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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把屋里所有能插花的容器全用上还不够,她特地买了三大瓶矿泉水,咕嘟咕嘟把水全倒掉,瓶口剪开当花瓶用。

    此刻屋子里布满各种各样的鲜花,姹紫嫣红,花团锦簇,一片繁华。

    她撇嘴笑了:“你的屋子装修风格太冷硬,我不大喜欢,弄点花缓冲缓冲。再说,生活在鲜花的海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湛墨青顿了顿:“新房装修得差不多了,再晾上两三个月,我们就搬进去。”

    钟叙叙笑得花枝乱颤:“别,新房在开发区,那里的夜晚静悄悄,你又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住着更不自在。”

    湛墨青伸手用力捏捏她夸张的笑脸:“叙叙。”

    “啊,痛!”她伸手拍打他。

    “现在手头有件事比较棘手,等过了这一段,我会有很多时间陪你。”湛墨青话里带着的那一丝歉疚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千万不要!”钟叙叙斜睨他一眼,义正言辞地拒绝:“你得趁着年轻力壮抓紧时间工作挣钱,不然岁月就那如锋利的刀,刀刀催人老,很容易就会被激烈的社会竞争淘汰!”

    湛墨青扶额,半天没有憋出来一句话。

    她捂住肚子倒在沙发上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湛墨青长叹一声,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放心,你老公养家糊口的本事还是有的。”

    钟叙叙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呼吸着洗衣液他在衣服上留下的淡淡清香:“养我一辈子?”

    “嗯。”湛墨青微凉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划了划。

    第三十五章

    蜜月旅行被提上日程。

    湛墨青已经提前安排好一切行程。

    一共十天,从威尼斯到罗马再到佛罗伦萨,看上去满满当当。

    钟叙叙表示十分不理解,她问湛墨青:“既然我们都已经冲出国门走向世界了,为什么不多转几个国家,一定要在意大利厮混?”

    湛墨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你能请一个月假,想走多少个国家都可以。”

    钟叙叙才突然想起,她的一周婚假已经在无聊和迷糊中过得七七八八,她急忙拉着湛墨青的胳膊:“我的婚假都用光了,怎么办?”

    湛墨青了然地看看她:“我知道,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她微微动容。这就是湛墨青,他会为你想到很多你想不到的,他也会为你做很多你做不到的,他不像莫千南那样懂你的心思哄你开心,但是他永远让你觉得,有他在,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在他身边,踏实,安全。

    婚礼上的誓言还历历在耳,钟叙叙想,也许是自己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一张照片算不上什么,真的算不上什么。前女友始终是前女友,她相信湛墨青,不会做出过火的行为。

    她不知道为什么能如此肯定地相信他,但是她愿意这样选择。

    冬天并不是适合度假的季节,尤其是去欧洲。

    意大利的气候大部分属于地中海式气候。四季鲜明,夏季干燥,冬季多雨。这个时候去那里,就是四个字,阴冷,潮湿。

    第一站到达威尼斯。

    其实湛墨青最初的打算是带她去米兰看看时装看看建筑,但是钟叙叙一直向往着威尼斯的水上风情,所以湛墨青改变了原计划。

    刚走出马可波罗国际机场,全身就被浓浓的白雾笼罩。放眼望去,一切景物都掩映在雾气中,唯有周围的建筑隐隐约约能看出一点轮廓。

    “真冷啊!”钟叙叙感叹:“早知道这样,我们不如去海南岛度假,游览热带风光,晒个日光浴啥的,还省钱。”

    湛墨青失笑:“你真会过日子。放心,上午起雾,下午就会放晴。”

    坐在水上巴士上,钟叙叙望着四周景物,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一段:“威尼斯就像漂浮在亚得里亚海上的一颗美丽的珍珠贝,它建筑在最不可能建造城市的地方——水上,威尼斯的风情总离不开“水”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她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诗情画意久久挥之不去。啊,真美!”

    湛墨青看着她被海风扬起的头发,生怕她冷,紧紧抱住她:“这么大的雾,我什么都看不清。”

    钟叙叙冲他明媚一笑:“我也没看清,这是百度大神的原话,我背下来了。”

    他们入住的地方是曾经在007系列之皇家赌场中做过背景的hotel cipriani。

    钟叙叙早就对这个传说中的酒店心仪已久,当她亲眼见到这一幢散发着浓浓文艺复兴风格的大厦时,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是来对了。

    门卫非常有礼貌,一见到他们就极其友好地进行了问候,湛墨青也作出了相应回答。钟叙叙挺直小腰板,尽力摆出一付淑女的神态冲门卫微笑点头。

    进入酒店,湛墨青问她:“你能听懂?”

