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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陶大杯全身略颤,嘴角牵了牵,果然未曾答出话来。

    淳于俊见状,惊愤交集,失声长嗟。那位“百毒孙膑”轩辕楚,却得意了个仰首朝天,哈哈狂笑。

    但“百毒孙膑”轩辕楚得意狂笑之声刚刚出口,空中又布满一阵比他更狂更傲,而真气不知强烈充沛过若干倍的笑声,不过这阵笑声之中,还带有浓烈的酒香,居然是发自在适才全身略颠,摇摇欲倒,似乎答话不出的“西域酒神”陶大杯的口中。

    陶大杯充满内家真气的狂笑一发,轩辕楚笑声立收,两道深沉无比的目光,凝注对方,面寒似冰地冷冷地道:“轩辕楚今夜生平第一次认败,但尊贺并不是‘飘萍子’林中逸。何不留下真实姓名?一年以后,轩辕楚在万妙山庄之中,也好接待。”

    “西域酒神”陶大杯因身分名头关系,这时不便再作隐瞒,遂点头微笑答道:“轩辕兄好眼力。在下陶大杯,人称“西域酒神”并列‘神州四异’。”

    “西域酒神”四字,惊碎了欧阳一缺,及关东三煞贼胆。“百毒孙膑”轩辕楚闻言也面色略变地点头笑道:“我三句话问不死名列‘神州四异’以内人物,还不算过分丢人。陶兄,一年之后,轩辕楚在万妙山庄,备酒以待。”

    话完便命欧阳一缺等人回船,自己也和陶大杯略一招呼,所乘轮车,突然疾如电转,开出丈许,渐渐斜行向上,离地七八尺高,凌空飞往那条头尖尾翘的怪船上。

    “铁杖金钩”焦天啸,静静冷眼旁观,早就看出这位“百毒孙膑”轩辕楚,太富心机,过分歹毒,那种令人莫测的诡秘行径,仿佛比任何身杯绝顶武功的绿林巨寇,更为难于应付。

    焦天啸暗想:陶大杯因名头太高,而自身受誓约,十年以内,不得伤人,互相赌赛以后,只得让这轩辕楚从容而去。但自己则无此种顾忌,何不把他趁机除去,好替武林中做下一件极大功德,心意既定,遂一声暴吼道:“轩辕楚,武林中不少磊落轩昂奇士,均丧生在你诡计奸谋之中。今夜难得相逢,我焦天啸代他们向你要点公道。”

    焦天啸人随声起,扑向“百毒孙膑”轩辕楚所乘飞车,这间却未用他杀死“三才剑”萧义的那柄七寸金钩,只是右手镔铁怀杖,招发“龙降九天”一片疾风,当头猛砸,左手则辅以一记劈空重掌,劲气狂飙,呼啸而至。

    东阳道长知道这位“百毒孙膑”轩辕楚虽然不会武功,但他生平所住房屋,所乘舟车,以及所用杖扇等物,无一不是厉害无比的防身利器。

    焦天啸不识利害,妄自出身,恐怕非蹈绝地不可。

    果然“百毒孙膑”轩辕楚,根本对铁杖金钩焦天啸的发话喝叱,及蓄势飞扑,视若无睹。

    但他所乘那辆轮车的横袖之中,却突然“格登”一声,散射出漫空飞酒、难以数计的流光针雨。

    焦天啸本身真力,全在右手一杖,左手一事中发出,也曾严密注视轩辕楚的一切举措,及他车前小几上所放的一柄“销魂羽扇”一根“追魂短拐”却再也料想不到,会有无数流光针雨,自车轴中往外发射。

