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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菲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男朋友---若尘,而她也是那么爱他。
有了若尘,终于知道了被宠爱的滋味;有了若尘,似乎去讨饭都是件甜蜜无比的事;有了若尘,不想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可是终于有一天她却失去了他。
1
第一次见到若尘是初入大学的军训上,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出的印象,只知道是同班同学。
军训把每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的,皮肤晒黑了,汗水和尘土混杂在一起,单调的军装也让大家有些审美疲劳。
可雨菲还是那么出众,她皮肤仍然白皙,只是被太阳晒得更加红润了,千篇一律的绿色也没有埋没她的美丽,她就像荷塘中唯一的清莲,依旧夺目。
她知道他偶尔会朝她这边看过来,但她并不在意,看她的人多了,能让她动心可没那么容易。
但似乎并不像雨菲所想的那样,他没有主动跟她表白过什么,也从不像其他人一样献殷勤,他就做着他自己。见着了她,会打个招呼,笑一下,班里有什么事他也会一视同仁地传达,偶尔会帮她提下暖水瓶他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从没把她看做什么特殊的人物。
可是慢慢的,她却没有来由地希望他对自己能跟别人不一样。
以前真的没觉得他有什么与众不同,除了个子高点。但几个月下来,她发现,他是不一样的,他没有一般小男生的青涩,像个大哥哥,全班人的大哥哥;他从不会跟任何人发脾气,永远都是包容的;他做事都是深思熟虑的,不会有一次莽撞;他是那么有耐心,即使别人都放弃了,最后一个坚持下来的仍然会是他
没有人说他不好,因为他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他几乎是完美的,所有人心中最值得信赖的人。
那年的冬天下了第一场大雪,大家好开心,好多同学孩子般的打起了雪仗,玩得不亦乐乎。雨菲怕冷,她和几个姐妹在寝室里窝着不愿意出去。这时候窗户被敲响了,她们住一楼,谁找她们敲敲窗户就行了。雨菲过去擦了擦窗上厚厚的霜,看到一张温和的、熟悉的脸,是他——若尘。
雨菲心跳着,脸上带着疑问。
“出来打雪仗啊!”若尘热情地招呼着。
“不出去了,太冷了。”雨菲言不由衷地,此刻她不知道多想出去,可又怕被人看穿。
“出来吧,大家都在外面呢,人多热闹,屋里还有谁,都叫上。”若尘仍然兴奋地。
“你们去不去啊,若尘叫我们打雪仗呢。”若尘的坚持让雨菲找到了借口,回头冲另外几个人说着。
“还是不去了,我还要看书。”一个同学道。
“我也不去了,还要穿外套戴帽子,怪麻烦的,雨菲,你代表我们去吧,要不若尘白跑一趟了。”另一个同学道,还不忘替若尘着想。
“啊?你们真的都不去啊,那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雨菲有点失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要是自己答应了,别人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
“雨菲你就去嘛,别让若尘在外面等了,咱们总得有个代表啊。”
“就是就是,去吧,多穿点,别冻着。”
“那好吧,我去。”雨菲似乎很勉强的样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喜悦。
若尘见到她也是十分的高兴,当然雨菲不知道这情绪是对她一个人的还是对任何人。
“大家都不出来,派我做代表。”雨菲解释着。
“不出来就算了,我们玩也一样。”在若尘的脸上看不出失望,他仍然很开心地看着雨菲。
雨菲有小小地满足。
若尘拉着她跑到人群中,和大家一起疯玩起来。
这次雨菲发现,若尘很“照顾”自己,一直没离开她的身边,有人攻击雨菲,若尘一定会尽量帮她挡,挡不住的也会帮她“报仇”他们还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无形的默契,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对多年的朋友。
弄得一片狼藉之后,大家出了一身的汗,也都有点累了。若尘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扫把和铁锹,堆起了雪人,大家的兴致又都来了,也都跟着堆。雨菲从小到大都没堆成过一个完整的雪人,可这次跟着若尘,却一会儿工夫,就把一个大雪人堆出来了,差不多跟雨菲一样高了,他们兴奋地给雪人按着鼻子和眼睛,乐不可支。望着若尘,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男生似乎有把腐朽化神奇的本事,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跟他在一起,有使不完的劲儿,体会不尽的乐趣。
2
那场大雪,真的把雨菲和若尘拉近了。
此后,若尘总是有意无意地来找雨菲,要她帮忙出班级板报,或者找她一起打球,反正有找不完的借口。雨菲也似乎忘了矜持,每次都欣然答应。
寝室的姐妹们都说若尘在追雨菲,雨菲却争辩着说不会的,都是有正经事。尽管心里希望这是真的,可是她实在拿不准,若尘跟别人不一样,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了,各个都是很明显地对她表示出好感,见惯了。而若尘,她真的说不上来,对她是很好,可是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啊,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厚此薄彼。长这么大,雨菲第一次对自己没了信心,她猜不透他,甚至有些恨他。
窗户又被敲响了,一个同学大声地、故意地:
“若尘啊,又来找雨菲了?”
