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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引子

    方言站在公寓的窗户前,听着楼道里杂乱的脚步声,看着校园里,神色匆匆大包小包出行的学子们,心里涌起莫名地惆怅与悲凉!

    今天是七月二十号,也是学校放暑假的第一天。

    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离家时的情景;一个不经意的医疗事故,撕碎了他的家,捅破了他的天。当赔偿完家里最后一个铜板后,郁郁寡欢的爷爷便撒手人寰。在左邻右舍地帮衬下,方言草草地安葬了爷爷。又拿着乡亲们东拼西凑的一千块钱,踏上了南行的火车——那年他14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耳边时常还响起董伯伯的叮嘱:“老先生是被愚昧折腾死的,娃,好好上学,做个明事理,有出息的人。”

    董伯伯是镇上的老师,也是镇上几个有文化人里面,为数不多的明白人,喜欢传统东西,和爷爷交往频繁。爷爷医术高超,秉承着“扶困济贫,救死扶伤”的传统理念,多年下来,也为方言积攒了不少善缘。

    时间过得很快,算算日子,离家也四年了,自己也从一个懵懵懂懂的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气宇轩昂的沉稳青年。

    回家!渴望回家,可哪里有家?作为一个镇上的外来户,爷爷在,家就在,爷爷没了,家在哪里?不自觉的,方言的手伸向了,悬挂在胸前的红色玉佩。

    还记得,爷爷临终前告诉他;爷爷叫孙承宗,自己是爷爷行医路上捡来的,身上别无长物,就一枚刻着“方言”名字的血色玉佩。

    爷爷一生,心性淡泊,无儿无女。看着孩子懵懂可爱,就把他养在身边,取名玉佩上的那两个字“方言”,扎根巴省,传授医道…

    在爷爷的教导下,自幼聪慧的方言,凭借着天赋与努力,完成了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程,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宁都医科大学。

    还记得,刚进大学时,由于年龄小、个子矮、沉默寡言、常常被人欺负、被人忽视。唯一欣慰的是,每次考试,方言都是学科第一,两年时间就拿到中西医双学士学位,如今被全国知名神经学专家;冯西遥教授收入门下,攻读《精神医学》研究生。

    回想这几年的大学生活,多数时间都耗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了,好像除了学业上地进步,其他的一片苍白。还好,在这里遇见了姐姐般的杨雪,收获了段飞和臻海涛,兄弟般的友谊。

    想的出神,不自觉间,方言抽出了一支烟,啪嗒~点上,悠悠的吸了一口,一连串的烟圈,随着打开的窗户缓缓地飘向了天空,看着消散烟圈,方言的思绪也飞向了那个遥远的小山镇…

    真想回去看看;看看爷爷的坟丘、看看左邻右舍的乡亲们、看看那个承载着自己童年的小院子,看看那棵盛开着白花的老槐树…

    他思虑万千地翻腾着,纠结着…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方言无精打采的从食堂回来,抱头就睡…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梦中的方言,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窗帘布上,印着红彤彤的阳光。拿起枕头下的电子表看了看,还不到七点,“这谁啊,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方言嘴里嘟囔着翻身下床。光着一双大脚丫,跑向门口书桌,拿起悬挂在墙上的电话机。“喂…谁啊?”方言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说。

    “方言,是我,我是段飞。”对面话筒传来海啸般的声音,震的话筒嗡嗡作响,方言赶紧把话筒从耳边拿开点,皱着眉头说:“死胖子,好不容易放假了,这大清早的你不睡觉,叫魂呢?”只听话筒里段飞又说道;“小郎中”快起床,有重要事找你。”

    “刚放暑假,校园里冷冷清清的,鬼影子不见几个,大清早的能有啥大事。”方言左脚丫蹭着右小腿,右手食指弹着桌面,心中暗暗思量。“

    你准备一下,我半个小时到学校门口接你。”

    “啥事呀?”刚问了一句,就听见话筒里出来嘟嘟嘟的声音…

    方言拿着话筒看了看,站在桌前发了一会呆。走到床边,快速的套上衣服,随手拿起毛巾,端上牙缸向洗浴室走去…

    2、段飞的请求

    刚过七点半,嘎吱…一声刹车声,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医科大门口,斜对面马路旁,车窗徐徐摇下,一个圆乎乎脑袋探出窗口:“方言,这儿…这儿呢…”。

    方言从树荫下绕了出来,紧走两步来到车旁,“死胖子,一惊一乍的,今天又搞的哪一出啊?”方言边拉车门边说。

    “时间紧张,你先上车我给你慢慢说,”段飞说着把副驾驶座椅向前拉了拉。

    汽车快速地行驶在宁城宽阔的马路上,车内空调呼呼的吹着,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老兵,一脸的庄重,不苟言笑。

    方言狐疑的看着副驾驶的段飞,戏谑的说道:“段公子,不会又是谁家的猫猫狗狗难产了,来请本神医去救命?”

    段飞急忙打断:“方言,别胡说,今天是有正事找你,十万火急!我就简短的说一下情况;家里一个长辈病情严重,住进陆军医院“IcU”已经七天了,今天凌晨五点下了病危通知书,家里人急得开了锅。”

    听到这里,方言也大致知道啥情况了。急忙打断段飞的讲述,不解的问道:“段飞,你等等!病人病情紧急,你不去医院找大夫,一大早把我拉过去干嘛?”

    段飞急忙抬手制止了方言,接着说道:“全省有名的心脑血管专家都请来了,也集体会诊了多次,没有给出确切的解决方案。今天凌晨五点多,病人又出现呼吸急促,心率衰竭等症状,并伴随着休克现象,实在没辙了,专家组有位专家建议,请中医大夫试试,也许有奇迹发生。”

    “于是,大家打了一通电话,听完病情,中医大师们不是说不在长江省,就是说手上有重要病人脱不开身,两个字;不来!没办法,我向家里推荐了你,段飞说完,怯生生看着方言。”

    方言闭上眼,暗暗思量;“段飞的爷爷是老革命,父亲段鸿基是省军区政委,兼长江省委常委,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要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学生来看病,看来情况不妙。否则,这群郎中听说能巴结上大领导,还不把那病房门坎给踏断。”

    沉思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段飞:“我的导师“冯教授呢”,他也是这方面权威,他又怎么说?”

    看见好兄弟没有怪罪自己,段飞放下心,急忙回应:“冯教授不在宁城,去东南亚参加学术交流会了。不过,他在电话里也建议请你过去看看。”

    一排排树木从眼前飞驰划过,方言紧锁眉头,悠悠的望着窗外…

    几分钟后,坦然苦笑,自言自语道:“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段飞点头如捣蒜,连忙说道:“是、是、是,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的情况我也给家里说了,病人是我姥姥,救人如救火,你也别有啥负担。”

    想起爷爷的仁心仁德,扶困救危的高尚医德,也想到了爷爷地死…

    方言默默回过头,看着自己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兄弟。纠结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明唔;学医的目的,就是为治病救人,自己不能因为爷爷的死因,而耿耿于怀,因噎废食,放弃爷爷多年的教导与栽培,而裹足不前。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所为,也违背了爷爷的意愿。

    小车飞驰进陆军医院,不到几分钟,便稳稳的停在急救平台上。方言推门下车,段飞紧走两步,向司机挥了挥手,急忙拉着方言向电梯口走去。

    3、太年轻了

    电梯在八楼停下,段飞和方言刚走出电梯口,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体恤,头发蓬乱的中年男人;左手夹着烟静静的站在窗边,手中烟雾袅袅升起,随着男人的视线飘向了窗外。

    段飞一个急刹车,扭身叫道:“舅舅!”

