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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聂青翼自小一块长大的步千岁,收拾好了笑容,优雅地把茶碗端近唇边,呷了口香馥青绿的热茶,再把茶碗放在几上,抬手摊开了异香扇,身上淡淡流露出一派文人斯文气度,丝毫不见他那贵为金陵城首屈一指紫冠商人的商业气息。

    他挑高了两眉“那是因为今天在来这前,我去找算师帮青翼他们小两口批算过八字。”

    “结果怎么样?”

    “我觉得”步千岁好笑地挑挑眉“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他们俩的八字不合吗?”他的笑脸她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个端倪。

    “不合。”他将扇子一收,大有铁口直断的气势。

    染意迟不禁紧张了起来“很差吗?”糟了,儿子往后会和儿媳是对怨偶吗?

    “也不算很差,只是,该怎么说呢”他慢条斯理地接着下颔,好半天,自唇边咧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应该说,他们的八字很有趣。”

    她盯着他的怪笑“很有趣?”

    他摇头晃脑地说着:“往好处想,这椿婚事乃姻缘天注定,但若往坏处想的话”

    “怎么样?”

    “咱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步千岁并没给她答案,反而转首找起那对小冤家“他们人呢?”都已是日暮时分了,他也在这等了那么久,怎么还没见到那对让他赶来凑热闹的人?

    染意迟无奈地抚着额“都还没回来。”她那个儿子,八成是改变心意不去接人了。

    “还没回来?”他的眼底掠过些许失望。“青翼那小子到底是接人接到哪里去了?”

    “夫人,未来的少奶奶到了!”正当他还在猜疑时,守在外头的下人响亮的回报声便传进他们的耳底,再度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染意迟喜出望外地挥手交代“快请她进来!”太好了,没想到那个儿子还真的有去接人。

    打从在门外被淋得满心不痛快的绛棠,在两脚一踏入这座偌大庄园后,她便开始浑身发抖,她的一帘噩梦,似乎正逐渐在成真之中。

    会令她这么想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这座四处都挖成渠池,触目可及小桥流水的宅邸,因为在庭院中每个池底皆遍铺着暖玉的缘故,让这座宅邱内所有水源之处,居然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季节,还是溺鹤的水色天光一片,丝毫没有结冰的迹象。她实在是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没有找错地方的话,那么,她即将在这座水乡泽国的府邸庄园中度过她的后半生。

    太太可怕了。

    “你就是绛棠吧?”老早就想见绛棠一面的步千岁,在绛棠一进门时就热络地招呼着她。“我是青翼的好友,我和大娘在这等你们好久了,先坐下来喝碗茶。”

    方被招呼落坐的绛棠,在一名艳丽的中年女子款款地朝她走来时,她又忙不迭地拉着恋殊一块起身,准备对这个很可能是聂青翼的母亲,她未来的婆婆问安。

    “表”糟糕,这个亲戚表得太远了,还真的不知该尊称她什么称呼比较不失礼。

    “请简称表姨。”染意迟笑靥如花地牵着她的手,惊艳地直瞅着她的小脸“你们一路上辛苦了,累吗?”

    “还好。”绛棠柔雅地颔首,边指着恋殊向她介绍“表姨,这是我的小妹恋殊。”

    “这个我知道。”染意迟的脸上多了份不解“只是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青翼没去接你们吗?”怎么她们人到了,她那个儿子却没到?

    绛棠诚实地叹口气“没有。”那个聂青翼不但如她所说的没胆子去,还放她们姐妹们在大雪天里四处找人迷路。

    染意迟气急败坏地绞扭着手绢“那个临阵脱逃的小子”果然啊,那小子居然就这样落跑,让人家自己找上门来,害她的老脸挂不住。

    甚会做人的绛棠,水眸转了转,适时地为哪个敢放她鸽子的聂青翼说话,打算为地往后的日子打好相处的根基。

    “您就别怪表哥了。”她拍着染意迟的手柔声地安慰着“其实就算他没去接我们、我们也还是会晚到的。都因我非要去市集买样东西,所以才会拖拖拉拉这么久,怪不得他的。”