    她下巴一扬:“他肯定说的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之类的,脚趾头也想得到。”

    湛墨青失笑:“你倒是聪明。那你知不知道他叫罗伯特,在这里工作了十九年,是威尼斯旅游服务业的元老级人物?”

    钟叙叙呆了呆:“这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湛墨青叹气:“所以说,还是有文化的好。”

    她重重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脸上贼笑:“不懂外语也有不懂外语的好,听见你们咕噜咕噜地说话,颇有鸟语花香的味道。”

    鸟语花香湛墨青对此比喻表示无比汗颜。

    酒店的装潢设计确实十分古典高雅奢华,特别是一盏盏中国式的古灯,让人感觉这里不仅仅是酒店,还能伸手可触摸到时间隆隆的回响。

    房间已经提前预定好,办好手续以后,服务员就领着他们坐上电梯上楼。

    钟叙叙发誓,她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级漂亮的酒店。

    经典小套房,大大的露台有太阳椅和餐桌,此时雾气已经渐渐散去,从露台上可以模模糊糊看到著名的泻湖。如果天气晴好,在露台上吃早餐看风景,该是多么一种奢侈的享受。

    她摸了摸丝滑的床褥,发出感叹:“资本主义国家就是**,这么住一个晚上要花掉我小半年工资。”

    湛墨青微笑拍拍她的肩膀:“休息一下,吃完中饭我们去圣马可广场逛一逛。”

    拿破仑曾说,圣马可广场是“欧洲最漂亮的客厅”他们到达广场时,已过正午,雾气只留下薄薄一小层,如淡淡的纱笼罩在广场上方,又仿佛随时要被风吹去一般。阳光穿透云层和薄雾,洒在人们身上,微暖。

    走进广场,就好像走进了一帧帧漂亮的明信片,圆顶的大教堂,四角形钟楼,广场中间停留着的不可计数的灰色鸽子,大气磅礴,美不胜收。

    钟叙叙四周打量了一圈,哀哀地叹:“要是能一个人来这里就好了。”

    “为什么?”湛墨青问。

    “以前在国内孤陋寡闻,现在才大开眼界,你看周围多少帅哥型男?要是我自己单独过来,说不定能跟赫本一样,上演威尼斯假日,来一段浪漫邂逅。”

    湛墨青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也后悔了,你看周围多少美女。”

    钟叙叙心一寒,气得要跳脚,他突然拉住她:“看吧,这样的话多伤人,以后不许再说了。”

    他的眼睛里面好似有满天繁星,让她一瞬间神思恍然。

    两人走进圣马可教堂。据说从1075年起,所有从海外返回威尼斯的船只都必须缴交一件珍贵的礼物,用来装饰这间“圣马可之家”所以圣马可教堂如今已经是一座艺术宝库。

    游客很多,但是教堂内一点也不吵闹,人们说话都注意控制着声音的大小,更不会出现如同国内的旅游景点导游拿着大喇叭解说的情景。

    钟叙叙旁边注意到有一对白人中年夫妻,每每看见某一件艺术品,就双眼放光凝视许久,间或低低交流,神态缱绻,好似见到自己倾心已久的对象。

    她悄悄看湛墨青,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幅壁画专注地欣赏,她于是低低问:“湛墨青,你好像很懂行的样子,也给我解说一下呗。”

    湛墨青也压低声音回答她:“没什么好解说的,你觉得哪里漂亮就看哪里。”

    “你当我是小霸王学习机啊?哪里不会点哪里!”钟叙叙怒。

    湛墨青无奈地摊手:“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外行。”

    她囧了。

    走出教堂,已经是下午,太阳西斜,广场上有人在喂鸽子,灰色的鸽群呼啦啦地飞过来,翅膀飞动,像泛白的海浪翻涌,咕咕的声音悦耳动听。

    钟叙叙举起摄像机,对准湛墨青。他此时双手插在裤兜中,看着飞舞的鸽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和煦的阳光凝结在他漆黑的发梢和高挺的鼻端,背后是高耸的威尼斯城徽飞狮雕塑,海风轻轻扬起他的大衣衣摆,他转头看向她,神色安详宁静得如同小孩。

    她深吸一口气,满胸都是海风送来的微咸气味。

    突然,手臂被从后面重重撞击了一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手里的摄像机再也握不住,咚地一声飞了出去,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刺着她的眼睛,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啪”声。

    “对不起。”撞到她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意大利裔男子,但是居然对她说国语。高高大大,鼻梁笔挺,头发很长,在脑后扎成一束,眼中带着些许轻佻。他抱歉地冲她点点头,俯身帮她捡起摄像机。

    钟叙叙听到熟悉的乡音,心底升起一股亲切感,也不好计较他的冒失,接过摄像机稍微检查,好在镜头并没有摔坏,依然兢兢业业地继续在工作。

    她朝他微微一笑:“没关系。”

