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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去等她。怎么,你睡觉啦?”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板。发动机卡壳了。”

    他下车,用摇杆摇了几下。瑟尼纳很不耐烦,不仅是因为浪费了时间,更主要的是担心车子还能不能再开。塞西尔这次或许会责怪他搞阴谋活动,强行介入她的私生活。疯狂是一个缺陷,要养成认真克制它的习惯。

    “怎么样,奥克塔夫,可以了吗?”

    “我想得换一只火花塞。”

    “是不是还能开?”

    “可以试一试但总不保险。”

    “那好吧。继续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他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缩在角落里,又开始了他的遐想。他尽管呆在后面,却再也找不到一个类似的情形。或许他被投进了一件复杂的惨事之中,别人来求助于他,或许他本人引发了可怕的事件,但是他还从来没有扮演过证人这一角色,而且还是个无能的证人。然而,几天来,他可能看到参与的力量,目睹了骚动的和无法解释的场面,这使他的“必须行动”的欲望经受着一场严峻的考验。

    如何能够跟塞西尔谈上话而又不惹恼她呢?只是傻头傻脑地告诉她:“我是您的朋友。”她会耸耸肩。或者说:“我来照顾您,因为我知道您处在危险之中。”她会根本不予理睬的。很难扮演这个具有伟大心灵的穿房入户者的角色!

    发动机又卡壳了,汽车以急人的速度缓慢地爬行着。他或许可以跟塞西尔说:“他们差一点攻击您,而且还把我劫持了。这是为什么,您能解释给我听吗?”这应该是进入话题的最佳办法。“您知道具体原因,可是我却一无所知。咱们还是把事情说明白吧!”多么好的开头。她将不得不开口说话

    “奥克塔夫,让我在这里下车。”

    “可是,老板”

    “我坐出租马车还快一点。”

    他走出车门,对马车夫做了一个手势。

    “到讷伊的圣雅姆大街。”

    半个小时后,他走进了“栗树饭店”的咖啡厅。里面唯一的一位顾客正心烦地对着啤酒杯坐着:是昂布鲁瓦兹。

    “你在这儿干什么?女伯爵回来了吗?”

    “是的。回来有五分钟了。”

    “可是我是让你盯着蒙古乔的呀。”

    “我来向您解释”

    “你别磨蹭。”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蒙古乔到他兄弟的墓地去了,就在拉雪兹神甫公墓。”

    “真是家庭的不幸。”

    “然后他到了一位大理石商那里,就在夏罗纳大道”

    “无尽的哀思,我看得出来。”

    “他在‘晴雨表饭店’吃的中饭,就在伏尔泰广场。”

    “很好!可别让他突然消失了。”

    “三点钟的时候,他到了市政厅。然后,他就直接到这儿来了。”

    瑟尼纳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昂布鲁瓦兹的手腕。

    “这里?什么地方,就在这儿?”

    “到了女伯爵家里松开我,老板。您抓得我好疼。”

    “你为什么不马上说出来呢?有很久了吗?”

    “差不多一个小时吧。”

    “他是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用钥匙进去的啦。”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在开门前,他是否迟疑不决?或者是惴惴不安地左顾右盼过?”

    “我没有注意到。”

    “那当然啦。你们从来都是什么也注意不到的。你们这帮家伙!”

    瑟尼纳站起身来。

    “我进去。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有出来,你就把这两个人抓起来那么,马雷肖到哪儿去了?”

    “他趁我在这里时出去活动一下腿。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蠢家伙!他这是活该”

    他匆匆走了出来。塞西尔的别墅漆黑一片。此时,可怕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塞西尔被捆绑着刀子当然啦!蒙古乔并没有放弃要夺回那些文件。至少他到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报复吧

    栅栏门锁着。好在它不太高。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瑟尼纳没费多大力气就越过去了。然后,他手里握着枪,蹑手蹑脚地走上了台阶。

    他吃了一惊。房门只是随便地关上的。

    “这个强盗。”瑟尼纳在想“他肯定是在出来时看见我了。现在他正在等着我我来迟了。”