    沉思中的男人;身体猛的一抖,回过身来,急忙甩掉手里的烟头,表情惊异的回了声:“小飞!然后,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方言…”

    三人来到“IcU”门口,看见有七八个人站在走廊边,一个长相俊俏,满脸泪痕,约30岁左右的女人,急忙跑过来,抓住段飞的胳膊,带着沙哑的哭腔说道:“小飞,你请的大夫呢?”

    段飞没有回答女人的问话,直接问道:“小姨,抢救室里都是谁在,我爸和张院长呢?”女人赶紧回答:“他们都在里面,快两个小时了,要么,我进去叫你爸?

    ”段飞目光投向了方言。

    方言稍一思量:“情况不明,我们还是直接进去,看情况再说。”

    说罢,看了看旁边段飞的舅舅和小姨,舅舅和小姨相互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点点头。

    方言和段飞刚进入“IcU”房间,就听见几个惊喜声音叫道:“恢复心跳了、有心跳了,心率上去了!”

    有人长吁了一口气…

    接着又一个声音,用沉重的语气说道:“老太太身体太弱,心率时有时无,心肺复苏法,不能频繁使用。老段啊!咱们医院设备太老旧,有些治疗根本做不了。”

    这人顿了顿,又说道:“前一段时间,“京都”有几家医院,从欧洲采购了心脑血管治疗设备,听说很是先进!我建议立即联系“京都”那边医院,调军区直升机送病人过去?”

    方言这才注意到,刚才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内衬橄榄色军装,五十多岁的男军医。他正在侧头看着旁,边一个身穿军装,将星闪耀,背影魁梧挺拔的男人。

    此时,“将星男”缓缓弯下腰,用耳朵靠近病床上老人的脸部。一会儿直起身,扭过头,看着说话的白大褂军医,注视良久才说:“老张,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军医男”立即答道:“老段,你我相交几十年了,别的我也就不说了,从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看,像这样的情况,去“京都”那边医院也只是个希望,你得有心里准备啊!”

    被称作老段的“将星男”,长嘘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就准备联系“京都”医院吧!”

    “等一等”!就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

    一时病房里落针可闻,五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方向,说话的当然是方言了。

    “军医男”立刻转过身,看着门口站立的青年,大声喝问:“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当看到方言背后的段飞时,表情有所放松,随后,把目光转向刚转过身的老段脸上。

    段飞及时的喊了声:“爸,他就是方言。”

    只见段政委三步变成两步,快速来到方言面前,一把抓住方言的胳膊,急切的说:“你就是冯教授的学生——方言?”

    这时候,就听见背后有人小声议论:“这就是冯教授推荐的那个中医?太年轻了,看着还不到20岁。”

    方言点点头,诺诺的说道:“段叔叔好,我就是方言。”

    方言拘谨地看着段政委;方脸浓眉,面色黝黑,布满血丝的双目炯炯有神。

    段政委侧过身,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时间紧张,先看看病人再说。”

    既然来了,又是好兄弟的家人,情况特殊,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方言也没时间矫情,直接穿过人群,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床前的心电图,两指搭在病人的脖颈动脉处…

    病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灰白,眼皮浮肿,嘴唇发青,面皮苍白,嘴角还残留些许泡液…

    两分钟后,方言把手从老太太脖颈处移开,左手托起病人的右手腕,两指轻轻搭在腕颈上,又是大约五分钟…

    把脉结束,方言直起腰,缓步走向门口的军医男和段政委,不容置疑,严肃的说道:“让所有的人都暂时退出房间,我要为病人诊治。还有,病人的病历,x光片,用药处方等都拿来,回头我要看!”

    军医男侧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老段,段政委点点头。

    军医男随口说:“大家都先出去,”随后,吩咐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白大褂医生:“李大夫你和小童把病人资料拿到小会议室,我们随后过去。”

    两个年轻军医应了一声,转身推门出去了…

    此时,段政委凑过来,面色忐忑的看着方言,声调柔和的说道:“小方辛苦了,病人情况怎么样?”

    方言看了看军医男又看着段政委,多年的政治生涯,段政委也是只老狐狸了,立刻就明白方言的顾虑,随即就说道:“小方,有啥情况你如实说,张院长不是外人。”

    这时方言才清楚,这个军医男是陆军医院的院长。随即就说:“张院长好!…那我就直说了,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张院长纠正指导”。

    张院长微微点点头,心里说:"这小子年龄不大,先不说医术高不高,感觉为人处世还行,且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段政委及时插话:“小方你就直说吧,不要保留!”

    听到这话,方言才徐徐开口:“病人心脏右侧有个5毫米左右的缺口,辅助血管鼓胀,血流不畅,应该有血栓或者血管堵塞现象…”

    话音未落,张院长和段政委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张院长心中暗腹:“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就凭这诊脉的手段,也超过很多大师水准了”!

    就听方言接着说:“介于病人身体虚弱,心脏乏力,心率时有时无的情况,我认为不宜车马劳顿转院,立即就地实行针刺疏通,缓解症状,最不济得先让病人醒过来,具体方案等我行针完毕再说。”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商量的余地,狂傲也霸气!”这是张院长对方言心里的评价,但愿他的水平和他的口气一样的霸气。

    4、隔山打牛

    段飞跟着父亲和张院长准备向外走时,又听到方言说:“段飞留下来帮我。”

    待众人都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方言和段飞。“接下来我要施针,你看着点时间,每隔一分钟报一次。还有,你盯着测试仪数据,有反应提醒我一下”。方言郑重的看着段飞,严肃的语调让段飞有点发怵。

    段飞忙着点头…

    只见方言;从牛仔裤兜里拿出一把卷尺一样的银色盒子,从外面露出的手柄处,抽出一支长约5寸的银针,随手拿起急救台内的药棉,两指夹着银针向外一划拉,刚才还软趴趴地,有点弯曲的银针,瞬时直挺挺在空中闪闪发光。

    方言左手拿针,右手揭开病人身上的薄被单,向上扯了扯病人的衣服,对准心脏斜右侧缓缓下针…

    段飞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方言手里,缓慢转动的银针,不一会,方言头上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平整的短发上也散发出淡淡的蒸汽…

    段飞张大了嘴,都忘记了看时间…

    突然,听见方言的声音:“多长时间了?”段飞立即惊醒,结结巴巴地说:“好像…快…快两分钟了。”方言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心电显示仪,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不要分心,一分钟报一次。”段飞忙不迭的应承:“是…是…是”…

    5分钟过去了,银针只剩下寸许露在外面,方言不再转动银针,左手粘着针尾,右手盖在左手针尾上,不一会,隐隐约约听见嗤嗤的响声,银针的颈部也在轻微的抖动着…

    十五分钟后,方言又抽出一支同样得银针,用同样的手法,刺在距第一个银针相邻约10毫米的位置…

    嗤嗤声持续30分钟后…方言依次缓缓的拔出两支银针,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有气无力的说:“出去吧!”