    就在焦天啸束手待毙,东阳道长、淳于俊、林凝碧等长叹无策的千钧一发之间,突然一片酒泉,带着浓烈异香,自“西域酒神”陶大杯嘴里喷出。

    长虹暴射,怒瀑横飞,这位陶大杯真不愧“神州四异”之名,好强的内家真气!所喷那道酒泉过处,竟把铁杖金钩焦天啸的身形,连那漫空针雨,一齐冲出七八尺外。

    焦天啸强打“千斤坠”坠落地面,流光针雨,无影无踪“百毒孙膑”轩辕楚所乘飞车,却毫未停留地业已飞落奇形怪船之上,并传来他那种冷冰冰、阴恻恻的口音说道:“陶兄,你好俊的内家神功,轩辕楚佩服无已。一年以后的今日,我在万妙山庄,恭候与‘玉面孟尝’淳于俊的大驾。哦,连今夜未死在我轮车针雨之下的焦天啸,也一齐敬请。”

    轩辕楚一面发话,两只大船一面移动退去“西域酒神”陶大杯则气发丹田地狂歌作答:

    “不怕艰难不识忧,能凭一醉解千愁!明年此日崂山去,要借轩辕项上头!”

    歌声强烈豪放,高亢无伦!轩辕楚则阵阵冷笑,与歌相和,等到歌声笑声,如游丝飘渺,逐渐收歇以后,两条船影,便已没入浩浩沧波,及沉沉夜色。

    焦天啸弹去额间冷汗,方一回头,那位“飘萍子”林中逸,已自老梅树后现身,向陶大杯先前与轩辕楚赌斗时,所立圆圈之内纵落,半空中还发话笑道:“好个‘能凭一醉解千愁’,陶兄明年此日,若真能借得轩辕老怪的项上人头,功德真”

    话犹未了“西域酒神”陶大杯面色忽变,左掌微翻,发出一股柔和真气,不但把林中逸前纵身形阻住,并迫得他凌空倒退三四尺外!

    “西域酒神”陶大杯发出了掌力,把“飘萍子”林中逸阻住,使他没法纵落圈里,众人均猜不出陶大杯此举何意之际,陶大杯突然舒声长啸,高拔五丈有余,伸手从山壁上一株古松密叶以内,捉住一只小松鼠。

    慢说淳于俊及林凝碧等人,就是那位江湖经验极丰的“飘萍子”林中逸,也忖度不出“西域酒神”陶大杯为何发掌击退自己,及无端端地去捉一只松鼠做什么。

    淳于俊方待动问“西域酒神”陶大杯神色凝重地,向他微一摆手,便把那只松鼠,掷于自己先前所立圈中!

    众人瞩目凝视,果有怪事发生!那只怪鼠被捉以后,自极惊吓,既经被掷落地,立即图逃,但才不仅爬行几步,便全身一僵,死在圈内雪地上。

    陶大杯见状,摇头叹道:“我陶大杯生平确实不识艰难二字,从来也没有给任何人,把我给难到过。但照这等情形看来,明年崂山脚下万妙山庄之行,委实十分艰难!虽然‘要借轩辕项上头’,但自己这颗六阳魁首,却还不知道到时交给谁呢!”

    林中逸等,一齐看得惊心,听得荡魂,纷纷请教。陶大杯叹道:“我早已知道‘百毒孙膑’厉害,诡谋毒技,防不胜防!所以特地喝下四五十斤混合美酒,隐身老梅树梢,暗用丹田真火,把所饮美酒,提炼精醇备用!待与轩辕楚面对之时,不管他是否有何动作,均潜以内功,把所炼纯酒,自四肢百骸,全身毛孔之中,迫得慢慢往外渗出,使对方纵有任何毒技,也无法侵入我的体内。幸而我有此准备,否则真的不堪设想,可能就丧生于这个百毒孙膑轩辕楚老怪的诡谋之下。圈中雪地的酒渍以内,竟含剧毒!请想在我全神注意,不曾放过对方半丝细微举措之下,依然无形无声地全身沾毒,岂非可怕!轩辕楚出外犹如此厉害,他亲自设计所建的‘万妙山庄’,自然不想可知,尽寸之地,皆伏危机,委实令人无从防备呢!”

