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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虹峒庄内院。

    它的内院以五色彩虹分类,虹橙靛紫翠。

    虹楼自是宓惊虹的住处。

    虹楼是二层楼房建筑,楼下隔为三间,两侧方窗雕花,正中堂是客厅,内挂诗画,龙凤麝香炉,檐下系有水晶灯笼与铜铃,中间是书屋,二楼入口处的门厅有回廊,是古琴台,四格门内则是宽大舒适的卧房。

    此时,惊虹峒庄庄主林探雨走过用麻石和方砖铺成几何图案的天井,旋楼而上,拂开水晶帘,来到他夫人的闺房。

    “夫人,你瞧,为夫帮你带什么回来?”他手中郑重地抱了个看似沉甸的木盒,周沿雕刻的人物舞蹈形象维妙维肖。

    林探雨的夫人,也就是惊虹峒庄的庄主夫人宓惊虹,她动也不动,只轻柔地放下手中的针黹。“夫君,请坐。”

    对他,她向来这般客客气气、冷淡有礼。

    她一身云南白族人打扮,右衽短衣,短衣外罩领挂,不着长裤,腰系围裙,再束飘带。

    她的短衣袖管镶有各色丝绣花边,领挂是丝绒质料,宽花腰带系束腰身,绾髻露于花头帕外,左侧飘曳着一缕白缨穗,戴银耳环、银手镯、银戒指,脚蹬一双绣工精致的绣花鞋。

    和她结婚多年,她仍偏爱白族人的打扮,但林探雨并不以为意,他喜欢她这股属于少数民族的神秘感,婚前如此,婚后更是痴迷。

    “我托人大老远从怒江带回这个。”

    他兴奋地打开木箧,里头是一个汉代出土的青铜器。

    宓惊虹柔顺地望着那鎏金的骑士贮贝器(相当于现代的钱筒),优雅地接过。

    “谢谢。”

    他知道她不爱那些金银钻饰,独钟古董,便四处搜罗古器来讨她欢心。她懂他的用心良苦。

    “你不喜欢?”她没笑,从来都不笑,他和她成婚至今从没见她笑过。

    不管他如何努力,她根本不肯对他笑上一笑。如果连一个笑容也吝啬施舍,是否代表着她心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这个念头已在他心里发了苗、生了根,他愈来愈无法忍受了。

    “你带回来的东西我怎会不喜欢?”她的声音幽雅清韵,恍若仙乐。

    “你根本不喜欢,何必假惺惺的!”他霍然肃立,一把扫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古董。

    宓惊虹和林探雨成婚多年,没见过他发脾气,一时被他粗鲁的举动给骇住了。

    林探雨没放过她。

    “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肝,我这样待你,你又给过我什么?”他鲁莽地抓住她瘦削的肩胛,筛糠似死命的摇。

    宓惊虹脸色惨白,如惊弓之鸟。

    一向与她相敬如宾的丈夫为何突然变了模样?

    林探雨一不做二不休,他横暴的将宓惊虹拖到月牙床,撕开她的胸襟,野兽般红了眼地肆意凌虐她雪白的肌肤。

    宓惊虹惊骇得忘记了流眼泪,她手脚僵硬,浑身发颤,咬着下唇,没有一丝反抗。

    林探雨蓄意漠视她那簌簌如风中落叶的身子,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悉数撕破,野兽般地扑上她

    “不要。”她呜咽。

    “你是我的妻子,履行同居义务是你的责任!”野性蒙敝了他的眼,狂乱控制了他一向掩饰得极好的感情,如今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要”他从没用这种方式要过她,这样面貌扭曲、行为如禽兽的人是她的丈夫吗?

    她的抗议被林探雨冷酷的粉碎了。

    乱雨摧花后,林探雨缓缓地抽离她的身子。

    懊死的,即使她毫无反应,他仍然无法从迷情里走出来,他爱她的人、她的身子、她的每寸肌肤,千该万死的!

    他拾起地上的衣物,眼角无可避免的瞧见她身子上被他摧残烙印的瘀紫痕迹。

    他心中一软。

    “你”“别靠近我!”宓惊虹浑身瘫软,往床角一缩,满眼皆是恐惧。

    她这一动,一滩鲜血触目惊心的染上床单。

    林探雨心一揪,将手上衣服一散。“小虹,我伤了你?”他想伸出手去碰她。

    她躲得更快。“不要,不要!”她鬓发凌乱,眼神一片空茫。

    林探雨那野兽的行径已烙进她心里,太可怕了。

    在她好不容易慢慢接受他的时候,他又逼迫她将爱他的心给封锁起来,太残忍了!

    林探雨何尝不懊悔?她是他今生最爱的人,而他却用这种手段要了她,他是自作自受的,他看见了她眼瞳中远曳而去的温暖,自责更深。

    他将头一扭,不顾自己全身赤裸,急急推开窗扉。“打水来!”声亮透空。

    丫环飞怏端来一盆水后,即被林探雨遣了出去。

    他拧来温热的毛巾,一个大步跨上月牙床。

    “小虹”

    她狂乱的摇头。“不要碰我,不要”

    她的害怕全落入他的眼。“你必须整理一下自己。”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放缓声调。

    她把自己的身子弓成收缩的形状,一迳狂慌的摇头,见他如见恶魔。“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她颤颤晃晃,语气却是无比坚定。

    林探雨知道她会说到做到。

    她的外表柔顺温婉,骨子里却其倔无比。

    当初一眼爱上她,他便不敢使强,他用无比的耐心深情,希望能感动她,长长的时间过去,她的心依然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教他情何以堪?