    5、崭露头角

    门口;段飞的父亲焦急的转来转去;段飞的舅舅面色沉重,在门口转着圈,搓着手;段飞的小姨泪眼汪汪的,旁边站着几个亲戚女眷,紧盯着抢救室门口…

    门突然开了,方言疲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家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怎么样…怎么样了?”

    段政委见方言脸色苍白,神情疲乏。果断的制止大家,关切看着方言,柔声说道:“小方,什么都别说,先去会议室喝点水,休息休息!”说着就拉起方言的胳膊,向会议室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后面的段飞插话说道:“小郎中,是不是姥姥有救了?”

    方言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段政委,回头怒斥了一声:“好好的名字你不喊,乱起什么小号!”

    方言侧头,斜着眼挑衅的看了看段飞,只见段飞;嘴皱成包子,一脸无辜,小声地嘟囔着:“他叫我"小胖子"你咋不说。”

    当一群人走进小会议室,投影仪已经打开,桌边坐着几个白大褂,估计专家组成员都在这。看见段政委和张院长一同进来,肩膀上将星闪耀,大家不约而同站起身,齐声叫道:“首长好!”

    段政委边走边压压手,等大家坐定了,张院长才说:“李大夫,把病人的情况给方专家介绍一下。”

    “不用麻烦了”。只见方言拉开靠背椅子,站起身,走到李大夫跟前,左手拿起x光片,轻轻抖了抖,对着灯光看了起来,一会他又拿起病历和处方对照着看了一会。然后走回座位,清了清嗓子说道:“病情已经清楚,我也看了病人的用药情况,基本都是清血化淤,疏通血管类的西药,还算中规中矩!”

    这时,方言发现,斜对面的李大夫,一脸的不自然,眼里喷射着浓浓的不满。

    方言也没想太多,接着说:“但是…”

    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盯向方言,大家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用药有问题?”

    “但是,大家忽略了一个问题,病人快80岁了,长年患病,身体羸弱,心脏有旧伤,导致心跳乏力,心脏出现衰竭,心脏缺乏动力才是病症所在!

    段政委侧头看了看张院长,又看了看现场的专家医生。

    接着又听方言说道:“水泵压力不足,即使化开的淤泥也很难清理出去,产生的积压污渣会再次形成凝结”。

    这时会议室出现了嗡嗡的议论声,多数专家都在思考心脏动力的问题。

    这时,李大夫站起身来,脸色涨红着直视着方言,大声反驳道:“病人的治疗方案是专家组议定的,用药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用的都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药,难道这样治疗会有问题?你不免也太狂傲了!”说完,眼光扫视了现场的专家,见大家点头,就得意的坐下,挑衅的看着看方言。

    方言微一欠身,抿了一口茶,环顾了一圈,见大家都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也没有想要再说话的人。

    接着又说道:“病人侧壁血管被挤压弯曲,凝结物堵塞,导致血管鼓胀,血流缓慢,长年累月,导致化解的淤堵物不能及时有效的被清除出去,形成二次凝结…

    我认为,目前首要任务是;增强病人的心动力,让化解开的瘀血能顺畅快速循环,从而增强心脏自我调节能力。

    方言抬头看了看专家组方向,继续说道:“想要缓解病情容易!但想要消除病根,还需要长时间的药食调养”。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能缓解病症,还能消除病根?就这么简单?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半个小时前还喊生喊死的,半个小时后说能消除病根,这就是说;老太太有救了?

    这时,坐在方言正对面,一位头发花白,戴一副深度眼镜,五十多岁的专家发问了:“我叫陈旭东,请问方大夫,你进病房才半个多小时,就说能够缓解病情,乃至消除病根。这结论下的,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我在心脑血管疾病,临床领域几十年,遇到这种病人数不胜数,从来没有谁敢肯定的说,能消除病根,何况我们的病人,目前还处于昏迷弥留状态。方大夫,我想知道;你如何能让病人先苏醒过来?”说完,深深的看着方言。

    方言轻轻放下茶杯,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带微笑的说道:“因为病体瘀血已经化开,被阻塞的血管已经恢复通畅。心脏压力已减轻,按时间算病人应该快醒了”。说完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那块黑色的电子表…

    听到方言的话,全场哗然…

    李大夫又站起身,大声说道:不可能!病人血管中堵塞物少说也有4毫米,你一不用药,二不用机械设备,半个小时就能化解了?何况又没有做造影,你如何肯定淤块已经消除了呢?

    就是,就是,太匪夷所思了!这时,人群中又传来嗡嗡的议论声。

    “口无遮拦,年轻人太急功近利了。”见形势不对,张院长心里叹息着,急忙站起身,双手轻压,准备为方言出声解围。

    就在这时,嘟、嘟、嘟,听见有人敲门,一会门开了,一个女护士侧身,站在门口,神情激动的说;“院长,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轰~”会议室众人都站了起来,相互看了看,脸上都满满的写着不可思议!

    段飞的舅舅第一个冲出了会议室…

    不一会,会议室只剩下方言和段飞了。

    段飞红着眼睛对方言说:“小郎中,谢谢你,我就知道你行!”

    方言白了段飞一眼:“谢什么谢,我们是兄弟,以后在别人面前,少编排本神医几句就行了,”说罢,也长舒了一口气…

    片刻后,段飞又轻声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6、赵明宇其人

    接下来;方言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停用了所有通血化淤的西药。开了一剂;“人参三七汤”。既能补气提高病人的体质,又能清血化淤,清理血管残渣。又为病人设计了一套康复推拿操,要求专护每天分时段推按三次,每次不少于15分钟。并根据病人的体质特征,调整了病人的食谱。

    忙完了这些,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段飞拿来了盒饭,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些,想了想再没有什么遗漏了,确定好了七天后复诊,准备告辞。

    当方言再次进入病房,看见老人病床边,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满脸欢快的人,叽叽喳喳小声说着什么。门口站着两个老专家,相互议论着什么。见方言进来,大家不再交头接耳了,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路。

    再见方言,段飞的小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走到老人床前,红着眼,对躺在床上的老人说:“妈,他就是方言,是他救了你,她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方言急忙摆手说道:“阿姨,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医者份内的事,恩人我可不敢当。”

    众人赞许的点着头…

    说罢,方言微笑着托住老人的手腕,又给把了把脉,然后欣慰的点点头。

    老人脸带潮红,伸出干枯的手,轻轻的抓住方言的手,慈祥的看着方言:“我又活过来了,是你给了我第三次生命,谢谢你,小方!”

    “三次生命?看来老人是个有经历的人。”

    方言忙说:“老人家,我是医生,给你治病理所当然,请不必言谢!”