    “你们去买什么?”步千岁兴致勃勃地凑到她们的面前。

    一旁的恋殊拧着眉心“止吐必备用品。”为了避免再有意外发生,这样东西还是给姐姐带在身边比较妥当。

    “啊?”步千岁与染意迟皆听得一头雾水。

    “哈啾!”冷不防的,绛棠遍身感到一阵凉意。

    “你着凉了?”染意迟关怀备至地盯着绛棠,总觉得她这般柔弱的模样,看起来还是那么赏心悦目,她那个蠢儿子,运气还真是好到指来了个美娇娘。

    绛棠吸吸鼻子“嗯,被个男人浇了几瓢冷水。”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在这种天气里弄得她一身湿,说不定她会因此而染上风寒。

    “浇水的男人?”染意迟绕高了两眉,不安地与身边的步千岁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步千岁咽了咽口水“大娘,她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这里出了名最爱玩水的男人也只有那么一个,难道说

    终于把整座府邸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盆栽,全都在暮色时分之前安顿好的聂青翼,拎着水瓢和水桶,正打算收工回房时,不意在经过大厅时,见厅里似乎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才走近细看,正好迎上绛棠转过来的目光。

    “啊!”他们俩讶异地指着对方的鼻尖大叫,并对彼此会出现在此皆感到十分意外。

    染意迟头痛地抚着额“果然是那个鸡婆儿子干的好事”她就知道,犯人绝对是他。

    叫嚷声才稍稍止歇,无端端心念又起的聂青翼,下意识地便扬起手,完全忘了他手中还拿着水瓢,一出手,便在众人来不及阻止下,又将瓢里的清水往绛棠的身泼去。

    绛棠不慌不忙地自恋殊手中接过褚红的油纸伞,及时在水花泼洒至她的身上时撑开,而后挪开红融融的油纸伞得意地朝他婉婉微笑。

    “这次我有准备了。”一次经验学一次乖,在进入这座府邸之前,她已先为可能会发生的水患做好了万全准备。

    聂青翼佩服地朝她鼓掌致意“好身手。”

    “你这笨儿子!”染意迟一拳重重地敲在他的脑袋上。“你又在浇什么水?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院里种的花花草草!”丢人啊,才一照面就留给人家一个坏印象,他是不想讨这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媳妇了吗?

    聂青翼揉了揉被扁的头,继而两眼直直勾视着这名执红伞的大美人,满意无比的眸子来来回回地在她身上打转着,忽然觉得在她一出现后,他的身心都感觉到无比舒适痛快。

    这个能够引起他这种感觉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不是那个把他吓得落荒而逃的举世大丑女?莫不是老天开眼了,竟让他运气好到指来个这么如花又似玉的俏佳人?虽然说当年的举动很蠢,但傻人,似乎还是有傻福的嘛。

    他一派快意地搔着掌心“手痒。”也不知怎么的,每回一见到她,他的心底总是有股想要滋润她的冲动。

    “会痒?”步千岁看好戏地捉住他的手臂“你会对个女人手痒?”事情愈来愈有趣了,聂青翼居然会改变兴趣,把浇花的习惯改而转嫁至一个女人身上?

    “嗯。”他兴奋难耐地按着双掌,眼带精光地瞅着绛棠“一看到她,我的手就好痒。”

    染意迟掩着唇暗暗叫糟“完蛋”要是这个大美人嫁给青翼的话,那她不就每日都会像外头的盆栽一样,被浇得湿淋淋的?

    什么?他就是聂青翼!

    这个为她带来水祸的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

    绛棠的脑中晃过阵阵晕眩,有些禁不住此等打击,一手攀附着恋殊的肩头,感觉全身又泛起了阵阵的不适感。

    “姐姐,你的脸色好难看。”恋殊扶住她,紧张地看着她的脸庞。

    “我想吐”怎么也抑止不住那纷涌而上的欲呕感的绛棠,觉得自己在踏入这座宅子后,她的头顶上就飞来了一片黑鸦鸦的乌云,而那乌云,正迅速笼罩了她所有的未来。

    “绛棠病了吗?”染意迟担心地抚着她的额,直怕她是因此而受寒着凉了。

    “不,她只是对水过敏。”恋殊经验极为老道地向他们解释。

    “对水过敏?”

    “自小到大,姐姐就和水无缘,只要接触到过多的水,她就会出现这种症状。”要不是那个怪梦年复一年地纠缠着姐姐,她也不会有这种令人难以体会的奇怪过敏毛病

    “儿子。”听完了恋殊的说法后,染意迟速速向聂青翼下达懿旨“马上去把你那些装水的锅碗瓢盆全都给我收起来,从今日起,不准你再拿水随便乱浇!”

