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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似乎不适合分享。

    “我说过没有护卫的伴随下不准出庄,你当马耳东风了吗?”他是恼她不知轻重而非怪她贪玩。

    她是人非马,当然没马耳。“我是天生好命儿耶!你不用担心我死于非命,乞儿的命都很硬。”

    “你晓得”我的忧虑。

    “你的倒楣事到我这里终止,那些莫名其妙的死因全是巧合啦!我没你坏,阎王瞧不上眼。”天生天养的孩子最乐天。

    “羽儿。”他微带窝心的拥着她。

    乞飞羽和悲天悯人绝缘,一点伤感的温馨都没打算给。“好了没?你不死,我不死,我们可以去抓鱼了吧!”

    “你”他气结的一瞪。

    “我知道我人见人爱,你用不着太惊讶。”她由他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无奈一叹的风悲云抓过身后的人儿。“总要让我穿鞋吧!”

    “噢。”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要命,你勾引我。”他一定会欲求不满而亡。

    “我哪有唔”怎么又被偷袭了?

    好吧!原谅他,因为他食古不化,找不出吻她的好理由。

    反正她也乐于接受“凌虐”

    兵、盖不分家。

    ***

    “快快快,左边石头下有条肥鱼别让它溜了右边青苔上有乌龟耶!快拦住”

    明媚的风光,青翠的山岚,平日略显冷清的后山现在异常嘈杂,一条蜿蜒小溪如银带般流泻而过,溪水清澈见底,鱼虾满布。

    溪底流水洗去锐角的圆石,在晨光的反射下发出七彩炫光,闪烁着纯真风情,质朴的映出每一个人的笑声。

    在乞飞羽一阵吆喝下,该来的和不该来的全到齐了,一致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衣衫不整地趿着穿一半的鞋推门而出,不甘不愿的被拖着走。

    魍、魉、魑、魅比较幸运地留在岸边警戒,心口直泛凉意的盯着流动的水波,一大早玩水不冷死才怪。

    逃不掉的桃花、荷花、桂花、雪花个个苦着一张脸,牙关直打颤地听从乞飞羽的指示抓鱼,两条手臂都冻得发紫,然而鱼儿却一条也没捞着。

    “雪姐姐,你脚下有螃蟹耶!”那一声叫喊原是要她弯下腰去抓起,可是

    “啊!快把它弄走,不要咬我”雪花吓得直踩水花往后退。

    乞飞羽搔搔后脑勺一喟“你把它踩死了啦!”

    怎么会这样呢?是抓不是踩,扁掉的螃蟹要如何煮?啊!用火烤好了。

    “小小姐,你把它拿远些。”好可怕,凸凸的眼球似在控诉死不瞑目。

    “奇怪了,到底谁是小姐?”她嘟嘟嚷嚷地把死螃蟹往岸上一丢,正好掷在冷魉脚下。

    冷魉看了一眼后弯下身拾起,抛向正在升火的翠菊身旁,教她吓了一跳。

    不远处有棵千年老榕,有一名美丽女子坐在树根上笑看这一片和乐景象,树的另一端立了位风采过人的翩翩男子,双手环胸地露出难得笑意。

    “羽儿是个令人不得不喜爱的好姑娘,教人无从嫉妒起。”宋沐蝶满脸羡慕她的活泼。

    她也是被吵醒的一位,以为庄里发生了大事连忙下床探问,结果被眼尖的好动儿给说动,披着薄裘来凑热闹。

    “你不恨她夺走我全部的注意力?”嘴上说着,可他的视线却追着溪中的笑娃儿。

    她轻笑的摇摇头“她非常世故。”

    “嘎!”风悲云错愕的转头,是他听错了吗?

    “你很惊讶我会如此说是吧!”对于曾经的良人,她已释怀地淡了痴心。

    有些事强求不得,他的温柔永远不属于她,专给那个叫乞飞羽的小姑娘。

    “她有一双明丽的美眸,能一眼洞悉我们隐藏的心事,在无邪的谈笑风生中瓦解防心,同时贴心地以她清纯神色化开我们自以为是的死结。

    “她的世故在于懂得隐其光华,明珠之圆润用于人与人的相处间,滑溜中但见慧黠一闪而过,聪明地转移人们投注的目光,她是精于世故。”

    可能是天性使然,她的表现不带压迫性,直率的世故暖了贫脊的四周,教人在无形中融入她的喜乐而绽放笑容,松懈了凝结成冰的多年病疾成暖流,汇集如湖般清澈。

    刻意的世故造成疏离,无心的世故反而拉近距离。

    天生的亲和力是世故的升华,无意的散发像沾满蜜液的桃李,吸引闻香而至的垂涎者,甘心送上自我以掬一口甜。

    树无风不摇,影无光不成形。

    “你看得很开。不怕有天我杀了你?”每个人都怕他,她亦不例外。

    一怔的宋沐蝶微腼的说:“有羽儿在,你不是风悲云。”

    一个嗜杀之徒。

    “嗯?”他质疑地一扬音尾。

    “你是拿她没辙的悲云哥哥,一味宠溺心上人的傻男人。”爱消弭了他的戾气。

    他闻言轻笑的望向玩得正开怀的小人儿“我爱她。”

    “看得出来。”心头有点涩,为了这句话她蹉跎了多少年华。

    “我打算送你出庄,看在你和羽儿交情不错的份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他说得无情。

    “不能留下来吗?我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以及你们的恩爱。

    天地之大,她将何去何从呢?