    此时,段飞插话说:“是的,姥姥,“小郎中”是我最好的兄弟,不用谢他。”方言也微笑着望着老人,连连点着头。

    听到段飞的话,小姨无奈的看了看段飞,又看看方言,“我们的小飞啥时能长大幺!”

    看着因激动而面带潮红的老人,方言又微笑道:“我是小飞的好兄弟,和小飞一样,以后就叫你姥姥吧?”

    老太太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说道:“你救了我,等于又给了我一次生命,是自家人,叫姥姥生份,就叫声奶奶,以后就叫我徐奶奶吧!”说完,微笑的看着方言。方言看了看郁闷的段飞,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小姨,轻轻的叫了声:“徐奶奶!”

    随后转身,微笑着对房间里的众人说:“徐奶奶病情刚有所好转,不能太疲累,也不能过于激动,应该多休息!这段时间,病房里要注意通风,大家轮流守着就行。”

    得!这是医生惯用的赶人的伎俩,借此机会,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告辞,言明改天过来。

    最后,病房内只剩下段飞的舅舅和小姨了。段飞问道:“小姨,我爸呢?”舅舅接口说“军区来电话,有个重要会议,刚走。”

    方言走出病房,看着后面相送的舅舅和小姨,说道:“最近一周你们多注意徐奶奶的变化,有啥情况及时给段飞打电话,段飞能联系到我。”小姨紧张的要了方言的电话,又叮嘱着舅舅,一定要带方言去最好的酒店吃饭。

    饭桌上方言才知道;段飞的舅舅叫赵明宇,原“c114”兵工厂的领导,正师级干部。南疆战争结束后,企业被合并重组,国企不好混。于是,背着家人,辞职下海,如今在长江省地产界也小有成就。但是,赵家就他这一个男丁,女儿女婿不是在军界就在政界,借着家族的庇佑,个个混的风生水起,唯独赵家的顶门柱——赵明宇,却成了圈内的笑柄,沦落成人人瞧不起的“个体户”。

    每每想起这事,老太太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从此,再也不给儿子好脸色,于是,赵明宇也在家里失去了话语权。如今,连老婆也弃他而去,跟着女儿去新加坡定居了。

    7、闺蜜刘思可

    惬意的时光是短暂的,匆匆的一周又过去了。

    这一天早上,方言刚和远在国外的老师通完电话,穿上大裤衩,光着满身腱子肉的上身,拿起毛巾准备去冲凉,刚走出房门,就听见楼下有人喊方言。

    “嗯,是个美女”!方言又急忙走回房间,从四楼敞开的窗户探出身子向下看,下面有两个女生,听声音一个应该是杨雪姐,另外一个看不清是谁。

    杨雪看见光着膀子的方言,嗔声骂道:底下两个大美女,你还要点脸不?方言像触电一样,马上缩回了身子,随口应承:“奥奥、奥,纯属误会”。随后又向窗外喊了一嗓子:“等会,马上下去”。

    方言放下洗浴家当,三两下穿好衣服,边系皮带边向楼下跑去。

    刚出公寓门口,看见两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静静地站在树荫下,小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四楼自己宿舍方向。

    杨雪穿着白底兰花的抹膝连衣裙,脚蹬一双葱白色半高跟凉鞋。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如脂,双唇娇嫩欲滴,眉梢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她的美丽如同阳光,让人无法忽视。另一个美女,上身白色翻领体恤,下穿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网球鞋。皮肤白皙,清丽绝伦,姿容秀美,淡淡的眉如远山,流盼之间透出一股灵动之美。在迎风摇摆的树叶下,一切显得那么从容,那么和谐。

    见方言出来,杨雪满脸鄙夷说“方言,给你打电话怎么老占线,不会你宿舍电话又坏了吧”?

    方言笑着应承着走到树荫下。心理嘀咕:“杨雪知道自己来自山区,条件不好,年龄又小,平时在学校对自己很照顾,每次从家里回来,给自己带好吃的。像个邻家大姐姐,平时对方言嘘寒问暖,却很少和自己开玩笑说调皮话,更很少来男公寓这边找自己。

    有一次,杨雪在校园喂养的大花猫生小猫崽,情况危急,还是段飞请他出手诊治的,杨雪从来不让方言为自己做任何事。今天突然找上门来,这是有啥事发生?”

    “方言,你又动什么鬼心思?”声音如当头棒喝,方言立即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讪讪的笑着道:不是…没有…杨雪姐,你今天真漂亮。

    只听噗嗤一声,两女孩笑的花枝乱颤,杨雪脸颊绯红,佯怒说道:“油嘴滑舌,你跟小胖子他们学坏了”。转身拉住后面的女孩说:“给你介绍个姐姐,这是刘思可,我的好闺蜜,从小到大的同学,京都大学法学系的高材生…

    “你好,我叫方言!家里的猫猫狗狗病了可以找我。”

    刘思可接口说道:“常听雪儿提起你,怎么没说你是个小兽医?”说着看了看杨雪掩嘴偷笑起来。

    有点尴尬,不愧是学法律的!“杨雪常提起我!这又是啥情况”?想起杨雪平时对自己的好,自己也很感激这个真诚又漂亮的女孩。于是,刚浮上心头的一点小心思,也随风飘走了,随即笑了笑,也释然了。

    随即又呵呵笑着说:“杨雪姐,大热天的,你有啥事需要我做,打个电话就行了,今天怎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了”?说着,腼腆地看着杨雪。

    杨雪收起笑容说道:“好了,不和你说笑了,听小胖说你们要出去旅游”?

    方言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杨雪姐,你这消息有误,不是我们去旅游,是我要出去游学。

    这时,刘思可插话道:“出去玩就出去玩,还游学,说那么高尚有奖励吗”?说完又掩嘴笑了起来。

    方言糗大了,脸颊也微微发烧。于是,红着脸笑了笑,讷讷的说道:“我每年假期都要四处走走,今年也准备借着暑假出去走走,看能否遇到隐藏在民间中医高手,或者遇到少数民族土名医,想向他们交流学习传统医术,实验室可出不了中医!”说完,红着脸看着俩女。

    俩女对视了一眼,杨雪难掩失望的说道:“都是那个死胖子,就会忽悠我”。随后眼睛一亮:“造访名川大山,这不就是游玩嘛,你访你的贤人,我们看我们的风景,大家两不误”。随后,就和刘思可嘀咕,刘思可也迎合着点头。

    一会儿,杨雪转过头,满脸欢喜的说道:“就这么定了,啥时候走,我们也去行吗?”

    这下轮到方言惊诧了,微笑着说:“两位姐姐,崇山峻岭的,要走路的,有时还有危险,很辛苦的,就怕你们受不了!”

    这时,刘思可又调笑了起来,细声细语的说道;“方言小弟弟,两个姐姐走过的路,你不睡觉也走不到头,知道驴友吗?”。

    方言看着娇媚可爱的杨雪和刘思可,呵呵的笑着说:“就你们两个?”

    杨雪没有回答,问道:“准备啥时出发?”

    方言略一思索,抬头说道:“臻海涛解决出行工具,野营装备段飞包揽了,你们不要大包小包的,带点换洗衣服就行。那就后天早上6点钟,学校门口集合,其他东西路上有买!”

