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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伴们便不由簌簌打起哆嗦,几乎个个尿了一裤裆!

    暴牙的嘴巴开始不斗风了,他往后缩远,调门就和在哭-样:“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恁大的地方,他他单挑拣了我们这一处现身?”敖楚戈笑眯眯地道:“许是你们霉运当头了,伙计,要不就是我们彼此有这么段缘份,或者各位宁愿没有这段要命的缘份更好,是不是?”暴牙抖索着,面青唇白:“糟糟了,这,这简直就是中了大彩”敖楚戈咧着嘴道;“而且,这彩还是赤红赤红的呢!”

    到底那孙小楞子比较镇定,手握在腰际上插着的朴刀刀柄上,他口唇泛干地道:“你,你想做什么?”敖楚戈闲闲地道:“小楞子,岂不是多此一问?现在你们五位是自己横刀抹颈呢,抑是要我来动手,每个人给你们喉咙上开一个血窟窿?”孙小楞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他呐呐地道:“姓敖的,我们几个只是‘十龙门’中的小角色,你冲着我们下辣手,胜之不武,等于在你自己脸上抹灰是有本事的,你就该到‘老汾河’去,与我们十位当家见个真章”敖楚戈笑道:“少来这一套,老子是放倒一个算一个,擒下一双算一双,好歹先摆平了你们几个再说,否则,迟早你们也会来绊我的腿!”孙小楞子咽了口唾液,涩涩地道:“你你这么个不饶人法,也算是道上混得有头有脸的角色?”吃吃一笑,敖楚戈道:“老弟,如若此刻我饶了你们,将来你们就饶不得我喽!”

    孙小楞子青着面孔道:“眼下,你是真要赶尽杀绝?”敖楚戈道:“列位枯守在各处,‘风吹雨打’‘日曝霜凌’,目的全是在要等我擒我,如今呢?我可不是来了?这正该合了各位心愿才是,怎的事到临头,各位倒同背后奚落我一样——做起缩头乌龟来啦?”在敖楚戈的后侧,五人中那唯一没有开过口的一个大块头,开始慢慢往敖楚戈身后移近,孙小楞子看在眼里,急忙故意找话说以求吸引敖楚戈的注意力到这边,分他的神:“姓敖的,净是捡生嫩的吃,可不叫英雄好汉,有种就硬碰硬,我们‘十龙门’的十位当家,你又敢在哪一个面前卖狂?我老实说与你听——”他刚讲到这儿,斜刺里,他那大块头的伙伴突然发难,一柄锋利乌黑的大板斧,狠狠劈斩向敖楚戈的后脑!

    一抹那样怪诞的笑意浮现在敖楚戈的唇角,当这抹微笑甫始展现,他的钢棒子已暴探向后,但闻“呼”声风响,大板斧隔着他的后脑尚有寸许,立时失去准头,歪劈于旁——这是因为执斧的大块头仰身翻跌的原故,钢棒子正带着他额门上浓稠的血浆扬起!

    怪叫一声,孙小楞子矮身猛扑,朴刀雪亮的横探过来,敖楚戈连眼皮也不撩一下,手中钢棒竞像有着弹性也似,候忽颤闪出数十条棒影,孙小楞的朴刀“当“当”震响着滴溜,抛上了半空,小楞子的身体也连连打着旋转,满头满身的鲜血往外摔出!

    又一柄大砍刀在大胡子双手紧握下死命劈向敖楚戈背脊,锐风破空声中,敖楚戈半步不让,钢棒子反手猝穿“呛”的一声由棒后端架了敌人的刀锋,棒子前端便硬生生插进了左胸,惨号如泣哩,更把大胡子撞跌出洼沟之外!

    前面人影一闪,那位脸生麻点的朋友五官歪扯,粒粒麻点泛红透紫、就那么咬牙切齿地扑了上来,一对“手叉子”猛刺敖楚戈胸膛!笑笑,敖楚戈手握钢棒子中间,快得无可言传的转一圈棒花,一度乌黝黝的棒光幻现,两柄“手叉子”倏撞齐落,那人——声惊呼尚未及叫出,棒端已将他的尊头砸了个四分五裂,血糊淋漓!

    从开始动手直到第四个汉子躺下来,敖楚戈站在原处未曾稍移半步,而过程之迅速更是匪夷所思,仿佛他只是那样笑了几笑,便已形成这等的结果了,那四位仁兄,像是被他笑得送了命似的!