    “那个是你男朋友么?”黑衣男子的国语不算标准,有些生硬。

    她摇摇头:“是我丈夫。”

    “丈夫。”黑衣男子重复一遍这两个字,他卷舌的时候很吃力,好像嘴里裹着一个大核桃:“小姐,你的丈夫很英俊,你们很般配。”

    钟叙叙看着湛墨青,他正偏过头来,看见她与陌生人攀谈,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钟叙叙冲他招招手,想了想,对陌生男人粲然一笑:“谢谢。”

    “不用客气,”长发男人突然走近一步,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猛地抓紧,嘴凑到她的耳边,语调温柔,好似情人间的呢喃耳语:“不过你说,如果你被劫持,他会不会拼死救你?”

    钟叙叙还没有消化他话语里的意思,腰上已经被一件硬硬的东西顶住了。

    她侧头一看,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太阳光下灼灼地闪着光,十分刺眼。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所有未知的恐惧全部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闭上眼拼命地大叫:“湛墨青——”

    第三十六章

    “不用客气,”长发男人突然走近一步,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猛地抓紧,嘴凑到她的耳边,语调温柔,好似情人间的呢喃耳语:“不过你说,如果你被劫持,他会不会拼死救你?”

    钟叙叙还没有消化他话语里的意思,腰上已经被一件硬硬的东西顶住了。

    她侧头一看,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太阳光下灼灼地闪着光,十分刺眼。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所有未知的恐惧全部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闭上眼拼命地大叫:“湛墨青——”

    钟叙叙清楚地听见身后的人在耳边轻笑,她很没出息地大声尖叫:“湛墨青!救命!” 湛墨青刷地一下,如同离弦的箭飞奔起来,钟叙叙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他眼里的紧张与慌乱。

    一双凉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嘘,别叫,这里是教堂呢。”

    眼看着湛墨青已经冲到跟前“站住,别动!”长发男人命令湛墨青,语气依旧不痛不痒:“不然你的妻子就糟了。”说完还特意钳住她的腰侧了侧身,让湛墨青看清楚钟叙叙后腰的刀。

    “你是谁?要干什么?”湛墨青猛地停下来,冷然的声音里带着上了几分焦灼,脸上毫无表情,眼里闪着愤怒的光,如寒风般凛冽,如刀刃般凌厉。

    那一刹那,钟叙叙突然就一阵心悸,随即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想,湛墨青一定会有办法救她,一定会。

    “呵呵!”长发男人长笑一声:“妻子被人挟持了还能这么有气势,不简单。”手移到钟叙叙的腰间,强迫地拖着她:“这里太吵,走,咱们换个地方。”

    钟叙叙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量带得一个趔趄,湛墨青浑身散发着冷气举步要追,长发男人突然回头,眼睛一挑:“别跟得太近,我紧张。”

    话音刚落,从旁边倏地窜出来两个灰色身影,一左一右围住湛墨青,同时对他出手夹击,而且招招狠辣,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情况急转直下,钟叙叙没有料到长发男人还有帮手,心里一阵怒意冲上,顾不得什么,她伸脚朝着长发男人狠狠踩了下去,靴子的后跟用力在他的脚指间转了转。

    “嘶——”身后人吃痛,嵌在她腰间的手一个用劲,钟叙叙“啊”地喊出来,他的手快要把她的腰扭断了。

    湛墨青听见她的喊叫,在忙乱中转过头:“叙叙,你不要动,等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灰衣男人同时抓住了湛墨青分神的这一秒,双双同时出手,一个攻向湛墨青的头部,一个踢向他的腿。

    湛墨青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头一偏,绕过了左边的拳头,同时膝盖微弯,拦住右侧人踢过来的腿,又一个转身,袭向对方。

    “小姐,你丈夫很厉害啊!”钟叙叙身后的长发男人好像忘记了她踩他的那一脚,居然带着一点欣赏的口吻附在她的耳边说话。

    湛墨青又同两个灰衣男又过了几招。这引起了广场上面游客的一阵骚动与围观。很明显地,灰衣男并不想在教堂门口与湛墨青大肆动武,所以他们的招式渐渐由攻趋向于守。

    钳制住钟叙叙的人好像并不是急着马上逃离,他走一段停一段,似乎颇有兴味地架着她看湛墨青的情况。

    钟叙叙眼看着湛墨青渐渐占了上风,这时右手边的灰衣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她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用力大喊一声:“湛墨青!小心!”这一喊,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腰间一阵疼痛!