    看着杨雪和刘思可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方言急忙回到宿舍,忙忙冲了个凉,去小食堂匆匆吃了个早餐,就直奔公交车站。

    7、标本兼治

    当公交车停在陆军医院大门口时,已经九点多,骄阳似火了,方言小跑着进入急诊大楼,快速进入电梯。

    今天说好给段飞的姥姥复诊呢,当方言走进高干病房时,见徐奶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晒太阳,段飞的小姨坐在窗边沙发上翻着手机寻找着什么。

    抬头见方言进来,小姨立刻站起身,忙笑着说:“还以为你忘了,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就进来了,这人呐,真经不起念叨。”说完看着老太太,呵呵的笑着…”

    老太太也站起身,缓缓的转过来,对着方言微笑着说:“看把方言热的,奶奶这儿不急,快坐下喝口水”,又忙给小姨说:“快给孩子拿瓶冰水过来。”

    方言忙上前扶住徐奶奶,笑着对小姨摆手说道:“不用拿水,渴了我自己拿。”又看着老太太说:“奶奶面色红润,中气底蕴强劲,气色大有改观,说明前面的治疗方法是对路的”。

    老太太连声说:“对…对路,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对路过!奶奶也从来没有这两天这么轻松,惬意!感觉身上卸去了千斤重担,走路都轻轻的,好像又年轻了二十岁。”

    微笑着,看了看方言,又说:“老天收不走我,看来,我老太婆又要好活上几年了”。说着满脸真诚的看着方言,低声道:“真不知该怎么谢你!”小姨眼睛又红了…

    听到这里,方言赶紧打断说道:“小姨,最近医院检查怎么说?小姨立即收敛情绪,淡淡地说道:“做x光造影显示血栓消失了,血压,心率也恢复正常了,他们还能怎么说,还好意思说什么?”

    “听话听音,小姨对医院不满,也可以理解。凭心而论,老太太的病,陆军医院是很负责任的。虽然有很多不足,但也是条件和形式所限,治病救人医院也尽力了。医患矛盾由来已久,有段政委和张院长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医院下不了台,更没必要和医院杠上。”

    想到这里,方言立即插言说道:“小姨,术业有专攻,中西医本来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一个注重养,一个注重治。一个循序渐进,一个立竿见影。有利有弊,各有千秋。比如,外力造成的体内创伤,西医手术就能立马见效,中医就短时间难以有效果的救治。又比如;肝肺等内脏疾病,西医主张切割,舍弃病变部分器官,保留正常部分器官。而中医主张标本兼治,利用针灸疏通缓解,利用草药以毒攻毒,控制病变部分蔓延,提高良性部分对抗,达到以药养病以药克病,最终消除病毒的方式,得以保全整个器官。当然了,这样治疗是漫长煎熬的,有人治着治着就放弃了…”

    说到这里,方言看着小姨,呵呵笑了起来。小姨也笑了起来,苦涩的说道:“也许是我狭隘了”!

    给老太太把了个脉,在原来的药方上加了点黑灵芝,又重新调了剂量,又把护理师叫来,也对推拿手法及其部位做了改动…

    8、丁家村义诊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方言在医院对面找了个电话亭,给臻海涛拨了个电话。

    一会一辆黑色普桑停在方言旁边,副驾驶车窗摇下,听见喊声,方言拉开车门上车,汽车快速驶向郊外。

    车内,听见方言戏谑的说:“老臻,几天不见,你这都开上私家车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只听车内传来爽朗的笑声,臻海涛炫耀的道:“怎么样,哥们混的还行吧?”方言翻着白眼笑着道:“你有得瑟的资本,谁叫你有个千万富翁的好老子呢”。随后又道:“这车老头子淘汰给你了?”臻海涛鄙夷的看着方言道:“会说话吗?什么是淘汰,说的那么难听,我闻到空气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多小时后,小车驶进一条村庄土路,路边有块竹子制成的牌子,上面用红漆书写着"丁家村"。不到10分钟就在一户木栅栏小院旁停下,方言两人从车上下来,臻海涛又从后备箱提出了几个塑料袋里和纸箱,两个人抱着进入院子。

    听见响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方言和海涛随口叫了声:“阿婆好!”

    老太太急忙回应:“保国,两个好心人又来看你了!”说着,急忙帮海涛和方言提东西。

    进入屋里,光线立马暗淡下来,正堂上有一张掉了漆的红条木桌,桌上放着茶碗器具,正墙上悬挂着一个相框,一群身穿军装,头戴军帽,朝气蓬勃的军人看着方言笑着。由于太远,光线又太暗,也看不清相片真容。条桌旁边放着一台包着薄膜纸的缝纫机,地上放着几把靠背小竹椅,门口左墙边立着一辆半新的28型红旗牌自行车。

    进入右手套间,一架竹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面色却红润,40岁左右的男人。看见两人进来,那人两手撑着床要起来,但是还是没有起来。

    方言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紧走几步扶住床上男人,说道:“保国哥,你不方便,就不要起来了。来,把靠枕垫上,就能坐着说话了。”说着拿过床边一只油腻的抱枕,一手搬起保国的肩膀,一手拿着垫子塞在男人的后脖颈下。

    这时,海涛也放下东西走了过来,说道:“看保国哥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方言也点点头。

    这时,阿婆从外面进来,接口说道:“多亏你们两个好人医治,如今我们保国能扶着墙站立了。”

    “什么,能站立了!”海涛惊呼出来,侧头看了看方言。方言没说话,两根手指搭在保国手腕上把起了脉,两分钟后,方言面露喜色,回头看着海涛说:“看来上次针刺有效果了,保国哥身体如火山爆发前期,体内能量开始冲击壁垒了,我继续施针,一会你帮着推拿推拿。”海涛高兴的连连说:好、好、好…

    9、青梅竹马的肖同学

    从丁家村出来,已经下午是3点多了。海涛感叹的说:“小郎中,我想改修中医”,方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海涛又说“你推断丁保国啥时能站起来行走?”

    这时,方言回应了,侧头看了看专心开车的臻海涛说:“如果不出所料,不出半年就能下地行走,下次我给带几副中药过来,开源节流,标本兼治恢复的更快。”臻海涛侧过头,郑重的说道:“方言,中医真了不起,我信你!”

    方言戏谑的调笑道:“想什么呢?先给本神医开好车,想改学中医?简单,回去磕头拜师,我教你!”

    当两人回到市区,已经下午六点多了,车平稳的停在宁都大酒店迎宾口,方言正睡的香,迷迷糊糊中感觉车不走了,就彻底惊醒了。这时,耳边传来臻海涛的大嗓门:“老刘,让人把车开过去洗一下,一车的土。”话音未落,就看见从酒店侧门,小跑出来一个30多岁,穿着保安服的男子,三两步来到车边,手把着海涛的车窗,谄媚的笑着应承着。

    方言下了车,抬头看了看闪着金光的"臻氏大酒店"几个烫金大字,对走到身边的海涛说:“这是准备打谁的土豪呢,还是宰我这小鱼小虾呢?”刚抬腿进门,立马停住,嗯~:“你不会真想拜师学艺吧?”