雨菲从自己的床铺探了个头,说不上什么感觉,恹恹地:
“有什么事啊?”
“雨菲,学校电影院放电影了,你喜欢的大话西游。”若尘在窗外高兴地喊着。
“不看了,看过几遍了。”雨菲仍懒懒地答着,不知道在跟谁生气。
若尘有着很明显的失望:
“真的不看?”
“不看。”雨菲冷冷地。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静悄悄地。一个同学为了缓和僵局,对着窗外的若尘说:
“雨菲有点不舒服,改天再去。”
“喔,好,好的。”若尘悻悻地走开了。
“雨菲,你干嘛啊,人家若尘高高兴兴来找你,你就这么拽啊?”一同学替若尘说着话。
“就是,你怎么了,跟他闹别扭了?”另一同学跟着关心地问。
“没有了,就是不想去。”雨菲没精神的。
“你也真是,若尘的行动都那么明显了,你还这样给人家脸色看,多伤他心啊。”
“我不觉得啊,不觉得他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他对谁都一样。”雨菲干脆把被子蒙住了脸,不想再说了。
大家也都无奈地摇着头,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雨菲清楚,真的发生什么倒好了,她受不了若尘这种模模糊糊、若即若离的态度,对每个人都一样,看不出对她有什么特别。即使这次约她看电影,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一块在那等着呢,他从来没单独约过她,从来没跟她表白过什么,她要的不是这样的感觉。
本来以为那次雪后会和若尘有进一步的发展,可事实却有些让雨菲心冷了,她决定要跟若尘保持距离,不再对他有幻想。
以后再见到若尘的时候雨菲的表情都是冷漠的,看得出,若尘也有些不自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她就微笑着打招呼,而是在“察言观色”觉得她情绪不对,甚至不敢开口。没想到一向坦荡洒脱的若尘,居然被一个女生左右着思维,这实在不像他,连自己都有些恨自己不争气了,可没办法,再见到她还是一样。看到若尘对自己也不是那么积极了,雨菲更是一肚子火,越发冷漠起来。
似乎所有人都觉察到他俩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却没人能帮得上忙。大家在心里都默契地认为雨菲和若尘是最般配的一对,他俩不在一起,真的有点可惜,可现在,没人知道该做什么。
3
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一种沁人骨髓的寒冷,更冷的是雨菲的心。从来没有一个异性让她这么在意,更没人能让她如此落寞,她讨厌这个冬天。
姐妹小英似乎和若尘宿舍的孟波在恋爱,他们经常走在一起。让大家不解的是,孟波是个帅气的小伙子,而英似乎平凡了点,不过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两人真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好景不长,孟波渐渐不再找小英,搞得小英很是不愉快。她抓着雨菲问: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先前请我看电影、吃饭,大家很谈得来啊,现在这样弄得我糊涂极了。”小英焦急地求助雨菲。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雨菲不知道在跟谁生气。
“雨菲,你说我该怎么办?”小英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先别急,有机会我帮你问清楚。”雨菲看着小英日渐憔悴的样子真的有点心痛,她不愿意看到姐妹因为感情而受伤害。
那天的政治大课,雨菲去得晚了点,匆匆寻了个位子坐下,竟发现身边坐的是若尘,若尘冲她友好又有些许不自然地笑了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雨菲也温柔地回应了。这无疑给了若尘不小的信心。
“你们那个孟波是怎么回事,他对小英是什么意思?”雨菲突然蹦出一句。
“啊?什么啊?”若尘被雨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懵了。
“就是那个孟波啊,又是请小英看电影,又是吃饭的,现在又没了动静,他到底要干什么,要追小英就认真点,不想追就别让人家误会。”雨菲带着气愤,小声地责问着。
“没听孟波说他要追小英啊。”若尘还是一脸的糊涂。
“那他为什么前一阵那么殷勤,现在又这么冷淡,让人家女孩子怎么受的了?”雨菲继续道。
“我听孟波的意思是,他觉得小英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而且英语那么好,想跟她多学习一下,就请她吃了几顿饭,后来感觉小英有点误会了,他不敢再继续下去,怕越来越不好收场,我也不是很了解,大概是这样的。“若尘低声的,解释着。
“哦?是这样的吗?这个孟波也真是,搞这么多事,难怪人家会多想,你们男生就是这样,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总是让人‘误会’。”雨菲酸酸的,明显话里有话。
“我-是-认-真-的,我-没-让-谁-误-会。”若尘没有看雨菲,却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心里话。
雨菲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她不再出声,低着头“认真”地做着笔记,思绪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孟波和小英的事告一段落,雨菲花了很大的力气来安慰小英,总算唤回了她往日的笑容。这一场风波终于过去,没想到它竟促成了雨菲和若尘。
