出光辉,道:“我现在算是放心了,早上我差点儿因为你识得老花子的毒龙掌法,因而杀死你。现在好了,你是为世上除害,才想法接近他,对么?我可以告诉你。

    那老化子已经埋葬了,为了葬他,本堡损失了两条人命哩!”

    何仲容不想对她说出杀死那毒丐江邛,事实上有大部分动机是为了她。不过他说之无用,徒然教她日后想起自己,不免有点儿不安,二来如今一说,迹近乘机讨好。

    不过他却对于埋葬江邛而致死了两人之事,十分好奇,便追问道:“他们怎样死的?”

    “本堡发现江邛尸体之后,便由赤练蛇单克带了几个人,一则查验,二则收葬。赤练蛇单克到了那座破庙,便命人在上挖个大坑,另外有人把毒丐江邛的尸体搬出来。赤练蛇单克验明那尸体果是毒丐江邛,光是他腰间的大红葫芦已可以作为标识,当下便解下那个大红葫芦,在耳边摇晃一下,听听里面藏有何物。据旁边的人说,都听到葫芦中传出清脆的滚动声音,似有好些大珍珠藏在其内。赤练蛇单克有点儿贪心。便把葫芦旋开。”

    何仲容忍不住插口问道:“可是忽然跳出一些毒虫毒蛇之类?”

    成玉真螓首轻摇,道:“你猜错了,赤练蛇单克早就防他这一着,因此把葫芦离开身躯老远的。纵然有毒物蹿出来,凭他那一身武功,也来得及躲避。原来当他把盖子旋开之后,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蹿出来。于是他把葫芦倒转过来。”

    何仲容忍不住又插嘴道:“这一次一定有什么古怪东西出来了吧?”

    “没有。”她嫣然一笑,道:“什么都没有,一任赤练蛇单克如何用力甩拍,都没有东西滚出来。可是珍珠滚动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于是赤练蛇单克用一根树枝,探将进去。便发现在葫芦颈处还有什么东西塞住,却是软绵绵的东酉,用树枝挑不出来。他见没有异状,便伸手指去探。他的手指才伸进去不够一半。”她忽然停止叙述,斜院着何仲容问道:“你这回试试猜看,到底怎样?”

    何仲容认真地想一下,但现在他的思绪已不能集中,因为成玉真离得他那么近,直是麝薰微度,脂香可闻。任他百念俱灰,但对此丽人,也不由得不怦然心动。

    他道:“这回蹿出一样什么东西咬住他的手指了吧、’“也不是。”她吃吃地笑将起来:“但赤练蛇单克却立刻栽倒在地,气绝身亡。有个人骇了一跳,抢上去扶他,刚刚碰触着他的身体,便也栽倒地上,立刻身亡。”

    何仲容骇然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原来江邛不愧被称为毒丐,他不知用什么毒药,涂抹在葫芦口之内,只要人的皮肤一触着,立刻染毒身亡。而且这种毒药之厉害,更有蔓延性,是以第二个人一碰着单克,也立刻死掉。这一来无人敢去沾碰单克等两个人的尸体,赶紧回堡禀报,后来由秃鹰于戎亲自去了,才了结埋葬之事。”

    何仲容吁一口气,道:“我杀死这个老毒物,虽在个人身心上说不过去,但为了世人,倒也无愧于心。看他死后余毒尚且如此厉害-说到这里,突然住口,原来他想到了自己,也属于被江邛余毒废影所笼罩的人,不由得十分感慨。

    成玉真道:“你且忍受一会儿,等我们故意把关你在水牢的消息传出去,而又有人偷偷来瞧过你之后,那时我才放你。”

    “放我?为什么呢?”

    “因为那时候天下都知道你不见容于成家堡,于是你出去之后,便可以为我父亲做一点儿事。”

    何仲容摇头道:“我此生决不能为你效劳了。”语意甚是坚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头问。

    何仲容心想:“一来我此命危在旦夕,二来我也不能为虎作怅,你的人虽好,但你父亲却阴毒卑鄙。”不过他口中没有说出来,只苦笑一下,便又坚决地道:“我此生决不能为你效劳。”

    成玉真愠声道:“你这个人真别扭,我父亲又不会要你去干歹恶之事,我对你这样子,你还不明白么?”

    何仲容突然暴怒起来,大声道:“那么你把施于我的恩惠都数出来,让我听听看,究竟要报答你多少?”

    他的确忿怒异常,因为他想不到以成玉真这么圣洁如仙女的人,也会以恩相挟,如此下流的手段,真太侮辱了他想象中的成姑娘。

    成玉真登时为之惊讶起来,柔声道:“你别生气,我没有这种意思呀!”“那么是什么意思?”他咆哮似地诘问。

    “我我不过以为你一定会听我的话,我我以为你必定是帮着我的....”