    “短时间是如此,日子一久难免有疙瘩,我不愿羽儿有半分不开心。”她会计较的,即使不开口。

    她多幸运呀!“我羡慕她的无忧。”

    “是呀!天生好命儿。”他就是被她的乐天所吸引。

    然而凡事真的不能太笃定。

    他们一行人到后山时天刚亮,乞飞羽一脸冀求地说好久没吃叫化鸡,更想咬几口祭祭乞丐胃。

    话一说完,草丛里立即飞出一只笨拙的雉鸡,肥美的身躯跌跌撞撞往一摊泥滚去,全身湿滑泥泞地飞不高也走不快,让她手一抓就是只现成的料。

    现在正焖在热坑里等着熟,不一会儿就有香味四溢的叫化鸡可吃,她的确是好命儿,手到擒来。

    “悲云哥哥,悲云哥哥快来呀!我被攻击了。”

    一阵急呼惊得风悲云奋不顾身施展轻功一跃,心慌地没留意到四鬼窃笑的表情,神态自若地未曾移动半步。

    巨鹰一翻身捞起急蹦乱跳的湿娃儿,连忙无措地检视她周身,完全没发现四花笑得前俯后仰,一副快受不了的模样直打水。

    “怎么了?羽儿,是蝎子还是毒蛇?它咬了你哪里?快告诉我。”人一急就失了判断力。

    “在在里面钻”扭来扭去的乞飞羽比比她衣襟内。

    “是什么东西?毒虫、蜈蚣”他伸手探入她怀中试图抓住蹦动的异物。

    “鱼啦!它跑进我衣服里了,你快把它掏出来。”好好痒。

    等等,她说什么?“鱼!”

    倏地一痛,他把手抽回,两尺长的白鲶紧紧地咬住他的指头,他惊讶的滑稽表情惹人发噱,但没人敢笑出声。

    他十万火急地冲向她身边竟为一条鱼,这“哇!好漂亮的鱼哦!我第一次看见白色的鱼,悲云哥哥好厉害,你抓到它了。”好美的鱼鳞,银璨璨的。

    他苦笑的道:“是它抓到我吧!”

    好大的危机呀!她被鱼攻击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愚蠢,连鱼都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敝,瞧它鱼眼翻了翻还死咬着他不放。

    巧劲一使,风悲云将鱼甩向掩嘴偷笑的翠菊,吓得她往后一翻差点教火星燃了裙,手肘都擦破皮。

    乐极生悲。

    “哎呀!你手指流血了。”乞飞羽将他的指头往嘴里一放,不怕腥地吮净污血。

    瞧她专心的神情,他心里的一股气断然消褪。“脏,别吸了。”

    “可恶的臭鱼,待会我们把它烤了吃为你报仇。”她一脸愤慨地轻吹他不怎么痛的小伤口。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谁欠了她血海深仇,让她气愤得两眼直冒火。

    “鱼为什么会跑到你身上?它没脚吧!”他实在有点怀疑。

    “我怎会知道,眼前一阵水花就来了。”她自个儿也迷迷糊糊的。

    一旁的桃花小声地说:“小姐想抓鱼,鱼就认命地往上跳。”

    “谁说的,是你们抓鱼技巧太拙,我才说抓鱼有什么难,我光站着就有鱼跳进我怀里”

    她越说语调越轻,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这么笨的鱼吗?她的运气也未免好过了头。

    众人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瞧,燥热的绯色飞上她两颊,大夥儿都在笑话她一语成真,以后没饭吃来找她便成,话一溜口即是山珍海味,享用不尽。

    “我现在终于相信为何有人敢自封天下第一好命儿,你让我叹为观止。”摇头一笑的风悲云对两人的未来安下一颗心。

    他的楣星大概抵不过她的福星,他们会有美好的将来,一生无灾无难到白首。

    她闻言骄傲的扬起螓首“佩服了吧!我是人见人爱啊!我的蝴蝶”

    飞扬的神采一瞬间转为悲苦的哭脸,拧痛了众人的心,乞飞羽慌张的摸着空无一物的胸前,直往溪里奔去,急躁地拨开凌乱溪石,拍打水面索捞着心爱的玉玦。

    “别急,你要找什么东西,说出个方圆来。”担心她伤了手的风悲云轻握住她的双臂。

    “蝴蝶形状的玉玦,大约掌心般大小,上面刻着飞羽二字。”那是她的宝贝,有了十六年的感情。

    他一听,吩咐所有人都下溪寻找,连四鬼和宋沐蝶主仆都撩起衣摆、挽起袖地在溪中摸索。

    和风多情,吹起一波波涟漪,近午的暖阳高挂头顶,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过路神祗见证,辛苦的汗水是不会白流。

    “找到了,是不是这只玉蝴蝶?”桂花高举起一块雕功罕见的流绿玉石。

    乞飞羽欣喜地一点头“我的、我的,天下第一美玉。”

    当她又在夸大的风悲云先一步截走玉玦一瞧。“的确是块上等好玉。”

    扁泽、流色和生动雕功绝非民间之物,这是宫中皇族才有的赏赐,难道她是皇室凤女?

    “很漂亮对不对?”她抢回玉玦挂向颈项,安心的一拍。

    “谁给你的?”

    “观音娘娘。”她没心机地把玩失而复得的蝴蝶玉玦。

    他严肃的一唤“羽儿。”

    “我没骗你呀!义父兼师父说我是观音托子,前世肯定是蝴蝶仙子。”她自己也一直深信不疑。

    “你义父兼师父又是谁?”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过往。

    “丐帮帮主呀!我没告诉你吗?”她一句话就把责任推掉。

    “你是周三通的义女?”他惊讶地忍不住扬高声音。

    难怪她说一日为乞,终身为乞,她根本就是乞丐头之女,哪能轻易脱离丐帮。

    “好像是吧。”她也不是很清楚,老乞丐太多,她记人不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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