再见已是不一样,越是在人群中,越是装得陌生,没人的时候,两个人会相视着傻笑。
爱情就这么把他们包围了,围得紧紧的,让两个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幸福。
对雨菲来讲,那真是段太美丽的日子了,若尘这么好的一个男孩,竟然深爱自己,她似乎再没什么奢求了,只希望他们能永远这样相爱下去。
恋爱本就是件藏不住的事,尤其是他们的,很快便成了班里的大新闻。同学们都是善意的,而且真的觉得两个人实在太般配,真正的郎才女貌,在一起简直是众望所归,所有人都替他们开心。雨菲和若尘每天过着蜜一般的日子,甜入心扉,老天真是太爱护他们了,似乎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们,毫无保留的。
雨菲每天傻傻的,痴痴的,尽情享受着若尘对她的爱。
有了他,雨菲终于知道被宠爱的滋味;有了他,似乎去讨饭也是件甜蜜无比的事;有了他,不想再看其他男人一眼
他们的日子是快乐的,甚至没有争吵,即使雨菲偶尔会发发小脾气,若尘也总是包容的,直到把她哄开心。他就像宝贝一样呵护着她,疼爱着她。
女同学们都说,全天下还有比雨菲更幸福的女人吗?恐怕都找不到了。
一天同学拿来了一封信给雨菲,是若尘的信,看到了雨菲就等于看到了若尘,给谁还不都一样。雨菲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是娟秀整齐的,这不像是个男人写的。但雨菲也没有半点怀疑,若尘,就是有女同学给他写信也很正常,他对谁都那么好,朋友一大堆,没什么好奇怪的。
把信交给若尘,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但那是不易让人察觉的,雨菲丝毫没有注意,还调侃着他:
“是不是女同学给你的信啊,让我看看行不行,她跟你什么关系啊?”
“哦,高中同学,应该是问我打听咱们这个专业的事,以前就问过我。”若尘低头一边摆弄着信,一边解释着。
“那让我看看吧。”雨菲还继续捉弄着他。
“看吧。”若尘大方地把已经打开的信递给她。
雨菲刚要去接,若尘却抽回了手,把信收了回来,并撕掉了。紧张的神态再也逃不过雨菲的眼睛,雨菲意识到了什么,非要看那封信,可是已经被若尘死死地撰在手里。雨菲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突然觉得面前的若尘如此的陌生,她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就跑开了,回到宿舍蒙住被,不理任何人。
雨菲觉得长这么大流过的眼泪似乎都没有这一次多,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裂成碎片了,从没那么爱过一个人,爱了才发现,原来竟是这么伤人的一件事。
姐妹们都看出她的异样,但又不知如何安慰。
前一分钟还甜蜜得如一对神仙眷侣,这一刻却又如此伤心欲绝,爱情是这般惊涛骇浪,真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若尘始终没有出现,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追着哄雨菲,他在做什么啊。
4
几天下来,两人形同路人。雨菲看也不看他,而若尘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开口。
终于一天,若尘站到了雨菲面前,身边的姐妹都知趣地走开。
雨菲面无表情,看着前方,若尘拿出那天撕烂的信:
“你愿意看就看吧,我没有扔,确实是个女生写的,只是我不想让你不开心而已。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如此,我自己的心我自己清楚。”若尘的语气里有一些无奈,却有更多的破釜沉舟的感觉。
雨菲心里明白,若尘不是那种人,他是那么好,谁都知道的啊,他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自己应该相信他,只是当时很难控制情绪。
雨菲看了看低着头紧锁眉锋的若尘,心软了下来。
若尘抬起了头,仍拿着那封信:
“你看吧。”
“我不看,那是你的事。”雨菲坚定地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突然若尘把雨菲拥进怀里,颤着声音:
“请相信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雨菲又湿了眼眶,紧紧抱着若尘:
“是,我相信,我也知道。”
爱情就是这样,就像善变的天气,晴时多云偶阵雨。
短暂的误会之后,两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快乐,而且爱得更深刻。雨菲觉得,她和若尘真的是一对前世的恋人,今生相遇是前世因缘的延续,他们会好好守护这一世的爱情。
若尘真的是很好的,跟他在一起,雨菲就是有一种安全感,他那么成熟,那么可靠,让人不自觉地信赖,想把终生就托付给他。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已经面临毕业,大家都纷纷寻找着实习单位,若尘和雨菲也在忙碌着,努力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一天,雨菲正在宿舍看书,传达室通知她外面有人找。她疑惑着,会是谁呢,不会是若尘吧,他应该在实习单位才对啊,怎么回来了?她匆匆跑下楼,没有看到若尘,只看到一个年轻女孩,难道是这个人找她?