    门厅沉浸在浓重的黑暗之中。瑟尼纳猛地闪到一边,避免站在门口成为容易射中的靶子。他在黑暗中辨认着方向。他十分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客厅朝左开着,距此大约有五米左右。他跟着脚尖走过这段距离,用心倾听着。沉静得让人心烦。这幢房子好像被弃置已久了。然而,蒙古乔就在里面,因为他还没有走嘛。瑟尼纳伸出一只脚试探着,然后又迈出另一只脚。他担心会碰上塞西尔被捆绑着的身体。又是一步他来到了客厅门口。

    按理说,蒙古乔不会接受战斗的。他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偷东西或者是杀人,而绝不是为了挑起一场没有把握的打斗的。他可能在等待时机,准备逃走。他一旦面对敌手,肯定会逃掉的。应该是瑟尼纳去追逐他。

    他沿着墙壁溜过去,走到了长沙发的背后。他伸出手臂,以长沙发背做掩护,用手指摸着,结果碰到了软软的东西一件织物他差一点大叫起来他手摸到的是一只肩膀。

    那么,瞬间发生的事情使他惊呆了。一阵笑声响了起来这是友好的、善意的笑声但是比喊叫声更让人受不了。几乎同时,一盏灯亮了起来,就在屋子的另一头。一个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

    “放下您的武器!”

    在一面镜子里,他看到蒙古乔面色阴沉地穿着黑衣服,用自动手枪的枪筒抵住了他。瑟尼纳完全昏了头,放下了自己的手枪。

    他刚才摸到的是塞西尔的肩膀,她始终在用手掩着嘴笑着,就像上流社会的女人无法掩饰其高兴的心情那样。她然后站了起来,离开长沙发,走到蒙古乔身边坐了下来。

    他们以一种讥讽的神情看着瑟尼纳。他们是同伙。可是瑟尼纳却无法接受这莫名其妙的事实。他肯定是一副傻相,像个站在教室角落里的懒学生。

    “很高兴认识您。”蒙古乔说“还是请坐吧您在这长沙发后面搞什么鬼?”

    瑟尼纳为自己的失败而气得咬牙切齿,他抓过一把椅子来,跨坐在上面。

    “就这样,”蒙古乔继续说“我们谈一谈吧但是您看,亲爱的夫人,不就是这位先生曾经光顾您这里的吗,就是那天晚上?他威胁要杀死您,是为了强迫您把某个信封交给他吧?”

    塞西尔端详着瑟尼纳,好像她要认真回忆一下似的。

    “不。”她说“不是的。没有任何联系。”

    “您能肯定吗?您当时非常惊慌失措。”

    “不不是他。”

    瑟尼纳开始在想他是不是在做梦。但是,她是看见过俯身看着她的蒙古乔手里拿着刀的。她完全应该知道,她也一定知道蒙古乔要杀死她。那么,为什么还要演这出戏呢?而蒙古乔,他完全有充裕的时间打开信封,可以印证塞西尔是否在耍弄他。他们互相通过气,这一个向另一个,另一个又向这一个。可是结果却

    瑟尼纳镇定下来,他开始笑了。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欢快的笑。

    “请原谅,”他说“你们二位太滑稽可笑了哈!多么好的节目!我对您挥过刀子我抢过您的信封”

    他笑得弯下了腰。

    “啊!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们是多么地可笑多么好的一出戏!你们总还需要一位证人吧,对吗?只有受害者的申诉还是不够的。那么,这位勇敢的蒙古乔,始终是常备不懈的。他攻击了老女佣,把她捆起来,对她瞪着大眼神圣的埃米尔!之后,又该轮到夫人了。老女佣被逼走了。她以为真正的坏蛋已经进了这幢房子她并没有明白,恐吓和挥舞的匕首,这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她看到了拿走信封的强盗在这之后,她全都告诉了警署。她的诚实是显而易见的。于是报界披露出家庭的重要文件被偷盗了。我想这正是你们二位所希望的。不错!真不错!”