    步千岁忙着把她给拉至一边小声地商谈着。

    “大娘,你这不是要青翼的命吗?他会痒死的。”要那个爱玩水的小子不碰水?整他也不是这样整的啊。

    “要他的命又怎么样?”染意迟火大地擦着腰“你看看绛棠,她都已经被青翼吓成这样了,我总不能为了让他不手痒而把我的儿媳妇给吓死。”

    聂青翼丝毫没把染意迟的话给听进耳里,反倒是兴味十足地挨近绛棠的身旁,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他倾身向前,一手抚着下颔徐徐探问:“你怕水?”

    敝不得他老觉得她缺乏水份的滋润,原来,他这个未婚妻是真的缺乏水份的关怀。

    “你别过来”恶心欲呕的绛棠,在他一靠近时,小脸更是苍白如雪,额间不断沁出颗颗冷汗。

    他却固执地步步逼近。

    “为什么怕水?”不行,他这么爱水的人,怎么可以娶个惧水的老婆呢?他得先找到她惧水的理由,再来对症下藥改正她这个不良习惯。

    “你再过来我就要吐在你身上了”望着他过近的墨黑眼瞳,绛棠几乎快忘了该怎么呼吸。

    “可是”聂青翼一手撑着脸颊,故意状似很为难地伸手轻抚着她的小脸“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恍若刹那间直接掉人地狱的绛棠,脸色显得更加雪白无色,气息更是翻涌个不停,更是无法止住那波波在她心坎里引起的躁动。

    这个男人,会是她的丈夫?

    心跳得飞快,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真的,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他的容貌和身形都是她见过最令人倾心的男子,可是他带给她的感觉,却是她最害怕、最不想亲近的那一种。

    在她的耳际,血流汩汩的声音化为阵阵波涛声,隐隐约约、恍恍您惚中,水泽的气息悄然地自他的身上传来,徐徐纷涌至她的身边,爬上她的每一寸肌肤,淹没了她的心房,暖融而滋润,她像艘迷途的小船,在他这片汪洋中无根似地摆荡漂泊着。

    他是片无边无涯的水泽,他就要将她狂卷而入了,而她,却发现她连一点拒绝或是抵抗的权利也没有,但又像在久远之前,在他的这双眼瞳下,她很难存着拒绝及抵抗的念头,只是默默的接受。

    “这下怎么办?”聂青翼咧笑着白牙,一脸很感兴趣地问:“往后是该让你吐呢,还是让我痒?”

    “你你真的要娶我?”她颤颤地问,希望这和以往一般,只是噩梦一场,并不会成真。

    “真的。”聂青翼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俊脸上写满了不容置疑。

    她的心不禁抖颤“为什么?”

    仿佛是想要试炼她一般,聂青翼忽地将脸更欺近她的面前,两手轻捧着她粉嫩的面颊,气息直吹拂在她的脸庞上,直望进她的眼瞳最深处,并将他的心念传送至她的耳底。

    他爱怜地抚着她水嫩如丝绸般的脸蛋“因为你让我有种很想浇水的冲动,所以,我非娶不可。”

    就是她了,她就是他这些年来寻寻觅而不可得的女人,也是在花草和染纱之外,唯一能够引起他全副注意力的女子,若是不好好把握住眼前的这个机会,错失了她,或许他的人生将要继续失彩平淡下去。

    浇水的冲动?绛棠听了脸色急速转变得更加雪白无色,两手忙不迭地掩着小嘴。

    “哇!”恋殊连忙拉开那个就快被聂青翼吓死的绛棠“姐姐!”

    步千岁也忙着指使一旁的下人“快,快带她去房里休息,我去请大夫来!”

    “儿子,你到底是对终棠说了什么?”在绛棠被急急忙忙的下人们簇招而去时,染意迟感慨万分地搭着他的肩头问。

    聂青翼满面笑意地环着胸“我告诉她,我要娶的媳妇人选就是她。”

    “你很满意你指来的这个媳妇?”之前不想承认绛棠又不敢去接人的人不是他吗?他的改变怎么这么大?

    “满意。”聂青翼的唇角满足地高高扬起“再满意不过了。”

    他转首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大雪,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那株植在院中,自他生来就不曾吐过一次蕊、开过一次花,被所有人视为早已枯死的梅树,竟在这个雪日里,在枝头上悄悄绽出了花苞,准备迎风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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