女孩先开口了:
“你是雨菲吧,我看过你的照片。”
雨菲一阵狐疑,她不认识这个人啊:
“你是谁?找我吗?”
女孩轻低了一下头,继续说:
“你和若尘感情很好吧?”女孩自顾地问着,没回答雨菲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找我干嘛?”雨菲质问着,心里却几乎已经有了答案。
“你不会猜不到我是谁吧?”女孩直视着雨菲“不知道该称你朋友还是情敌”
雨菲的脑袋訇然作响,登时一片空白,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楚了,但她仍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找若尘吧,我帮不了你。”
“如果他愿意见我,愿意跟我说话,你以为我会来找你?”女孩语气变得痛苦起来。
雨菲的心柔软下来,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女孩,但可以体会她的心碎。她悄悄地看了看,这个女孩长得很清秀,却显得极憔悴,但上扬的眉毛却仍带着一股傲气,些许的自负。
“除了我这条命,我什么都给了他。”女孩自言自语着。
雨菲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字眼,但她的脚挪不动了,被动地听着女孩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自从若尘第一个寒假回来后,我就发现他不一样了,他的行为和眼神都出卖了他,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觉得我们并不是那么合适,还是做朋友吧。”女孩苦笑着“我知道他心里有了别人了,我偷翻了他的口袋,看到你的照片,你那么美,那么有气质,我知道自己输了。但我和若尘认识七年了,七年来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高三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去了外地念书,再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雨菲头脑早已麻木,机械地听着她赤裸裸的剖白。
“为了挽回他,我什么都做了,我哭过,闹过,甚至自杀过,他的确也曾经回到我身边,但我知道,那只是暂时的。若尘是个好男孩,我知道自己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即使现在,我都没办法恨他。朋友让我把他抢回来,可我很清醒,他的心不在我这,再后来我就跟他说分手,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女孩苦笑了一下“他回到我身边的那段时间我真是很满足,尽管知道那是自己在骗自己,但是我还是很幸福。”女孩扬扬头“现在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希望你们幸福。我走了。”
还没等雨菲反应,女孩已经缓缓离开了她的视线。
雨菲的头越来越大,脚越来越沉,她不知道是怎么拖着自己的脚步回到宿舍的,直到躺到床上,她的眼泪才如决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了。
她深爱的若尘,竟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那女孩说,除了命,什么都给了他了,是什么意思啊?大学都要毕业了,那女孩居然才来找她,那他们这几年都没有完全分手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受不了,受不了了,她的头快爆了,她的心要碎了,她不能思想了,她要完蛋了
5
望着眼前的若尘,再一次感到陌生,他是自己的若尘吗,自己深爱的人?那么宠爱自己的若尘?不会的,他的若尘不会有那么多事瞒着她,她的若尘是个最好的人,她的若尘不会让她这么难过。
看着似乎魂都不在身上的雨菲,若尘急得不得了,他一会抱抱她,一会摸摸她的脸,一会摇摇她,无论怎样,雨菲都还是呆呆的。
“雨菲,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这样我很害怕,别吓我,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是若尘,我在这。”若尘急得都快掉眼泪了。
雨菲淡淡地看着若尘,眼泪顺着面颊淌了下来。看着雨菲流泪了,若尘似乎放心了些,他心疼地把雨菲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发:
“雨菲,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在这,什么事都能解决,别哭啊。”
“她来找我了,她告诉我,除了命,她什么都给了你。”雨菲幽幽地叙述着。