    蒙古乔和塞西尔一下子失去了他们的胜利者的神态。

    “我叫警察来?”蒙古乔问道。

    “就是要这样。”瑟尼纳说“把你的同行都叫来。我正巧还有点小事要向他们解释。”

    蒙古乔和塞西尔互相交换着询问的眼神。

    “那么,先生,您到底要干什么?”塞西尔问道“您是举着手枪闯到这里来的。如果您想抢东西,我得提醒您”

    “我是为了信封而来的为了真正的信封。另一个里面只是一些白纸。”

    “白纸?”蒙古乔重复道。他变得越来越不安。

    “好啦!别装傻了。十二张白纸,如果需要我说明白的话。你有这个想法,我敢打赌。当然,这也不坏。现在有人认为珍贵文件已经从德-马雷丝小姐那里偷走了。但是最终他们会不会怀疑呢?他们真的如此天真吗?”

    “是哪些人?”塞西尔低声问道。

    “嘿!当然是杜伊勒利沿河大道上的那些人啦?”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在那儿。”

    他猛地一下子扯掉胡子。

    “绝不添油加醋。”他补充道。

    目瞪口呆的人换了。蒙古乔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您在杜伊勒利沿河大道干什么来着?”他质问道,但口气已经明显地改变了。

    “我从夏特莱剧院出来,跟夫人一样这纯属偶然。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就绝非偶然了。”

    他们现在专心致志地听他说话。

    “这真是一大段故事。”瑟尼纳继续说“但首先,埃米尔,把你那小玩意收起来我绝无恶意,我向你保证要支雪茄吗?那你就错了。这是人家特别为我在马尼拉制作的。”

    在这对人的呆滞目光下,他悠然自得地点燃雪茄,双手交叉在椅子后面,继续说道:

    “你们想吧,我也去了德-格雷日女男爵的府上的晚会。关于这一点,亲爱的塞西尔,我要请您原谅请您允许我这样称呼您,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是战友了是的,有一张小卡片从您的手袋里掉了出来,我冒昧地看了看它这是一张女男爵的请柬于是,由于我很好奇,我就想:‘我是否到那里去转一转呢?去把这朵戴在她那短斗篷上的迷人的白色银莲花还给这位美人。’因为我不可能用手拿着这朵花,我就把它插在了纽扣眼上。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哈!哈!我让您感兴趣了吧。嗯!我总是有叙述才能的那么,这朵白色的银莲花是相识的标记。您应该,亲爱的塞西尔,在这次晚会上见到您从来没看到过的某个人而那里有些人是要阻止这次相遇的一切都是这么简单。谁也不认识谁。人们只是知道要劫持一个戴一种白花的男子。我第一个来到的。嘿!他们就把我逮住了。”

    “什么?”

    “埃米尔,别总是打断我如果您愿意,他们把我引到花园里,用一支手枪对着我的脑袋,就大胆地干了起来,他们把我带走哪儿?维吉奈而你的兄弟也出席了这次晚会两个男人戴着白色银莲花我猜想这一定引起了对手内部的犹豫不决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即除掉这两个人。他们也把卡斯同掳走了我很对不起我可怜的老朋友,让您心里难过,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方向是:维吉奈他们打算,肯定地,审问他们的两个俘虏,以便确定谁是好人可是您的兄弟试图逃跑,他们把他干掉了即使我在微笑,也别这么盯着我瞧肯定,所有这些都很悲惨但同时,还有让您使我高兴的小小的不足之处如果您也去了,亲爱的塞西尔,您也同样会被劫持的好在在发生了杜伊勒利沿河大道的险情之后,您害怕了,而且”

    “是在维吉奈的什么地方?”蒙古乔生硬地问道。

    “我只知道个大概。因为我不得不仓皇逃跑。”

    “那么,您到底是什么人?”蒙古乔问道。

    “问得好!你们现在开始明白我绝不是一个笨蛋了吧确实,我的判断是准确的而且我可以给你们举出例子如果我弄错了,请制止我先从您开始,亲爱的塞西尔一段时间以来,您就感到受到了威胁,但是您又不愿意依靠警署。您愿意找一家事务所,于是您就选中了蒙古乔事务所对吧?”