    目光悠闲的眺望着几十步外那个疯狂逃奔中的身影——是暴牙的朋友,他正在连滚带爬地没命般冲刺,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紧张狼狈,敖楚戈本来就不想宰杀他,敖楚戈故意要他的嘴回去传信告警的当然,敖楚戈这样做乃是有他的打算,现在,他非常友善的目送那位暴牙仁兄越去越远,就似一头狗般四肢并用的下了土岗环视了一下洼沟里的情景,敖楚戈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然后,他站到土岗子最高的顶点,并找了一处可以掩蔽身形的所在,伏下来,极目眺望远处“老汾河”的动静。

    比他预料中的反应更要快,片刻之后“老汾河”通往外面的那一条官道,三条窄径上,已经出现了几十条白色身影,这几十条白色身影,行动间有快有慢,但却全是朝这座土岗子扑了过来!

    微微一笑,敖楚戈迅速顺着土岗子的这一边往下溜,人一到了平地,马上以他所能施展的最快身法奔掠起来——他乃是绕一个大弯,转向那边的——大片树林之后,以一个与“老汾河”相对的角度潜进“者汾河”!

    他要避开敌人的主力锋面,不愿与对方硬干,至少,目前来说还不是时候,他有他的作法,有他的“锦囊妙计”!

    就像一阵风平地卷起,一头大鸟在飞掠,一只狸猫在窜走,但却更似一抹惊鸿的影子,乍现即逝,一沾倏腾-一-敖楚戈快到不能再快的扑向了“老汾河”里。

    “老汾河”这地名不知从何而来?这只是个半大不小的镇甸,除了一条涸渠穿过镇中,将这地方分为两边之外,连条臭水沟也看不见,却哪来的“河”?敖楚戈的目的地是乔忠的家,他早已问清楚,在这条涸渠的右边,一座“文昌庙”的左旁巷子里头一家便是。

    这是一幢古旧但却宽敞明亮的屋宅,青砖墙里正对大门是客堂,左右两则是厢房,院落非常大,还种植着几棵树木。敖楚戈腾空扑进院子里的时候,刚好与三名站在院中,似是司守卫之责的“十龙门”大汉碰上!这三位“十龙门”属下的朋友但觉头顶上黑影一闪,风声急劲中,尚未看清是啥玩意,三颗人头已在同一声“克嚓”里碎烂成了三团血球!

    敖楚戈身形侧滚,飞扑左厢屋,另两名白袍大汉正好提刀奔出探视——钢棒子淬颈分弹“吭”“吭”两响合为一响,这两位仁兄也是任什么都没有看清,便双双横摔出去——两颗人头由圆的变成了扁的!

    左厢屋里分隔成了三间,皆以布帘为屏障,敖楚戈的足尖尚未沾地,已听到第一间的布帘后传来了沙哑的喝问道:“赵子壮!什么事乱嘈嘈的一一”哈哈,是“怒龙”方亮!

    布帘一掀,敖楚戈闪身而入,笑嘻嘻地冲着对面竹榻的方亮一龇牙:“没啥事,方兄,只是我来探望你老人家罢了!”侧卧在竹榻上的方亮,形容枯槁而憔悴,双目深陷,颧骨削耸,面皮腊黄粗糙,不带一点光彩,就这十来天的功夫,方亮那原是脸膛赤红,浓眉大眼的康强模样,便全被折腾得定了形啦,那颗大脑袋,似乎也一下子缩瘪了一半有余!

    一见竟是敖楚戈闻了进来,方亮不由大惊失色,他在又急又慌又愤怒的情况下,又一口痰涌上了喉管,呼噜呼噜地说不出话来,瞬间他腊黄的面孔上涨成了可怕的紫红,他想挣扎,但却哪里动弹得了?从容不迫,敖楚戈来到床前,露着满面微笑点戳了方亮的“软麻穴”与“哑穴”然后,他嘴里“啧”了几声,惋惜地道:“真叫不幸,瞧瞧吧,才只半个月的辰光,方兄你竞已被折磨成这等凄惨法儿了,唉,这不正应了那句话啦——‘我见犹怜’啊方亮原本便不能动弹,如今穴道受制,就更别想动弹了,非但动不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空自凸突着一双牛眼,暴起了满额的青筋,大张着嘴巴,却只能进气出气,屁都放不了一响!