若尘像被炸弹弹开一样,一下子放开了雨菲。他低下了头,紧锁着眉峰,片刻,他缓缓抬头,仍然没放松他的眉,继续纠结着,他双手抱住雨菲的肩膀,似有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雨菲,”他终于开口了“我宁愿你打我,骂我,请不要这样,我很内疚,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若尘的眼睛红红的“我和她是高中的同学,一直都是不错的朋友,我从没想过会有什么发展,可能是高中的压力太大了,那时候心态很不成熟,身边的朋友也经常会拿我俩开玩笑,就有些不能自持了。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不知道那算不算爱,就那么在一起了,也做了很多——荒唐的事。后来上了大学,遇见了你,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喜欢一个人。见到你就说不出来的开心,你不在,好像做什么都没意思,你要是几天不理我,我就几天都心神不宁。那时候我喜欢你,喜欢得自己都恨自己不争气,被你左右得失魂落魄的,但我又不敢怎么表示,因为我,觉得没资格。”
雨菲的思绪好像被拉回到他们最初的相识。
“我那么在乎你,我控制不了自己,终于,我还是去追你了,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人生最大的收获,最大的幸福。但我也知道,我是个有‘罪’的人,我还有没解决的问题,心里这块石头一直都放不下。放假的时候,我想把事情挑明,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我希望她能明白,想乞求她能原谅。她只对我说了一句,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我不离开她,她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雨菲,我没办法,我不会处理了。这件事我解决不了,一直都压在心上,直到再回到学校,再遇到你,我既开心又矛盾。我不想欺骗你,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我也不忍心伤害她。我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她,所以放假我想尽办法晚回去,你知道的。她不放手,她喝酒买醉,喝到住院,甚至自杀,我能怎么办,看着不管?我只希望有一天她能明白,我还是愿意和她做朋友,但我给不了她爱情,希望她能原谅我以前的不成熟,可一切都没有用。直到我们快毕业了,我觉得实在不能再拖了,我再一次跟她摊牌... -->>
雨菲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男朋友---若尘,而她也是那么爱他。
有了若尘,终于知道了被宠爱的滋味;有了若尘,似乎去讨饭都是件甜蜜无比的事;有了若尘,不想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可是终于有一天她却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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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若尘是初入大学的军训上,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出的印象,只知道是同班同学。
军训把每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的,皮肤晒黑了,汗水和尘土混杂在一起,单调的军装也让大家有些审美疲劳。
可雨菲还是那么出众,她皮肤仍然白皙,只是被太阳晒得更加红润了,千篇一律的绿色也没有埋没她的美丽,她就像荷塘中唯一的清莲,依旧夺目。
她知道他偶尔会朝她这边看过来,但她并不在意,看她的人多了,能让她动心可没那么容易。
但似乎并不像雨菲所想的那样,他没有主动跟她表白过什么,也从不像其他人一样献殷勤,他就做着他自己。见着了她,会打个招呼,笑一下,班里有什么事他也会一视同仁地传达,偶尔会帮她提下暖水瓶他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从没把她看做什么特殊的人物。
可是慢慢的,她却没有来由地希望他对自己能跟别人不一样。
以前真的没觉得他有什么与众不同,除了个子高点。但几个月下来,她发现,他是不一样的,他没有一般小男生的青涩,像个大哥哥,全班人的大哥哥;他从不会跟任何人发脾气,永远都是包容的;他做事都是深思熟虑的,不会有一次莽撞;他是那么有耐心,即使别人都放弃了,最后一个坚持下来的仍然会是他
没有人说他不好,因为他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他几乎是完美的,所有人心中最值得信赖的人。
那年的冬天下了第一场大雪,大家好开心,好多同学孩子般的打起了雪仗,玩得不亦乐乎。雨菲怕冷,她和几个姐妹在寝室里窝着不愿意出去。这时候窗户被敲响了,她们住一楼,谁找她们敲敲窗户就行了。雨菲过去擦了擦窗上厚厚的霜,看到一张温和的、熟悉的脸,是他——若尘。
雨菲心跳着,脸上带着疑问。
“出来打雪仗啊!”若尘热情地招呼着。
“不出去了,太冷了。”雨菲言不由衷地,此刻她不知道多想出去,可又怕被人看穿。
“出来吧,大家都在外面呢,人多热闹,屋里还有谁,都叫上。”若尘仍然兴奋地。
“你们去不去啊,若尘叫我们打雪仗呢。”若尘的坚持让雨菲找到了借口,回头冲另外几个人说着。
“还是不去了,我还要看书。”一个同学道。
“我也不去了,还要穿外套戴帽子,怪麻烦的,雨菲,你代表我们去吧,要不若尘白跑一趟了。”另一个同学道,还不忘替若尘着想。
“啊?你们真的都不去啊,那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雨菲有点失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要是自己答应了,别人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