    “是的。”女伯爵回答道。她已经完全折服了。

    “某一天,您到巴拉尼大街去,但您觉得有人跟踪。因为您愿意让人知道您的行踪,您就停下来去打电话。”

    “您是怎么知道的?”蒙古乔问道。他已经越来越泄气了。

    瑟尼纳举起了他的小手指,上面戴着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

    “是它告诉我的不,埃米尔,我在开玩笑。我已经告诉过你,只需要有一颗好使的脑袋如果说现在在场的这位夫人碰上了你们,您兄弟和您,相识的标记也就不再有必要了如果是在家中她给你们打的电话,也就不会对你们的谈话感到吃惊了您当时,亲爱的塞西尔,是在一间邮局您很快地陈述着自己的情况对谁呢?”

    “对我。”蒙古乔承认道。

    “您在选择会面地点,最后想到了女男爵那里。地点选得十分好有很多人在那里,您不会有任何危险,至少您是这么认为的您在想相识的标记您确定的时间就在夏特莱剧院散场之后只是,您未能甩掉监视和跟踪某个人躲在您打电话的亭子的隔壁,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您是在想象。”蒙古乔冷笑道“这当然很容易啦?”

    “啊,”瑟尼纳叫了起来“您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我不是在假设。我看到了。不可能有别的其他解释。证据是:这个团伙,他们反对你们的介入,要阻止你们与德-马雷丝夫人见面。两个男人在等着她,在她走出夏特莱剧院时,与此同时,还有几个同谋,其中一个是女的,如果你要我说得更仔细一点的话,来到了女男爵的府上。这像岩石上的流水一样清冽。您这一面,亲爱的塞西尔,在遇到沿河大道的事故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自己的家。您哪儿来的勇气又跑出了家门的?您打电话给事务所,解释您所遭遇的这一切。对吧?”

    “对!”

    “但是可怜的卡斯同已经上路去瓦莱纳大街了于是您就请埃米尔到您这里来。您很害怕,您想不再等待,马上把您的问题通盘告诉他。”

    塞西尔赞同地点了点头。

    “埃米尔,”瑟尼纳继续说“于是为了提起他兄弟注意,用铅笔在日历本上写下:到圣雅姆大街来跟我会合。”

    “啊!这!”蒙古乔很信服地说。

    “这是怎么知道的?是你的那只猫让我知道的。”

    蒙古乔瘫坐在位子上。

    “很好。”他咕哝着“我缴械了。您是个魔鬼!”

    “我们和睦相处。”瑟尼纳继续说下去“您于是又回到了这里。我想象着你们的谈话。塞西尔向您诉说,她拥有别人想尽一切办法要从她这里掳走的资料。因为您很狡猾,您有个不太蠢的主意,我的天。如果这个追捕塞西尔的团伙能够确信资料已经被盗走,那他们就会放弃这场追逐,或者至少会到别处去寻找。为了做到这一点,只需在证人面前演出一出假戏也就够了。因此证人是绝对不能少的。”

    瑟尼纳重新点燃已经熄灭的雪茄。另外两个人都不再动弹了。这个陌生人如此绘声绘色和随意地对这场表演的揭露,令他们胆战心惊。

    “啊!我得承认这事干得很漂亮刀就架到脖子上信封在钢琴里大家都在前进,我是第一个。但是还有一个症结!如果那位可怜的朱丽叶昏倒了又怎么办呢。嗯?好在她是属于那种强悍的农民一类的人,过去,大道上的匪盗对付她们,是烧她们的脚来强迫她们脱下脚上的羊毛袜子的。”

    “可是,”蒙古乔提出异议“您是怎么知道关于钢琴这一段的?因为报纸上根本就没谈及这一点。”

    瑟尼纳露出年轻人的滑稽笑脸。

    “这搔到了您的痒处,是吧,埃米尔?您的作者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我是透过墙壁看到的,您相信吗但是真的好了,譬如,我看到您把信封寒进您写字台的抽屉里我看到您撕下日历上的那一页纸我还看到您上床睡觉笑死人啦!我还听到了把您惊醒了的电话铃声哈,我可怜的老家伙,这并不好笑我们接下去吧。”

    “您使我想起了某个人。”蒙古乔说。

    “想到了谁?说呀!这某个人叫什么名字?”