    他该放她走吗?不!她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林家的魂,他绝不允许她的心中长久保存另外一个男人。

    他会解决的,他务必将她心中的那个影像拔去!

    他痛苦的合上眼,再张开,黑亮的眼里揉进肃杀和令人不易察见的森冷。“我不碰你,但不管你听进去了没有,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另外,”他吸了口气。“郭桐不日之内会来峒庄作客”

    林探雨宁可她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但他失望了,就那一瞬间,宓惊虹的眼瞳擦过一丁点火花。

    那丁点火花足以燃起林探雨满腔的妒火。

    他所料不差,她的心底仍然盘踞着郭桐。

    冰桐!他是他和他的妻子间那条蛇,即便他曾是他的兄弟,如今,也顾不得了,郭桐,你非死不可!

    他冷然离开,留下双手紧抓被褥的宓惊虹,直到这一刻,她才泪从中来。

    “桐哥,桐哥,你为什么要来可是,虹儿好想你,你真的会来吗?”她的心如此矛盾,谁能来帮帮她?

    “林庄主,看你气色不佳,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让你不高兴了?”大厅中坐着已在惊虹峒庄盘桓一阵子的四川唐门门主唐子衣。

    “家务事,不值门主挂齿。”已经两天了,宓惊虹不吃不喝,令他心烦意乱。

    唐子衣也不是不识趣的人,马上转移话题。“最近,老夫从江湖耳闻一些奇事,不知庄主可有意一听?”

    惊虹峒庄的声势在近几年内大大超越许多名门正派,比起许多式微、名存实亡的帮派更值得结交,这也是唐子衣不惜纡尊降贵的远从四川到金陵的目的之一。

    来者是客,尽管林探雨的心情恶劣,客人仍得敷衍的。“在下洗耳恭听。”

    “近日江湖传言魔教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不知庄主可有听闻?”他掠过自己派人调查的一事不说,探查林探雨的口风。

    “魔教?怎么可能!”他面容一肃,全神贯注。

    “江湖道友们言之凿凿,想来不假,当今圣上也视魔教人为国家毒瘤,非去之而后快,咱们如能抢得机先,将来论功行赏嘿”他以暧昧的口吻带过。

    “我惊虹峒庄水陆商运遍布全国,岂会在乎那小小的爵位。”魔教与他何干?他的心早无意于血腥斗争,他要的是一份爱,一份遥不可及的爱。

    “老朽失言,惊虹峒庄家大业大,的确不在乎皇帝老儿那点赏赐,可邪佞妖魔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庄主是武林之首,斩妖除恶应该是当仁不让的。”他见风转舵,一个劲的吹捧。

    斑帽子人人爱戴,林探雨殊能例外。“兹事体大,牵一发动全身,要斩草除根,凭我们这些人要对付魔教,力量还不够。”他虽然好大喜功,可也不是没眼光,没自知的庸俗之辈,自己有几分力量,他清楚得很。

    再说唐子衣怂恿他出头,无非正想拿别人的拳头去撞墙,硬柿子丢给他,自己净挑软的吃,他又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想算计他?门都没有!

    “这事恐怕还得有劳唐门主登高一呼,必有正道同门出来响应,如此可好?”他把所有的事又推回唐子衣身上。

    唐子衣心中大喜,以为林探雨允诺帮忙,喜不自胜之余,霍然抱拳。“这等小事,包在小老儿身上,必定不负庄主所托。”

    “不敢,不敢!”林探雨打哈哈。

    “另外,”他言犹未尽。“我听门下不肖徒弟提及,庄主有贵客要来。”

    林探雨虎目睥睨。“门主好灵通的消息,敝庄略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锐利的耳目。”他不客气地贬损他。

    唐子衣老脸红也不红。“庄主,我还有下文,请先别动怒。”他眼睫眉梢虽笑意不变,可心底却不舒服了起来,不过就是暴发户似的一个庄子就象得二五八万!他对林探雨的反感陡生。

    林探雨迳自揭开茶盖,啜了口茶。

    “贵庄的贵客似乎和魔教也有所牵连。”他派出去的探子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对郭桐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不可能!”林探雨马上否决他的揣臆之词。

    别人不懂郭桐,他懂!他绝不是那种肯跟邪魔歪教打交道的人,即便他恨他,对郭桐的为人却是绝对信得过的。

    “与他同行的还有位姑娘,那姑娘便是魔教之人。”

    “何以见得?”他的心摇动了下,因为他的二弟和三妹已经超过时限没将消息送回,唐子衣的话正好击中他心中的盲点。

    “她身上带有波斯圣火教的焰火形信物。”

    “但据我所知,明教虽然源于波斯,几百年来独立成派并不受波斯总教管辖,你怎敢一口断定她是明教的人?”

    “波斯明教与中土明教既是同流,不管那丫头是中土明教人或波斯明教人,反正她是邪魔出身,人人得而诛之,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错放一人。”他对明教恨之入骨。

    好毒辣的心肠!“唐门主说的是,关于这件事我会谨慎调查考虑的。”

    他表面敷衍唐子衣,心中却自有一番计量。

    惊虹峒庄成立之始,明教早已在中土灭迹,魔教于他,毫无关系,根本构不成沽名钓誉或威胁的地位,要他义务和那些自诩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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