“雨菲你就去嘛,别让若尘在外面等了,咱们总得有个代表啊。”
“就是就是,去吧,多穿点,别冻着。”
“那好吧,我去。”雨菲似乎很勉强的样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喜悦。
若尘见到她也是十分的高兴,当然雨菲不知道这情绪是对她一个人的还是对任何人。
“大家都不出来,派我做代表。”雨菲解释着。
“不出来就算了,我们玩也一样。”在若尘的脸上看不出失望,他仍然很开心地看着雨菲。
雨菲有小小地满足。
若尘拉着她跑到人群中,和大家一起疯玩起来。
这次雨菲发现,若尘很“照顾”自己,一直没离开她的身边,有人攻击雨菲,若尘一定会尽量帮她挡,挡不住的也会帮她“报仇”他们还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无形的默契,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对多年的朋友。
弄得一片狼藉之后,大家出了一身的汗,也都有点累了。若尘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扫把和铁锹,堆起了雪人,大家的兴致又都来了,也都跟着堆。雨菲从小到大都没堆成过一个完整的雪人,可这次跟着若尘,却一会儿工夫,就把一个大雪人堆出来了,差不多跟雨菲一样高了,他们兴奋地给雪人按着鼻子和眼睛,乐不可支。望着若尘,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男生似乎有把腐朽化神奇的本事,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跟他在一起,有使不完的劲儿,体会不尽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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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大雪,真的把雨菲和若尘拉近了。
此后,若尘总是有意无意地来找雨菲,要她帮忙出班级板报,或者找她一起打球,反正有找不完的借口。雨菲也似乎忘了矜持,每次都欣然答应。
寝室的姐妹们都说若尘在追雨菲,雨菲却争辩着说不会的,都是有正经事。尽管心里希望这是真的,可是她实在拿不准,若尘跟别人不一样,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了,各个都是很明显地对她表示出好感,见惯了。而若尘,她真的说不上来,对她是很好,可是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啊,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厚此薄彼。长这么大,雨菲第一次对自己没了信心,她猜不透他,甚至有些恨他。
窗户又被敲响了,一个同学大声地、故意地:
“若尘啊,又来找雨菲了?”
雨菲从自己的床铺探了个头,说不上什么感觉,恹恹地:
“有什么事啊?”
“雨菲,学校电影院放电影了,你喜欢的大话西游。”若尘在窗外高兴地喊着。
“不看了,看过几遍了。”雨菲仍懒懒地答着,不知道在跟谁生气。
若尘有着很明显的失望:
“真的不看?”
“不看。”雨菲冷冷地。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静悄悄地。一个同学为了缓和僵局,对着窗外的若尘说:
“雨菲有点不舒服,改天再去。”
“喔,好,好的。”若尘悻悻地走开了。
“雨菲,你干嘛啊,人家若尘高高兴兴来找你,你就这么拽啊?”一同学替若尘说着话。
“就是,你怎么了,跟他闹别扭了?”另一同学跟着关心地问。
“没有了,就是不想去。”雨菲没精神的。
“你也真是,若尘的行动都那么明显了,你还这样给人家脸色看,多伤他心啊。”
“我不觉得啊,不觉得他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他对谁都一样。”雨菲干脆把被子蒙住了脸,不想再说了。
大家也都无奈地摇着头,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雨菲清楚,真的发生什么倒好了,她受不了若尘这种模模糊糊、若即若离的态度,对每个人都一样,看不出对她有什么特别。即使这次约她看电影,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一块在那等着呢,他从来没单独约过她,从来没跟她表白过什么,她要的不是这样的感觉。
本来以为那次雪后会和若尘有进一步的发展,可事实却有些让雨菲心冷了,她决定要跟若尘保持距离,不再对他有幻想。
以后再见到若尘的时候雨菲的表情都是冷漠的,看得出,若尘也有些不自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她就微笑着打招呼,而是在“察言观色”觉得她情绪不对,甚至不敢开口。没想到一向坦荡洒脱的若尘,居然被一个女生左右着思维,这实在不像他,连自己都有些恨自己不争气了,可没办法,再见到她还是一样。看到若尘对自己也不是那么积极了,雨菲更是一肚子火,越发冷漠起来。