    “亚森-罗平。”

    “一个好朋友。”瑟尼纳说“我欠他的太多了。不过我只是瑟尼纳王于而已。”

    他站起来,向女伯爵致敬。

    “愿为您效劳。”他结束道。

    安静了好一阵子。塞西尔-德-马雷丝带着责备的目光瞪着王子。

    “您找这些资料是为了个人使用吗?”

    “错啦,亲爱的塞西尔。我对这些纸张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一个事情,就是它们使您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而正是这一点,是我所不能允许的。”

    “为什么?”

    “就因为您是您,而我是我。”

    她脸红了,低下了头。

    “因为您跟埃米尔,”瑟尼纳接着说“您一开始就错了。他有很多长处,但是只能管一些没用的人、小坏蛋或者是受骗上当的丈夫。您怎么能要求他去面对一个有组织的团伙,而且是在任何时候也绝不收手的那么,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不得不关照您啦。”

    “我没有什么可支付给您的。”女伯爵说。

    她马上明白过来,她说了一句蠢话,她举起手来,她像要抓回这句倒霉的话。

    “夫人。”瑟尼纳大声说道“要知道我自己支付自己一个微笑,一句好话,有时只是一个简单的玩笑您不欠我什么。如果出于偶然,您愿意我介入此事,请给我打个电话只要是您,我总会在的。”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片,递到她的手上,又深深地在她面前鞠了一躬,然后又在蒙古乔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您,埃米尔,我让您参加您希望您兄弟的仇能报,是不是?那么您就需要我请你们记住,你们二位,他们并没有歇下来,他们肯定在筹划着他们下一步的勾当。晚安。”

    他慢慢地捡起手枪,朝门口走去。多么微妙的时刻。塞西尔会不会留住他呢?会?不会?罗平,你只不过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哗众取宠的人。你还想着不走出去她让你走真遗憾!

    此时,电话铃响了起来!瑟尼纳站在了门口。

    塞西尔抓起话筒,马上,她的脸色大变。

    “可是,医生,这绝不可能当我看她时,她是安静的,松弛的是的,您早就提醒了我。等一等。”

    瑟尼纳希望的事终于实现了。塞西尔转向他,动作里充满了信任。这令他大为感动。

    “我的妹妹她失踪了她是呆在一家健康中心的”

    “我知道在瓦尔-德-格拉斯大街。”

    这一肯定回答既没使塞西尔,也没使埃米尔感到吃惊。他们已经如此信服这个非同寻常的男人,他的见解对他们来说是十分自然的。塞西尔的一句话就值得瑟尼纳不辞劳苦地去干了。

    “该怎么办呢?”

    “告诉穆蒂埃医生您随后就来告诉他在没见到您之前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塞西尔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传递过去,此时瑟尼纳正在紧张地思考着。一个方案此时已经在他的头脑中形成。当塞西尔挂上电话后,他搓着双手,已经准备行动了。

    “别害怕。”他大声说“可是您看到我是如何正确吧。啊!他们绝不会浪费时间,这群强盗!因为这肯定是他们,毫无疑问!他们先是在您身上下手。他们失败了。于是他们就向她发起攻击了。那么我就从这里开始插手吧。”

    她主动地向他伸出双手。他一个接一个地把它们放到嘴边去吻。

    “谢谢。”他说。

    然后,他改变了声调,既威严又亲切地对蒙古乔说:

    “我想你还保留着你的徽章吧?一个警探是永远把它带在身上的,即使是在他被解职以后。他会借口说是丢了。”

    蒙古乔从他的钱包里取出一块三色的小牌牌。

    “太好啦!我们赶紧去健康中心。你是勒努阿探长,我是你的副手杜朗我们就说德-马雷丝女伯爵已经报了警,所以我们要马上开始调查然后,我就自己想法子应付吧。明白了没有?”

    现在总算该蒙古乔说句漂亮话了。他十分心说诚服地回答道:

    “是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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