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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么大,真的没想到还会遇见他,在汹涌的人群中呆了三秒,他开口说:“去喝一杯吧?”曾经熟悉的餐厅,分手前坐的临窗座位,甚至是认识的侍者,时光仿佛退回到五年前。也许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我犹豫着想。侍者微笑着问:“是冰水还是柳橙汁?”我的“嗯”字还没出口,他摇了摇手“冰水换成威士忌,谢谢。”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
“五年前的一天”
“哦。”我还想问点什么,想想又算了,没意思。
一时无话。我转头看向旁边的巨型鱼缸,有点无聊。原本以为,久别重逢的时候,不是应该很伤感,很忧郁,应该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为什么现在我一点也不愿提及往事?
终于,在那条小胖金鱼吐第39个泡之时,他开口了“你,还弹钢琴吗?”
“不了,毕业后就没再动几指头。工作太忙。”
“哦。”
又是沉默。天哪,谁来救救我们?“叮——”手机响了。我侧身去翻提包。“喂——”原来是他的响,他向我歉意地笑笑。
“我可能晚一点回来对,一位朋友应酬嘛,你知道的。宝贝睡了吗?哎,乖宝宝,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乖,晚安罗。”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我还是听清了。原来他结婚了,难怪,他的衣领那么整洁。一切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我有点儿黯然。
“她,好吗?”
“谁?”
“还有谁?”我暗骂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笑了笑“怎么说呢?很温柔,没有你那么热烈”他笑起来“你有一次生气把盘子给扔了”
“啊,语言好尖锐哦!给点面子!”
“ok,我道歉!”
又沉默了。水杯已经见底,我用吸管去戳杯底的柳橙片。还坐着干嘛?难道等眼泪来填满吗?“我——”我们同时开口。
“女士优先。”他笑道。
我说:“我有点事儿,想先走,对不起。”
“是吗?那改天再聊吧。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
我接过它站起身走了。
走出店门,扑面而来的一阵寒风让我裹紧了大衣。提包呢?哦,忘了拿了。我快步往回折。见他趴在桌子上,我笑了“怎么?没钱买单?”他抬起头,眼睛是红的“我”他抬手想要触摸我的脸,可胳膊半空中又无力地垂下来。像分手的那一夜。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五年前的那天,我是默默地转身走了的。那今天呢?“妮子”他低低地喊着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昵称。我的心化成一滩水。他无助地低下头。
往事像潮水一样向我淹来不行了,快要被淹过头顶了我拎起提包冲出了餐厅。他当然没有追上来。也许跑急了,我的心突然绞痛起来。痛得我弯下身子,痛得我无法呼吸,撕心裂肺,我突然明白了,记忆是我们的最大的敌人,它给我们带来的创伤,是那么的巨大和不可拒绝。
我回家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大堆东西——厚厚一摞信,大学四年,244封;一叠他最爱听的cd;一本我和他共同的影集;还有几张小剧场的戏票,书,吉它弦还有,今晚他给我的名片我把它们一古脑儿装进一只塑料袋提着下了楼。是谁说的,女人若留下点男人的什么,心就会永远掂着他,所以,有关他的一切,我一点儿也不再想要。
院子尽头垃圾房遇见邻居,她笑着打招呼:“打扫房间吗?这么大袋垃圾?”
垃圾?它们是要扔的垃圾?我没回答她,紧紧的抱紧了这包东西。我抱着它们转身匆匆回家。我想把它们藏起来,藏得深深的,永远也不会再找到,碰到,见到,想到。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眼泪哗哗的涌出来,哭声也终于没咬住。
世界那么大,真的没想到还会遇见他,在汹涌的人群中呆了三秒,他开口说:“去喝一杯吧?”曾经熟悉的餐厅,分手前坐的临窗座位,甚至是认识的侍者,时光仿佛退回到五年前。也许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我犹豫着想。侍者微笑着问:“是冰水还是柳橙汁?”我的“嗯”字还没出口,他摇了摇手“冰水换成威士忌,谢谢。”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
“五年前的一天”
“哦。”我还想问点什么,想想又算了,没意思。
一时无话。我转头看向旁边的巨型鱼缸,有点无聊。原本以为,久别重逢的时候,不是应该很伤感,很忧郁,应该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为什么现在我一点也不愿提及往事?
终于,在那条小胖金鱼吐第39个泡之时,他开口了“你,还弹钢琴吗?”
“不了,毕业后就没再动几指头。工作太忙。”
“哦。”
又是沉默。天哪,谁来救救我们?“叮——”手机响了。我侧身去翻提包。“喂——”原来是他的响,他向我歉意地笑笑。
“我可能晚一点回来对,一位朋友应酬嘛,你知道的。宝贝睡了吗?哎,乖宝宝,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乖,晚安罗。”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我还是听清了。原来他结婚了,难怪,他的衣领那么整洁。一切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我有点儿黯然。
“她,好吗?”
“谁?”
“还有谁?”我暗骂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笑了笑“怎么说呢?很温柔,没有你那么热烈”他笑起来“你有一次生气把盘子给扔了”
“啊,语言好尖锐哦!给点面子!”
“ok,我道歉!”
又沉默了。水杯已经见底,我用吸管去戳杯底的柳橙片。还坐着干嘛?难道等眼泪来填满吗?“我——”我们同时开口。
“女士优先。”他笑道。
我说:“我有点事儿,想先走,对不起。”
“是吗?那改天再聊吧。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
我接过它站起身走了。
走出店门,扑面而来的一阵寒风让我裹紧了大衣。提包呢?哦,忘了拿了。我快步往回折。见他趴在桌子上,我笑了“怎么?没钱买单?”他抬起头,眼睛是红的“我”他抬手想要触摸我的脸,可胳膊半空中又无力地垂下来。像分手的那一夜。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五年前的那天,我是默默地转身走了的。那今天呢?“妮子”他低低地喊着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昵称。我的心化成一滩水。他无助地低下头。
往事像潮水一样向我淹来不行了,快要被淹过头顶了我拎起提包冲出了餐厅。他当然没有追上来。也许跑急了,我的心突然绞痛起来。痛得我弯下身子,痛得我无法呼吸,撕心裂肺,我突然明白了,记忆是我们的最大的敌人,它给我们带来的创伤,是那么的巨大和不可拒绝。
我回家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大堆东西——厚厚一摞信,大学四年,244封;一叠他最爱听的cd;一本我和他共同的影集;还有几张小剧场的戏票,书,吉它弦还有,今晚他给我的名片我把它们一古脑儿装进一只塑料袋提着下了楼。是谁说的,女人若留下点男人的什么,心就会永远掂着他,所以,有关他的一切,我一点儿也不再想要。
院子尽头垃圾房遇见邻居,她笑着打招呼:“打扫房间吗?这么大袋垃圾?”
垃圾?它们是要扔的垃圾?我没回答她,紧紧的抱紧了这包东西。我抱着它们转身匆匆回家。我想把它们藏起来,藏得深深的,永远也不会再找到,碰到,见到,想到。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眼泪哗哗的涌出来,哭声也终于没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