似乎所有人都觉察到他俩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却没人能帮得上忙。大家在心里都默契地认为雨菲和若尘是最般配的一对,他俩不在一起,真的有点可惜,可现在,没人知道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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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一种沁人骨髓的寒冷,更冷的是雨菲的心。从来没有一个异性让她这么在意,更没人能让她如此落寞,她讨厌这个冬天。
姐妹小英似乎和若尘宿舍的孟波在恋爱,他们经常走在一起。让大家不解的是,孟波是个帅气的小伙子,而英似乎平凡了点,不过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两人真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好景不长,孟波渐渐不再找小英,搞得小英很是不愉快。她抓着雨菲问: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先前请我看电影、吃饭,大家很谈得来啊,现在这样弄得我糊涂极了。”小英焦急地求助雨菲。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雨菲不知道在跟谁生气。
“雨菲,你说我该怎么办?”小英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先别急,有机会我帮你问清楚。”雨菲看着小英日渐憔悴的样子真的有点心痛,她不愿意看到姐妹因为感情而受伤害。
那天的政治大课,雨菲去得晚了点,匆匆寻了个位子坐下,竟发现身边坐的是若尘,若尘冲她友好又有些许不自然地笑了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雨菲也温柔地回应了。这无疑给了若尘不小的信心。
“你们那个孟波是怎么回事,他对小英是什么意思?”雨菲突然蹦出一句。
“啊?什么啊?”若尘被雨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懵了。
“就是那个孟波啊,又是请小英看电影,又是吃饭的,现在又没了动静,他到底要干什么,要追小英就认真点,不想追就别让人家误会。”雨菲带着气愤,小声地责问着。
“没听孟波说他要追小英啊。”若尘还是一脸的糊涂。
“那他为什么前一阵那么殷勤,现在又这么冷淡,让人家女孩子怎么受的了?”雨菲继续道。
“我听孟波的意思是,他觉得小英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而且英语那么好,想跟她多学习一下,就请她吃了几顿饭,后来感觉小英有点误会了,他不敢再继续下去,怕越来越不好收场,我也不是很了解,大概是这样的。“若尘低声的,解释着。
“哦?是这样的吗?这个孟波也真是,搞这么多事,难怪人家会多想,你们男生就是这样,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总是让人‘误会’。”雨菲酸酸的,明显话里有话。
“我-是-认-真-的,我-没-让-谁-误-会。”若尘没有看雨菲,却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心里话。
雨菲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她不再出声,低着头“认真”地做着笔记,思绪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孟波和小英的事告一段落,雨菲花了很大的力气来安慰小英,总算唤回了她往日的笑容。这一场风波终于过去,没想到它竟促成了雨菲和若尘。
再见已是不一样,越是在人群中,越是装得陌生,没人的时候,两个人会相视着傻笑。
爱情就这么把他们包围了,围得紧紧的,让两个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幸福。
对雨菲来讲,那真是段太美丽的日子了,若尘这么好的一个男孩,竟然深爱自己,她似乎再没什么奢求了,只希望他们能永远这样相爱下去。
恋爱本就是件藏不住的事,尤其是他们的,很快便成了班里的大新闻。同学们都是善意的,而且真的觉得两个人实在太般配,真正的郎才女貌,在一起简直是众望所归,所有人都替他们开心。雨菲和若尘每天过着蜜一般的日子,甜入心扉,老天真是太爱护他们了,似乎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们,毫无保留的。
雨菲每天傻傻的,痴痴的,尽情享受着若尘对她的爱。
有了他,雨菲终于知道被宠爱的滋味;有了他,似乎去讨饭也是件甜蜜无比的事;有了他,不想再看其他男人一眼
他们的日子是快乐的,甚至没有争吵,即使雨菲偶尔会发发小脾气,若尘也总是包容的,直到把她哄开心。他就像宝贝一样呵护着她,疼爱着她。
女同学们都说,全天下还有比雨菲更幸福的女人吗?恐怕都找不到了。
一天同学拿来了一封信给雨菲,是若尘的信,看到了雨菲就等于看到了若尘,给谁还不都一样。雨菲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是娟秀整齐的,这不像是个男人写的。但雨菲也没有半点怀疑,若尘,就是有女同学给他写信也很正常,他对谁都那么好,朋友一大堆,没什么好奇怪的。
把信交给若尘,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但那是不易让人察觉的,雨菲丝毫没有注意,还调侃着他:
“是不是女同学给你的信啊,让我看看行不行,她跟你什么关系啊?”