    敖楚戈刚刚用方亮身上的棉被把他卷住,布帘掀处,一条人影飞快闪进,一进来,便大吼着朝他没命般扑上!

    昭,是那“许老铁”童寿春摩下的心腹死党——“赤胆六卫”之一!

    敖楚戈二话不讲,反身迎上,许老铁双手是各一柄前阔后窄而三边锋利却短只尺许的“铲刀”一照面,他便双刀齐挥,狂风暴雨般卷向了敖楚戈!

    在凝成片片泛辉的锋刃罩泄里,敖楚戈的钢棒子闪点飞弹,强疾有似陨石并溅,火星射舞“当当当”连串密响里,又粗又横的许老铁不禁双刀乱扬,身形遥摆,踉跄往后退出!

    钢棒子便抡得有如巨木擂滚,山倾岳颓般逼压过去,斗室之中,顿时风声如啸,气流激荡,空间里,宛似每一分,每-寸,全被那万钧之力排布满了!

    甭看许老铁牛高马大,腰粗膛阔,面临敖楚戈如此凌厉强悍的攻势,也一样吃不住劲,他正手忙脚乱,慌忙招架中,敖楚戈左手电翻,一道寒芒眩闪暴叉成剪,许老铁尖嗥颤号,两只人手握着他的“铲刀”猛飞而起“登“‘登”插进了屋顶横梁里!

    敖楚戈的脚便在这时端上了许老铁的路骨,像一团巨大的肉球,许老铁冲破门框,骨碌碌翻滚出去十多步,然后,便一头死猪似的扒在那儿不动了!

    这时,敖楚戈不往外走,反而侧身破窗飞出,昭,他估计得没错,院墙那边,一名白袍大汉正背着一个人奔到墙脚,显然是想越墙逃走!

    身形横闪,敖楚戈的飞跃宛如一抹流光“呼”声风响,他已抢先上了墙头,正好拦截在那位白袍大汉之前!

    白袍大汉刚刚作势欲跃,仰脸间,不由骇得惊嚎出口-一-敖楚戈站在墙头上,正笑嘻嘻地瞪视着他,并在颔首示意呢。

    这人背上背着的那个,乃是“十龙”中另一位伤者“毒龙”开明堂,开明堂的伤势虽然也是不轻,但却要比之“怒龙”方亮好上许多,至少,他还能挣扎,还能破口大骂:“阴险卑鄙的敖楚戈,你这下流歹毒的匹夫,你不敢明刀明枪的对阵厮杀,居然用这种诡诈狡猾的调虎离山计来坑害我们,算计我们,你你你你还算不算个混世面的人物?”敖楚戈笑吃吃地道:“别激动,老开,别激动,两国交兵嘛。

    兵就不厌诈,这是他娘的朝好听处说,要讲得难听一点呢?你们‘十龙门’以整个组合的力量来对付我孤家寡人一个,就是明摆明显的人多吃少,仗势欺人,是如假包换的死不要脸,无赖行径,这乃是极端不公平的局面,而你们可以不要脸,我就不能碰碰动点脑筋来把这不利的情势改换改换?”伏在这名白袍大汉的身上,开明堂怒极大吼:“姓敖的,你不用得意,任你施展什么龌龊手段,鼠域技俩都必将难逃脱你最后悲惨的命运,‘十龙’全把你生生撕碎,大卸八块!”

    敖楚戈皮笑肉不动地道:“开明堂,我们是骑在驴背上看唱本——走着瞧吧!”开明堂嗔目怪叫:“敖楚戈,你逃不掉的,我们会活擒住你,食你之肉,寝你之皮”眯着眼,敖楚戈道:“那是后话,老开,目前,我还得借助你的大力,跟我帮衬帮衬!

    开明堂仰着头,惊恐地道:“你,你想摘什么鬼?”敖楚戈道:“这个么——喂,就算把你当做人质吧,有了你,再加上有了方亮老哥,以你们二位的性命做条件,我可以和老童谈谈斤两,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可真叫你们这人多势大的阵仗逼得透不过气啦,好了,我也该捞点什么在手上掂着,以便生死关头之际,有点保障!”开明堂顿时满身冷汗,又是焦灼,又是惊恐地吼叫:“敖楚戈,体简直混帐透顶,邪恶之极了,你,你休想你这阴毒诡计能以得逞”敖楚戈钢棒子上肩,大马金刀地道:“只怕我非要‘得逞’不可了,老开,你会睁着眼睛看我‘得逞’的!”