    她猛地一震,刀尖好像已经穿透她的外套,划破了皮肤,一阵刺骨的凉意和痛楚从腰部传遍全身。

    “乖,不要叫,要不然下一次,就真的刺进去了。”长发男人似乎很爱这种折磨手段,他在她耳边说话的语气,好像情人间的呢喃耳语。

    钟叙叙的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不算明媚的阳光晃得她的头都要昏了。

    湛墨青此时还能看见她的情况,急红了眼,目眦欲裂。他大喝一声,一把抓住伸到眼前的刀,鲜红的血顺着刀沙沙流了下来,然后他用力用手肘一拐,把拿刀的灰衣男撞到地上,再飞起一脚,踹开另一个攻击他的男人。

    “叙叙!”湛墨青朝着她跑过来,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身后之人又是一声轻笑:“终于赶上来了,真不容易。”

    拖着她忽快忽慢地走,转过圣马可广场,一直走到威尼斯的一条小小巷道中。

    湛墨青追上来了。

    那两个灰衣男人也紧跟着过来。

    钟叙叙被强硬地带上一座小小的桥,桥上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坐着写生,身后的人用听不懂的语言朝那两位女孩子说了几句,她们就迅速收拾好画板离开了。

    他说得其实很温柔,但是听在钟叙叙耳朵里,就同那把架在她腰间的可恶的匕首一样,冰冷,锋利,令人不寒而栗。

    巷道里面有不少游客,很多人都好奇地往这里张望,袭击他们的人居然丝毫不见慌乱。

    湛墨青跟着跑到了桥下,钟叙叙听见挟持自己的长发男人嘴里用意大利语发出一个命令,湛墨青立即站住不再往前。

    湛墨青和他开始用意大利语对话,钟叙叙一句也没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心下着急,心脏嘣嘣地像要跳出来,她开口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长发男人正和湛墨青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手指轻佻地摸摸她的脸:“可爱的小姐,我们谈话的内容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湛墨青的眼里一瞬间冷到极致,好似要射出千万把冰刀,将长发男人粉身碎骨。

    可是身后的人似乎满不在乎,嘴里又吐出流利的意大利语。

    钟叙叙只能死死地盯着湛墨青,盯着他有些发青的脸,不停说话在嘴唇,还有被风扬起的头发。

    终于,他们停止了交流,湛墨青对她挥手:“叙叙,你下来,我去换你。”

    “呵呵,小姐,你丈夫对你好像不错的哟。”长发男人换回国语,高兴地吹了声口哨。

    湛墨青慢慢走上石桥,浅咖啡色大衣被风吹开来,一艘“贡多拉”小艇从桥下穿过,上面载满游客,估计有人以为他们这是在拍电影,还吹了吹口哨。钟叙叙想哭,她此时真的希望007能够出现,救救她,也救救他。

    腰上的手松开来,身后的人暧昧地对她说:“小姐,祝你好运。”

    湛墨青鼓励地看着她,嘴角竟然还带着微笑,神情安稳得不像话,长发男人好像不耐烦地轻推了她一把,她打了个踉跄,随即站稳,机械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桥下走去。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灰衣人忽然愤怒地骂了一声什么,然后她只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嘭”的一声,湛墨青飞身一跃,把她一下子扑倒,她的脑袋重重在桥上磕了一下,满眼冒金星。

    “没事的叙叙。”湛墨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笑。说完就头一垂,再没了反应。

    钟叙叙把手从他的腹部抽出来,上面沾满了热热的血,红红一片。

    “哎呀,我的人太鲁莽了,真糟糕!”长发男人慢慢踱步到他们身边,笑容里隐藏着噬人的冷酷,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湛墨青的伤势:“好可惜,死不了。” 说完站起来,对两个灰衣男人打了一个手势,三人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隐去,风势愈来愈大,冰冷的气息从鼻腔呼入,从头凉到脚。钟叙叙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四周的建筑好像一只只野兽朝她扑过来,眼前好像弥漫着厚厚一层黑雾,要钻入到她骨髓里面,撕心裂肺地痛。

    “救命!help us!help!”她惊慌地大叫,眼泪顺着脸颊汹涌而下。

    “oh,my god!what"s happened?”有背着包的游客过来问,她紧紧抓住那人的裤脚:“help me,please!”

    渐渐有人围了过来。一位妇女着急地蹲下/身子,嘴里叽里咕噜地对她说了一通,看来是当地人,她顾不上身上全是血,扑上去紧紧抱住那位妇女,像抓住救命稻草:“救救我丈夫,求你!”

    那妇女被她抱着动弹不得,急急往身后招呼了一声,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大叔挤了上来,看了看情况,立刻拿出手机播打了急救电话。

    等待的时间漫长无比,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医生终于乘着小艇赶到了出事点。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检查了一下湛墨青的伤势,问了钟叙叙一些问题,但是她听不懂,更答不上,只能狂躁地抓住医生的衣服一个劲儿哀求。

    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再多问下去,当即指挥人把湛墨青抬上船,匆匆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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