    臻海涛嘿嘿的笑着说道:“你想得美,就你那两招三脚猫功夫,还需要我在这么高档的酒店里,行拜师礼,你不会还在梦游吧?”说完,鄙夷的看了方言一眼,昂着头向大厅走去。

    方言很无语,也跟着向里边走去。此时,又听臻海涛说:“你梦游那会,我给哥几个说了声,一块坐坐,现在估计他们都在里面等急了吧!”

    方言说道:”都谁啊”?臻海涛回道:“都是医生,就你一个郎中!”说完,哈哈笑着冲进了大厅。

    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上了二楼宴会厅,有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秀丽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说道;“先生,请问你们有包房吗”?海涛扭头看了看方言,一脸豪气的说;"松涛厅"。女服务员转身,左手打着手势,先生这边请。

    走在后面,方言嘀咕说:“这美女连自己的少东家都不认识!”臻海涛低声说:“认识我未必有好事,不认识我未必是坏事!”说完,对方言狡黠的一笑,拍拍方言的肩膀,又说道:“治病救人我不如你,人情世故,你得好好跟哥学。”

    推开包房门,方言惊呆了,偌大的圆形餐桌前围满了人,有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估计也有十几个。

    看见两人进来,门口沙发上几个说话的女生站起身来,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臻海涛,这不年不节的,你又整的哪一出?”说话的正是早上刚见过面的杨雪姐。

    听到杨雪的话,臻海涛不淡定了,浑身散发着热情洋溢的气息,声音略带颤抖的回应道:“这不,放假了,都小半个月没见,想大家了。”说完对着杨雪贱贱的嘿笑。

    杨雪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想某些人我相信,想我们大家骗鬼呢。”方言这才发现,是学妇幼保健的李莉,一张俏脸微红,眼睛鄙夷的看着臻海涛。

    轰…如点燃的炮仗,满堂笑声…

    熙熙攘攘坐定,方言这才发现,刘思可也来了,正对自己微笑着点头呢,方言微笑着点头回应着。

    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见眼前出现一张圆嘟嘟的胖脸,没注意啥时候段飞坐在旁边,向前倾着身,扭过头看着自己。方言一脸惊悚,一手托起那张圆脸,向外推开。一手扳过段飞的身体,把他按在座位上。笑嘻嘻的说;“小胖子,你想吓死人”?段飞眼睛咕噜噜的四下打量,一脸坏笑着说:"小郎中,情况不对呀,看的这么入神,哥们这么个大活人坐在你身边,竟然被你忽视了,谁这么大的魅力?”说着眼睛飘向了杨雪和刘思可那边,看见杨雪和老臻讨论着什么,刘思可望着他们这边,掩嘴偷笑着。段飞眼中神光一亮,嘴里嘀咕着说:“小郎中,思春了了!”方言听的莫名其妙,只能呵呵笑了起来。

    这时,臻海涛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帅哥美女们,大家静一静,老臻我有话要讲!” 说着故作高深的扫视了一圈,现场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货葫芦里卖的啥药。

    这时,听杨雪小声骂道:“你还说不说了?不装逼能死呀!”随后就听见哄堂大笑。

    李莉旁边几个女生大喊:“装逼的,下去…”

    哄闹中不知谁把一包纸巾丢了过去。臻海涛双手投降说道:“你们别这样,我真有话要说,首先、我代表臻氏大酒店感谢大家赏光,其次、我终于拿到驾照了。然后、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座驾了,以后大家有事随叫随到!嗯~完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此时,杨雪站了起来,斜眼看了看臻海涛,嘟囔了句:“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紧事一句没说。”随后杨雪拉了拉旁边的刘思可,笑着向大家介绍说:“我闺蜜,刘思可,首都大学法学系,有不怕较真的帅哥可以追追。刘思可脸颊绯红,低声说道:“认识大家很高兴。”接着杨雪又说:“后天,我们准备出去游玩,有想参与的到臻海涛这里报名…”

    接着李莉站起来,拉着身边一个斯文的眼镜,对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陈东,也是咱们学校93级学骨科的。”

    这是…纷纷嚷嚷…十几分钟后,终于介绍完了。

    这时,包间门开了,服务员推着餐车上菜了。等服务员出去,臻海涛端起一杯啤酒站起来说:“红的啤的随便喝,就是没有白的。我们都是学西医的,酒精会麻醉神经,喝酒量力而行,拿不稳手术刀就废了!”突然看向方言,又说道:“当然了,这里还有一个中西双修的狠人,他就另当别论了,说完就哈哈一笑,最后,提议为友谊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看着有同学面红耳赤,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方言一边听着段飞絮絮叨叨酒话,一边醉眼朦胧审视着全场:臻海涛;浓眉大眼,多金,个性宽和很讨女同学喜欢,身边围着几个女人,正在听老臻眉飞色舞的吹嘘什么…。徐健;斯斯文文戴一副深度眼镜,典型的白秀才,神情庄重,应该正在和骨科男聊着学术问题。赵东禹;四小天才之一,与方言同届,心脑血管学研究生,方言的舍友,比方言大两岁,平时处的还行,专业方面有点能力,目中无人,有些偏激。正在一个人坐着想事,见方言看过来,举起酒杯做干杯状,方言也举杯喝了一口。方言正心猿意马的想着…

    突然,包间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白西服,油头粉面,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左手端着一只高脚杯,大步走了进来,后面服务生托盘里放着一瓶茅台酒。来人进来眼睛紧盯着杨雪和臻海涛那边,脸上带着笑眼光却很隐晦。开门见山介绍道:“我叫肖常波,和杨雪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又和雪儿是同学,听说雪儿在这宴请同学,我过来敬杯酒,也略表地主之谊。”说完,直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看向了杨雪说道:“雪儿,你们尽兴,单我已经签过了,想要什么直接找服务员就行。”随后,眼光不善的盯了臻海涛,扭头扫视了全场,转身推门而去。

    懵逼了,自始至终杨雪一句话都没说,粉脸涨的红红的,右手中的玻璃杯都快要被她捏破了。这时就听见刘思可淡淡的说:“雪儿,一个暴发户,一个过气的衙内,值得你这样生气吗?”杨雪慢慢的松开了茶杯,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片刻,旁边的李莉发话了:“吃饱喝足了吧!我看今天差不多了,已经九点多了,不如我们散了吧?”

    随后,大家三三两两走出包间,方言和段飞最后出来,看着前面杨雪和刘思可靓丽的身影,段飞斜着脑袋悄悄的说:“小郎中,情况不对呀。”方言没有回应,急匆匆拐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10、坤哥的人

    解决完问题,刚出大厅门口,就看见四五个流里流气,长毛小青年,围着杨雪和刘思可,满嘴的污言秽语,就听一个肩膀上纹着两条龙,麻脸小混子说:“美女,陪哥几个唱唱歌去,”旁边几个小混混大笑起哄。

    此时,有一个小黄毛上来动手动脚起来,杨雪吓得大喊:“滚开!”这时臻海涛冲了出来,刘思可赶紧拉住杨雪躲在臻海涛身后,臻海涛大声呼喝:“你们什么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要乱来,闹事我们报警了。”

    这时几个保安听到声音,拿着橡胶棍围了上来,保安队长一马当先:“臻少,要动手吗?”这时又一个满脸横肉,矮胖光头走了出来,蛮狠的说:“你们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坤哥的人你们也敢动,在宁城不想混了?”