    何仲容一听此言,立刻软将下来,他倒没想到成玉真竟然对他视为自己人,而且那种口气。直是比自己人还要亲近些。

    “你别生气。”她又柔声道:“我不再要你办什么事就是了。”

    这话说得更委屈可怜,何仲容浑身都软了,叹口气道:“唉,事实上我是办不了什么事啊”她道:“我要走了,等会儿再来看你。”说罢,玉手一推,何仲容胸上一紧,只见她已退飞回台阶上,然后退出水牢,砰一声把铁门关住。何仲容怅然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的确不能办什么事啦!”

    在隔壁那个老人又开始说话了,他道:“小伙子你不必泄气呀,人家利用你,你又何尝不可以利用她?”

    何仲容无精打采地道:“老人家你不明白,为了她我杀死了那个老毒丐,但我”话到口边,忽又中止。

    因为他从那老人对他几次说话当中,已知这位老人对他甚好。因此如他把自己中毒不救的实情说出,徒然叫老人难过,这又何苦由来。

    于是他话风一转,道:“我的确不能拒绝为她效劳,不过我却不愿意为她父亲出力,但事情要是挤到那一步,我也不能不为她卖命。”

    “可借你不能移动。”老人道:“否则到我这边来,必定会令你十分惊异。”

    何仲容已失去好奇心,没有追问下去,心中却在想道:“原来成姑娘一心要利用我,所以掌下留情,不曾在那一刹间把我击毙”想到这里,忽觉烦躁起来,但自家也不明白何故如此。

    这时,广场上已凑集着许多人,但还差一会儿才是开台时间,故此群豪都闲谈不休。这刻他们的话题,都是移转到何仲容的命运上去。不久,所有的人都知道何仲容被囚禁在堡内水牢之中,大概今日不死,明日也得到阎罗殿报到。

    这消息的来源不知谁人泄漏,非但知道了何仲容被囚的地点,而且连出人之道,也完全不讹。

    成家堡的人好像还未发觉秘密外泄,坐在西看棚上的金凤儿,还一本正经地倾听成玉真的密语,内容正是何仲容被困在何处这件事。只因金凤儿是和成家堡同一派系,故此成玉真会亲自告诉她。不过她可没有把真正的用心说出来。

    秃鹰于戎垂头丧气的回到成家堡,直趋内室,谒见成堡主。

    他把手中的包袱打开,赫然是个巨大的红色葫芦,正是那毒丐江裕的遗物。原来当二管家赤练蛇单克丧命之后,秃鹰于戎闻讯赶去,他真不敢妄动那个大红葫芦,便连同单克等人的尸体,一并埋葬。哪知回到成家堡,却被成永说了两句,着他再去把大红葫芦取回来。于是他在把何仲容送人水牢之后,便又匆匆出堡,挖掘出那个大红葫芦。

    成水虽然名震天下,见多识广,但敢情也不敢碰那个大红葫芦,当下道:“你将此物放好,等老夫找到一个人,再打开看看其内有什么古怪?”

    秃鹰于戎四顾室中,道:“放在这里么?此室虽没有人进来,但小婢们进来打扫,偶一误触,只怕闹出人命。”

    成永颔首道:“你考虑得极是,最好放在无人能触摸到,而又不是箱柜之类的地方,免得此物如有古怪,后患无穷。”

    秃鹰于戎忽然道:“有了,在那一席轩的院子中,不是有株古槐树,当年曾开了一个秘洞么?这个葫芦放进去岂不正好?”

    老堡主成永道:“这一处地方连我都给忘了,好,就放在那儿。”秃鹰于戎道:“还有姑娘晓得这个地方,小的回头向她禀告一下。”

    成永道:“她怎会去开启那个地方,你不必多言,快放进去便是。”

    秃鹰于戎唯唯而应,回身出去,一径走到一席轩中,这时一席轩中已没有人迹,他顾视一回,便直走到院角那棵古槐树旁。那棵树甚为巨大,但见他从树后一转,已隐没了身形。

    但他并非隐人树身,仅仅是被那棵大槐树遮住身形而已。只见他伸掌抵住树身,运足内家真力,往后一撤。

    一块树皮随手而起,但并不离开树身,原来那块树皮竟是一扇小门,大约有尺半见方,里面镶着一层铁板。板边有两个极为精巧的小键,承扣住这扇小门。

    里面是个四方形的小洞,都嵌镶着铁板。秃鹰于戎随手把大红葫芦塞进去,却仿佛觉得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但这时葫芦已放进去,要取出来的话。

    又得小心翼翼地用手中包袱蒙住葫芦,才敢取它出来。

    当下忖思道:“我不需庸人自扰啦,这里面焉会藏有东西?难道成姑娘会放些什么在里面不成?”想到这里,自个儿露齿而笑,觉得十分滑稽。一则成姑娘一向在太白山冰屋学艺,少住堡中,二则以她的身份,怎会鬼鬼崇崇地放些东西在树洞之中?“不过还有一点儿奇怪的,便是这扇小门开启得太容易了,害得我用足力量去吸,哪知却不费半点力气。”

    想着想着,手上却不闲着,一面把门关紧,一面把包袱折叠起来,放在囊中,然后走出一席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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