    说到此处,突然眼内神光一卷,摇头笑道:“后话慢提,我今日腹内贮酒过多,亦复过久,从来不醉之人,竟有醉意诸位请仔细留神地清除掉萧义老贼遗尸,及圈内雪地剧毒。让我到老梅树上好好睡上一觉。”

    “西域酒神”陶大杯说完,便即飞身纵上老梅树梢头,酣然玉卧。

    飘萍子林中逸等,对这场武林罕见的奇异争斗,一齐摇头咋舌,惊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时三才剑遗尸,早为“百毒孙膑”轩辕楚羽扇之中,暗藏的“化骨销魂散”化尽,只剩下一件血衣,颇易清除。倒是圆圈以外,含有剧毒的大片酒渍之地,比较费事。

    但林氏父女,加上“风尘三友”共有五人,一齐动手之下,片刻也就收拾干净。

    淳于俊把最后一大块毒血,掘地深埋,含笑说道:“林老前辈,慢说身临其事的‘西域酒神’,就是我们旁观之人,均在留神注意轩辕楚,究竟怎样施展毒技。他化这萧义老贼尸身之际,尚且用羽扇遥遥一指,但轮车绕圈三转,的确丝毫动作皆无,这雪地剧毒,到底怎样发出的呢?”

    林凝碧早为此谜,凝思有倾,向淳于俊秀目双扬,含笑说道:“淳于兄,我好象记得轩辕老怪每次停车问话,都在同一方面。”

    淳于俊早就对这位天香国色,淡雅无伦的林凝碧姑娘,极为颠倒。如今见她对自己的称呼,业已由“淳于公子”改成“淳于兄”不由心头一阵熨贴受用,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对。轩辕老怪每一次都是到了西北方向,便停车问话。”

    林凝碧一笑又道:“如今一岁将阑,风向来自西北。我猜老贼每次都抢上风,可能所用毒质,其轻如粉,又复无色无形,也是装置在轮车以内,车轮一转即发,借着问话耽延,让自然风向,吹袭陶老前辈。”

    众人对林凝碧这种理解,觉得极有道理。那位铁杖金钩焦天啸,拊掌大笑道:“林姑娘慧质天生,猜得一点不错。轩辕老怪既能在车轴以内,突然发射毒针,难道就不能在车轮之中,暗暗喷出毒粉吗?”

    林凝碧秀眉紧蹙,若有所思,忽然向林中逸笑道:“爹爹,女儿平时自觉武学不弱,经过今夜这场恶斗,才知道武林之内,确有高人。”

    “百毒孙膑是当代魔头,不必说他,连那‘关东三煞’、居然全是能家高手。欧阳一缺小贼,看上去也不好斗!”

    “我想:应该趁着这位名列‘神州四异’的‘西域酒神’在此,我要靡着他教我几手不传绝学,以为防身。准备将来跟这一群恶魔,厮杀一番呢。”

    林中逸微微一笑,方待发话,半空中酒香一飘,陶大杯倏然飞落,摇头怪笑说道:“我自觉已有六七分酒意,偏偏竟睡不着,来来来,我们还是对酒长谈,以消长夜。”

    说到此处,转面对林碧凝笑道:“林姑娘,我陶大杯一身功力,大半与酒有关,离开酒字实在没有什么不传绝学。不过由于林兄使我饮了一口‘酒中之酒’,解除恶禁,遂使我忽然想出了什么才是‘人上之人’。

    我把这谜底,密封柬中,你与淳于俊两人,持往广西都阳山不开谷,找那‘南方睡尼’,换取她的‘龙渊宝剑’与‘吴越金钩’,并要她传授一套分合两用的‘天罡三十六钩’,及‘地煞七十二剑’,便足够你们除奸去恶,啸傲江湖的了。”

    林凝碧姑娘的芳心,虽然也为玉面孟尝淳于俊的轩昂器宇,飒爽风姿所醉,但女儿家毕竟脸嫩,听陶大杯要让自己与淳于俊同赴广西都阳山,不由颊上飞出两朵红云,偷偷往爹爹飘萍子林中逸瞥了一眼。

    林中逸满面含笑,尚未发言“西域酒神”陶大杯便又呵呵笑道:“那老尼姑乘僻已极,人一去多,所求定难如愿。

    何况我受你爹爹之惠太大,要想拉他同往西域一行,尝尝我的自酿美酒。东阳道长与焦兄,则请任意行侠,彼此明年此日,均在崂山脚下的‘万妙山庄’会面便了。”