    看见情况不妙,怕臻海涛吃亏,方言刚想冲过去,眼光扫向酒店门后面一个人,探头探脑的,是杨雪青梅竹马的“肖同学”,不对,杨雪被欺负,他为啥探头探脑不出去,不会是?想起肖同学敬完酒,出门看老臻的眼神…难道这些混子和他有关?

    酒店保安听见“坤哥”两个字,保安队长立刻变脸,马上掏出一支烟递向光头:“这位兄弟,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光头没有接烟,轻蔑地看了看臻海涛说:“让这两个妞陪哥几个唱会歌,这事就这样了了。”

    臻海涛年轻气盛,听到这话,被气的脸色铁青,愤愤说道:“即是坤哥来也得讲理啊,朗朗乾坤,你们想干什么?”光头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臻海涛一个大嘴巴。“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的,坤哥是你能说的吗?”

    臻海涛怒目圆睁,随手夺过一个保安的橡胶棍就要上去拼命,却被几个保安死死拉住。

    正在这时,方言几个健步冲了过来,挡在臻海涛前面。面露寒气,温和的说:“杨雪姐你们没事吧?”还没等臻海涛杨雪说话,背后风声响起,只见一个混混手提甩棍砸了过来。方言脑袋向右微偏,一个侧身抓住砸过来的甩棍,向前一拉,迎面就是一脚,只见一声惨叫,这个打人混混头朝前,平躺着飞了出去,满脸开花,狠狠的砸在青石地上,抱头圈卧在地上,连嚎叫的力气都没了,众人皆惊!

    方言眼光扫向光头,光头惊悚的向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是谁,坤哥的人你也敢动?”方言眯着眼,向前跨了一步,盯着光头问道:“是你动的手?”你自己扇两耳光,还是要我帮你动手呢?”光头愣了片刻,回头看看后面几个面色难看的小弟,再看看那个被踢飞,蜷缩在地上抽搐的兄弟,抬手,啪啪抽了自己两耳光,拔腿就往外走。

    “站住,带走地上那条狗”。

    看着一群混混消失在夜幕下的街巷,方言回过头看着杨雪,轻声问道:“没吃亏吧?”杨雪抬头看着方言,突然眼睛涩涩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时,又听到段飞戏谑声音;“你那青梅竹马的肖同学,躲在门后面,看着你被人欺负!

    方言看了看臻海涛,微笑着说:“你也没事吧”?臻海涛揉了揉嘴角,摇摇头。

    惊魂未定的杨雪,听到段飞的话,有点不淡定了,面色狐疑的问道:“段飞,你什么意思”?话音未落,只见酒店门口冲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肖常波。只见他快步走到杨雪面前,愤愤地说;“雪儿,刚听说你被人欺负了,我就立即带人过来了”。侧头狠狠瞪了一眼臻海涛,语气温柔的继续说:“雪儿,他们没伤到你吧”?然后回头扫视了一圈,恶狠狠的叫到:“闹事的人呢,出来,看老子不废了你!”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扭头寻找起来。

    这时,段飞插话道:“他们出师不利,半天不见你出来,估计等不住了,从那边走了”,说着还用手指了指。

    杨雪死死地盯着肖常波,突然叫了一声:“滚~”。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起刘思可扭头就走了…

    大家都散了,路边只剩下肖同学还在风中摇曳着。

    方言进入酒店医务室,为臻海涛简单处理了嘴角的伤口。叮嘱了几句,随后也和段飞离开了。

    从段飞口中得知,肖常波的老子是宁城原市长,是杨雪父亲的老领导,两年前年龄到点了,去省政协养老了。肖大少财大气粗,黑白两道通吃,如今在省内经营着一家大型文化娱乐公司,听说还参与地下赌场。

    听完这些,方言开始为臻海涛担起心来,通过今天晚上的事,肖常波恨上臻海涛了,说不上连臻家也被恨上了,明天一定要记得提醒老臻一句,最不济也不能让海涛吃暗亏。

    11、送手机

    第二天早上,方言和段飞刚起床,宿舍电话就响了,是导师冯教授,询问了个中医方面的问题,听说方言又要出去游学,也很无奈,并告诉方言,黔西南有个民族,善使用针灸,听说手法独特、效果明显,不但能即可止血止痛,还能驱毒化瘀,活络补气。当年有人在大别山用过,救人无数,可惜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有机会寻访一下…

    对着电话发了一会呆,方言嘴里念叨着;黔西南!段飞从卫生间洗浴回来,看到方言嘴里念念有词,站在地上发愣,知道方言琢磨医术,也就没敢打扰。

    就下楼去小食堂买了两笼小笼包,打包两个豆浆回来,看见方言还没洗漱完,就给小姨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和方言一起游玩去,估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并问了姥姥情况。

    不一会,宿舍电话响了,是舅舅的声音,让半个小时后到学校门口等着,有东西给方言。

    看见方言还没回来,段飞抓起两个包子,拿了一杯豆浆,边走边吃下楼了。方言洗漱完回来,见段飞不在,看见桌上早餐,边吃边翻笔记。

    半个小时后,段飞满头大汗上楼来,边走边说:“小郎中,为了给你取东西,差点把段爷的肥油晒化了?”方言闻言,向门口看去,见段飞满脸汗水,左手拿着一只包装精美的黑色盒子,神秘兮兮地说:“小郎中,猜猜是什么?”

    方言随口说:“无聊不?小孩子游戏刚丢下几天,又捡起来了”!段飞肥脸一抽,鄙视的说道:“没劲!”随手把盒子丢给方言。

    方言拿起盒子一看,诺基亚手机,这可是个稀罕物,谁这么大手笔,自己传呼都没舍得买呢,说着狐疑的看着段飞。

    段飞刚用湿毛巾擦完脸上的汗,正舒服的呼气呢,看见方言询问的眼光,随后就道:“舅舅拿来的,不是为了感谢你,是怕关键时刻联系不上你,你安心收着吧!”长呼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即使家里想感谢你,也不会拿台破手机来寒颤人!电话费不用你交,你安心用就行了。”

    方言也没矫情,打开盒子,拿出电话,黑色壳子带伸缩天线的,机身15公分的样子,比大哥大瘦点小点,手机号码写在背面贴纸上。

    下午和段飞从游泳馆回来,方言就着手准备明天出游的事,段飞也准备回去。临走告诉方言,杨雪和刘思可有可能不去了!