    背负着开明堂的那个白袍大汉,这时咬牙道:“四爷,且待属下将这截路之贼除掉!”敖楚戈打量着对方,淡淡地道“莫非你也是‘赤胆六卫’中的角色?”白袍大汉一张圆而又黑的大脸上布满了霜寒厉烈之气,他凶暴地道:“不错,‘赤胆六卫’中‘紫鳞剑’伍至宽就是我!”点点头,敖楚戈道:“好气魄,伍至宽,真好气魄!”

    开明堂低促地向他这名忠心手下道:“至宽,小心,干万小心——”猛退十几步,伍至宽轻轻将背上的开明堂放在地下,然后,他左手一抽,插在腰板带上的一柄铜鞘长剑便连鞘握在手上2敖楚戈豁然大笑:“好朋友,我来了——”“了”字像一颗冰珠子也似蹦跳在寒凛的空气中,只见敖楚戈身形一起,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钢棒子已到了伍至宽的头顶!

    卓立如山,伍至宽左手倏扬“呛当”暴响声里,铜壳剑鞘已飞射敖楚戈!

    钢棒子蓦地一弹“当”的一声,剑鞘凌空抛起,而在此刹那之间,一柄长近四尺,刃身两侧嵌满紫红色锐利三角鳞片的奇异长剑已递到敖楚戈小腰!

    敖楚戈闪电般七个跟斗连腾,在翻腾的过程中,钢棒子挥霍掣掠,急打快扫,重重光影层叠纵横,就宛如一面力道刚猛的罗网!

    伍至宽身形穿走闪挪,奇速奇快,长剑矫飞旋舞,居然硬生生躲过了敖楚戈这一抡强浑至极的攻势!”

    “好!”敖楚戈大喝如雷,身形贴地暴射,钢棒子由下而上,刹时又组成一片狂荡的排涌,伍至宽飞腾跳跃,一边躲避,一边长剑递出,密集反攻!

    长剑穿刺吞吐里,寒芒点点流闪,与钢棒子狂悍的挥动相截相帮,映出火花来,响起金铁之声震耳不绝!

    淬然间,敖楚戈的钢棒子在一幌之下形成百条棒影,由四面八方卷罩而去,伍至宽也大吼厉叱,运剑飞截,剑刃抖动中,他凌空拔身,但闻一片铿锵之声,几十枚三角形的锐利鳞片便一蓬光雨也似泻向了敖楚戈!

    这一手,并不出乎敖楚戈意料之外,更明确地说,他是早就等着敌人施展这一手,漫空的鳞片儿当头罩泻,他的钢棒子突而悬虚自行飞旋,在强劲无匹的旋舞里,他那根钢棒子变成了一团隐泛风雷之声的乌云!

    在钢棒子出手自旋的同一时间,冷电暴起映射,伍至宽瞬息间身中七剑,打横翻跌,在他跌出的须臾里,一蓬三角鳞片也回散并飞,纷纷被敖楚戈悬空自旋的钢棒子击落震坠:就是这时——开明堂自地下一跃而起,有如一头疯虎般悍不畏死的扑向了敖楚戈!

    敖楚戈“刷”地倒翻撞住了甫行力竭的钢棒子,棒柄入手的同时,棒端已蜀弹之下点中了开明堂的“软麻穴”与“哑穴”!

    于是,闷哼一声,那条“毒龙”立时便一滩烂泥般委顿于地!

    敖楚戈不再耽搁,他一下子扛起了开明堂,又飞掠入左厢屋之内,再把软在床上的方亮也挟在胁下,一个箭步枪出门外!

    门外,他却正好与客堂里慌张奔出的乔忠照上了面!惊噫一声,乔忠目瞪口呆地楞在当地!

    敖楚戈马上脸色一沉,凶神恶煞般厉吼:“老小子,没你的事,给我一边站着风凉;我就是敖楚戈,‘十龙门,这两个老王八蛋被我掳去了,姓童的回来,你不妨明着转告他,我自会直接找姓童的谈斤两,此外你要放明白点,少和这些人工拉近乎!”

    说着,他迅速向乔忠挤挤眼,送上一抹稍现即逝的微笑,然后,身形飞腾,扛挟着两个人,仍然俐落无比地越墙而去。

    乔忠有些迷悯地呆立着,他没有想到,敖楚戈居然已经开始进行反击行动了,甚至等不及在和他见过面以后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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