    陶大杯话音方了,突又略为沉吟,说道:“但我们人未会齐前,谁也不许冒失进庄。经过今夜之会,连我也是无法取巧,死里逃生,深深领略到轩辕老怪诡谋狡计,确实高明。昔天之下,除了两人智谋足可与他仿佛之外,任凭身怀绝世神功,也不能对他稍加轻视。”

    焦天啸“哦”了一声说道:“天下还有轩辕老怪智谋相当之人?究竟是谁,倒要请教陶兄,以广见识。”

    陶大杯浓眉微聚说道:“一个是华山上清宫的‘独世狂生’司马藻,另一个则是‘神州四异’中的‘北邙鬼叟’丰秋。

    “可惜司马藻已死在丰秋手上,丰秋又与我们气味不大相投,未便邀他同赴万妙山庄。

    还是我们自己特别小心,凡事均谋定以后行动为是。”

    焦天啸听完,默默点头,但心中却在想,等你们分赴西域或南荒以后,自己何不拉着东阳道长跑趟洛阳,设辞激激“北邙鬼叟”丰秋,若能使他与百毒孙膑轩辕楚一会,定是精采绝伦的无上好戏。

    焦天啸正在心头暗转之际,林凝碧又向“西域酒神”陶大杯,含笑问道:“陶老前辈,适才我听到‘三才剑’萧义老贼,为了图欧阳一缺小贼的一粒‘天香豆蔻’,便自负友。这种‘天香豆蔻’,究竟有何用途。”

    陶大杯竟似酒瘾未过足,又干了两杯笑道:“‘天香豆蔻’是一种罕见的世间奇药,听说数百年前,在黄河源头,生长一株,迄今只有三粒留在人间。”

    东阳道长虽江湖经验极广,却也未听说过“天香豆蔻”之名,遂敬了陶大杯两杯美酒,请教这种罕世之药,有何妙用。

    陶大杯连饮两杯,把第三杯酒擎在手中,环视诸人,微笑说道:“这‘天香豆蔻’的功用何在,我暂时不说,你们且先猜一猜。”

    焦天啸略想了想说道:“既然称得起世间奇药,是否足以祛除剧毒、治疗重伤?”陶大杯目光向他一看,微笑摇头,东阳道长接口说道:“难道可以令人益寿延年,或是增强真气内功?”

    陶大杯说道:“焦兄所猜,相距不远,至于道长这‘益寿延年’一语,却真有点背道而驰呢。”

    林凝碧秀眉一蹙,诧然问道:“陶老前辈此语何来?莫非这种‘天香豆蔻’,服将下去,便令人气绝不成?”

    陶大杯点头笑道:“林姑娘灵心慧质,果然一猜便中,我先敬你这杯‘玉壶杯’美酒,然后再细说‘天香豆蔻’的奇功妙用。”

    一面说话,把手中美酒向林姑娘递去。

    林凝碧也是福至心灵,瞥见陶大杯手中那杯“玉壶冰”酒,本来清冽异常,如今颜色突然变成深青,知道必有因由,起立称谢接过,慢慢饮尽。

    陶大杯等她饮完,仍将酒杯取回,就在他伸手取杯之时,林碧凝姑娘突然觉得肋下胸前的多数要穴以上,袭来几缕冷风,为之全身一颤。

    但一刹那后,便仿佛通体充满阳和之气,百骸皆舒,气血流畅。

    林凝碧何等精明,猜到陶大杯不知暗在酒中放了些什么培元益气药物,加惠自己。遂满怀感激他,秋波凝注“西域酒神”再度称谢坐下。

    林凝碧虽然满怀感激,却没有说出什么“西域酒神”也若无其事一般,神太安祥。

    陶大杯含笑说道:“那种‘天香豆蔻’,有一股极度浓烈奇香,无论何人倘若身染恶疾,或是重伤剧毒,眼看即将无望,可趁其尚未气绝之际,服一粒‘天香豆蔻’,只要日后有术治疗生前所受伤毒,再取一粒‘天香豆蔻’,喂入口中,便能回生”

    淳于俊听到此处,恍然接口说道:“原来‘天香豆蔻’本身,并无法毒疗伤之功,但却可把人即将断绝的一线生机,延伸到百年以后,的确称得起是‘当世奇药’。但不知这仅存的两粒‘天香豆蔻’现时在何人手中?”