    段飞走后,方言发了一会呆,想了想杨雪,估计是昨晚发生的事,影响了杨雪的心情,然后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11、 黔之行

    段飞回到家里收集野营装备,部队这种东西不少,通过关系弄了几套套,除了没有枪,其他都应有尽有。

    晚上八点,段政委回到了家,看见儿子摆弄步兵背包,得知段飞要和臻海涛陪方言去游学,对儿子也没好脸色,心里暗叹:“这人和人咋就这么大差距,方言中西医双学位,不但医术高明,十八岁硕士证都快拿到了,还在四处探访名医游学。再看看自己这儿子,看着也不傻,咋就那么不上进呢”?

    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将星,还不是家族荣耀庇护出来的。突然之间他明唔了,这也许说的就是命,至少儿子在自己庇护下也不会混的太差吧!常言说;有个好脑子不如有个好老子。方言有颗聪明的头,需要自力更生。段飞有自己这个强大的老子,以后水到渠成,将来谁比谁强,谁主沉浮,还未知呢!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

    于是,又和颜悦色的把儿子叫过来,询问方言最近的情况。

    看着老子的一日两春秋的态度,段飞心里虽然狐疑,但也是唯唯诺诺的,把方言为姥姥复诊、又和臻海涛百公里为伤残老兵义诊、为了保护臻海涛和杨雪,在酒店硬扛坤哥小弟,连同一些鸡毛蒜皮小事都通通地倒给了老子。段政委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到精彩处还接话问问。

    听完儿子的叙述,老段沉思了起来…随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方言就收拾好行装等着臻海涛和段飞过来,其实也没啥收拾的,段飞准备好了野外设备,自己就带点日用品。

    时间刚过六点钟,听见楼下车喇叭响起,听声音好像不是臻海涛普桑,功率明显大多了,抱着狐疑心,方言通过窗户向楼下看了一眼,一台军绿色越野车,方言暗想:“看来段飞在老爷子面前地位有所提高啊!”

    快步跑下楼,见一辆挂着军牌的猎豹越野车停在门口,开门上车,驾驶员是位二十多岁的军官,两杠三星,应该是上尉军衔。臻海涛坐在后排,对着方言呵呵笑着说:“规划好了,怎么走?”方言笑道:“一路向西,直通黔省!”

    汽车轰鸣着启动了…

    “这是刘宇刘参谋,我爸的助手,也是我的好哥们!”汽车刚驶出校门,副驾驶传来段飞的大嗓门。

    段飞回过头,半个身子斜搭在储物箱上,一脸得意,贱贱的笑着,看着方言和臻海涛。

    “刘参谋好”,方言笑着问好。“叫我刘宇就行了,什么参谋不参谋的,又不是在部队。”刘宇通过后视镜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方言,微笑着说道。“好吧,估计你也比我大,那我就喊你刘哥吧,”方言微笑着说。这就是小有小的好,容易套近乎,对穿军装的,方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也很向往。

    刘宇又从后视镜看了看一脸真诚的方言,点点头说:“行,那我就托大了,说完呵呵地笑了。”

    这时,臻海涛插话道:“这里面不但他最小,整个大学里没有几个比他还小的。这就是神童的优势也是神童的悲哀吧”!段飞又接口道:“这家伙刚过18岁,不但中西医双学位,而且硕士学位都快到手了,我们的学士学位还没影子呢,真是人比人得死啊”!这时臻海涛又补了一句:“货比货还得丢啊”!说完,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

    通过后视镜,刘宇看见方言荣宠不惊的脸上,平静无波,微微含笑。刘宇暗暗想:“这小子性格沉稳,18岁有这么大成就,将来绝对不是池中之物,难怪首长这么看中这小子,借此机会好好交往才是”。于是又笑道:“方兄弟真是厉害呀,我今年26岁,18岁上的军校。记得,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晚上,我们大院里左邻右舍集体打孩子,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天才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妖孽!”说完大家又哄笑起来。刘宇又道:“方兄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

    于是,方言说起了自己往事。原来;方言从小跟着爷爷生活,从两岁开始,跟着爷爷练功学习中医,六岁就熟通草药,熟背各种名医古方,并跟着爷爷游历看病。七岁上学,小学三年完成,初中两年,高中两年,14岁就进入大学…”

    沉默…

    只听见噗噗噗的空调声…片刻后又听方言说道:“我不是神童,我是爷爷锤炼出来的混合体。”说完笑了,侧过头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臻海涛打破了沉默,缓缓说道:“和方言相比我们都泡在蜜罐里,还不知足,”刘宇和段飞都默默的点头。

    20分钟后,汽车驶入了高速路,一路向着鄂省方向驶去。路上除了停车加油吃饭,其他时间都是刘宇和臻海涛换着驾驶。遇关卡,一路畅通,这也是军车的优势。

    天太热,行驶了近7个小时,终于在下午一点多,汽车驶出了高速,进入了江汉城。大家找了个地方菜馆吃饱喝足,登记了个宾馆,刘宇和臻海涛晚上要开车,急忙进去睡觉了,段飞听说要逛街,看着骄阳似火的天气,头摇的像拨浪鼓,打死都不出去,躲在房间里吹冷风。

    方言独自出行,在路边拦了俩出租车,顺着汉水河一路向东驶去。途中和司机聊了聊本地风土人情,特色风味等。来到城东区找到几个中医馆,也许是天气热的原因,也许是中医的没落,所有中医馆门庭冷落。兴趣索然,方言直接回宾馆休息了。

    下午6点多,几个人出去吃了点东西,退了宾馆。沿着既定路线一路向西而去。经过17个多小时昼夜长途跋涉,终于在天亮时进入黔省。

    12、埠侗镇

    下国道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停在一个路边小镇,方言下车买了几瓶水,顺便打听沿途情况,最后,决定在这个小镇安营扎寨。

    大家简单在路边吃了早餐,臻海涛去这个镇上唯一的旅馆登记了两间房,几个人停好车,上楼休息了。因为在车上睡了一路,方言此时精神尚好,在小镇街道上乱逛着,因为天刚亮,小镇街道上基本没有行人。

    从镇政府门牌得知,小镇叫埠侗镇,东西两条街道,南北紧靠山峦,南曰侗山,北曰埠山,山高2000多米,可谓是山高林密!

    从一个刚开门的小商店里了解到;埠侗镇常驻人口十几万,分布在两边大山中,主要靠种植茶叶,中药材为主。镇上有几家大的药材收购点,也有两个个土医馆。镇子每三天逢一次集,恰好今天就是集。到时山上十里八乡山民,挑着收集的药材,茶叶出来贩卖,采购生活用品。打听到这些,方言很是激动,买了些零食,匆忙回到小招待所。

    时间刚过八点,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吆喝声不断传入招待所。见段飞呼呼大睡,方言拿上笔记本背上背包就出来了。还没走出招待所院子,就看见门口人来人往,伴随着骡马的铃声一浪一浪的从耳边划过。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两边都摆上摊位后显得更狭窄了。

    有售卖山鸡野味的,有出售茶叶的,有出售食品农作物的,又买工具生活用品的…方言穿过前面街道,走到后面中药材交易市场里,只见,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人,有背框的,挑担的,毛驴驮的…

    方言来到一个地上摆放中药材的摊位前,随手拿起一块“天麻”看了看,又拿起一根“钩藤”闻了闻,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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