    陶大杯摇头笑道:“除了欧阳一缺小贼,自己承认持有这种至宝奇珍以外,其余落在何人手中,却毫无讯息。”说到此处,转面对飘萍子林中逸笑道:“林兄,陶大杯想约你往西域一游,只待东方微露曙色。你还有什么话儿要向林姑娘吩咐么?”

    林中逸一援银须,目光在爱女及“玉面孟尝”淳于俊身上来回一扫,哈哈笑道:“儿女事儿女了。其他更是身外之物,无足萦怀。只要陶兄动身,我立即奉陪就是。”

    陶大杯轩眉一笑,由林凝碧取来纸笔,写了一封密柬,命她与淳于俊同赴广西都阳山不开谷,参谒南方睡尼,索取她的“龙渊宝剑”与“吴越金钩”并求教分合两用的“天罡三十六钩”“地煞七十二剑”

    嘱咐完毕,笑向焦天啸、东阳道长说道:“我们目下暂时分别,一年后的今日,齐在山东崂山脚下,轩辕楚的‘万妙山庄’左边聚会便了。”

    焦天啸、东阳道长含笑点头,林凝碧遂收拾衣物,关锁门户,并将家中仅有的两瓶“百花香雪”分给“西域酒神”陶大杯及老父一人一瓶,便自荡舟相送众人,离却君山脚下。

    陶大杯、林中逸遨游西域,淳于俊、林凝碧求救南荒,暂时按下慢谈。且说那位铁杖金钩焦天啸到了岳阳以后,便向东阳道长笑道:“老道,如今只剩我们二人了,你心中可有什么打算?这一载光阴,如何度过?”

    东阳道长摇头说道:“百毒孙膑的阴谋毒计,委实诡诈难防,他那万妙山庄,可能步步无异‘死域’,故而我想事先加强准备,跑趟四川青城,到我灵阳师傅之处,把他的‘度厄衣’及‘雄精剑’借来一用。”

    焦天啸拊掌笑道:“对对对,老道的心思和我居然差不多。你去借防身之物,我则去替轩辖老怪设法去拉一个大对头。”

    东阳道长诧然问道:“替轩辕老怪拉一个大对头来?你意中所指是”

    焦天啸不等东阳道长说完,便笑道:“就是西域酒神陶大杯所说,名列‘神州四异’之中的北邙鬼叟。”

    东阳道长一听“北邙鬼邙”之名,不禁眉头深皱说道:“神州四异之中,听说就以这位‘北邙鬼叟’丰秋,最为阴刁凶恶,若能把他邀去,虽然确为轩辕楚拉了一个极大的对头,但你这北邙之行,岂非也是险到极处么?”

    焦天啸哈哈大笑道:“道长放心,焦天啸尚有预计,断不致弄巧反拙,魂飞北邙。我们也是暂且分别,等一年之后,到崂山脚下的万妙山庄再相见吧。”

    东阳道长知道焦天啸生性刚直,向来一念既定,百折不回。何况自己尚精风鉴,细看他面上并无晦暗之色,遂也只得含笑挥手,彼此分别。

    焦天啸自岳阳奔向河南,路途不近,走到湖北大洪山之际,便在山麓酒肆以内,遇见了一件怪事。

    这间酒肆小得极其可怜,但女肆主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所卖白酒既淳,一些烧鸡卤菜,也弄得十分香美。

    焦天啸进店之时,已有一个肩背微驼的老叟在吃喝,面前放着三四盘小菜,及两大把锡制酒壶。

    老叟看到焦天啸进门,便含笑伸手让座,焦天啸见他和蔼可亲,遂也不推托,招呼女肆主添来一只烧鸡,五斤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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