“哦,高中同学,应该是问我打听咱们这个专业的事,以前就问过我。”若尘低头一边摆弄着信,一边解释着。
“那让我看看吧。”雨菲还继续捉弄着他。
“看吧。”若尘大方地把已经打开的信递给她。
雨菲刚要去接,若尘却抽回了手,把信收了回来,并撕掉了。紧张的神态再也逃不过雨菲的眼睛,雨菲意识到了什么,非要看那封信,可是已经被若尘死死地撰在手里。雨菲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突然觉得面前的若尘如此的陌生,她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就跑开了,回到宿舍蒙住被,不理任何人。
雨菲觉得长这么大流过的眼泪似乎都没有这一次多,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裂成碎片了,从没那么爱过一个人,爱了才发现,原来竟是这么伤人的一件事。
姐妹们都看出她的异样,但又不知如何安慰。
前一分钟还甜蜜得如一对神仙眷侣,这一刻却又如此伤心欲绝,爱情是这般惊涛骇浪,真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若尘始终没有出现,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追着哄雨菲,他在做什么啊。
4
几天下来,两人形同路人。雨菲看也不看他,而若尘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开口。
终于一天,若尘站到了雨菲面前,身边的姐妹都知趣地走开。
雨菲面无表情,看着前方,若尘拿出那天撕烂的信:
“你愿意看就看吧,我没有扔,确实是个女生写的,只是我不想让你不开心而已。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如此,我自己的心我自己清楚。”若尘的语气里有一些无奈,却有更多的破釜沉舟的感觉。
雨菲心里明白,若尘不是那种人,他是那么好,谁都知道的啊,他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自己应该相信他,只是当时很难控制情绪。
雨菲看了看低着头紧锁眉锋的若尘,心软了下来。
若尘抬起了头,仍拿着那封信:
“你看吧。”
“我不看,那是你的事。”雨菲坚定地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突然若尘把雨菲拥进怀里,颤着声音:
“请相信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雨菲又湿了眼眶,紧紧抱着若尘:
“是,我相信,我也知道。”
爱情就是这样,就像善变的天气,晴时多云偶阵雨。
短暂的误会之后,两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快乐,而且爱得更深刻。雨菲觉得,她和若尘真的是一对前世的恋人,今生相遇是前世因缘的延续,他们会好好守护这一世的爱情。
若尘真的是很好的,跟他在一起,雨菲就是有一种安全感,他那么成熟,那么可靠,让人不自觉地信赖,想把终生就托付给他。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已经面临毕业,大家都纷纷寻找着实习单位,若尘和雨菲也在忙碌着,努力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一天,雨菲正在宿舍看书,传达室通知她外面有人找。她疑惑着,会是谁呢,不会是若尘吧,他应该在实习单位才对啊,怎么回来了?她匆匆跑下楼,没有看到若尘,只看到一个年轻女孩,难道是这个人找她?
女孩先开口了:
“你是雨菲吧,我看过你的照片。”
雨菲一阵狐疑,她不认识这个人啊:
“你是谁?找我吗?”
女孩轻低了一下头,继续说:
“你和若尘感情很好吧?”女孩自顾地问着,没回答雨菲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找我干嘛?”雨菲质问着,心里却几乎已经有了答案。
“你不会猜不到我是谁吧?”女孩直视着雨菲“不知道该称你朋友还是情敌”
雨菲的脑袋訇然作响,登时一片空白,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楚了,但她仍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找若尘吧,我帮不了你。”
“如果他愿意见我,愿意跟我说话,你以为我会来找你?”女孩语气变得痛苦起来。
雨菲的心柔软下来,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女孩,但可以体会她的心碎。她悄悄地看了看,这个女孩长得很清秀,却显得极憔悴,但上扬的眉毛却仍带着一股傲气,些许的自负。
“除了我这条命,我什么都给了他。”女孩自言自语着。
雨菲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字眼,但她的脚挪不动了,被动地听着女孩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自从若尘第一个寒假回来后,我就发现他不一样了,他的行为和眼神都出卖了他,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觉得我们并不是那么合适,还是做朋友吧。”女孩苦笑着“我知道他心里有了别人了,我偷翻了他的口袋,看到你的照片,你那么美,那么有气质,我知道自己输了。但我和若尘认识七年了,七年来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高三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去了外地念书,再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雨菲头脑早已麻木,机械地听着她赤裸裸的剖白。
“为了挽回他,我什么都做了,我哭过,闹过,甚至自杀过,他的确也曾经回到我身边,但我知道,那只是暂时的。若尘是个好男孩,我知道自己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即使现在,我都没办法恨他。朋友让我把他抢回来,可我很清醒,他的心不在我这,再后来我就跟他说分手,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女孩苦笑了一下“他回到我身边的那段时间我真是很满足,尽管知道那是自己在骗自己,但是我还是很幸福。”女孩扬扬头“现在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希望你们幸福。我走了。”
还没等雨菲反应,女孩已经缓缓离开了她的视线。
雨菲的头越来越大,脚越来越沉,她不知道是怎么拖着自己的脚步回到宿舍的,直到躺到床上,她的眼泪才如决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了。
她深爱的若尘,竟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那女孩说,除了命,什么都给了他了,是什么意思啊?大学都要毕业了,那女孩居然才来找她,那他们这几年都没有完全分手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受不了,受不了了,她的头快爆了,她的心要碎了,她不能思想了,她要完蛋了
5
望着眼前的若尘,再一次感到陌生,他是自己的若尘吗,自己深爱的人?那么宠爱自己的若尘?不会的,他的若尘不会有那么多事瞒着她,她的若尘是个最好的人,她的若尘不会让她这么难过。
看着似乎魂都不在身上的雨菲,若尘急得不得了,他一会抱抱她,一会摸摸她的脸,一会摇摇她,无论怎样,雨菲都还是呆呆的。
“雨菲,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这样我很害怕,别吓我,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是若尘,我在这。”若尘急得都快掉眼泪了。
雨菲淡淡地看着若尘,眼泪顺着面颊淌了下来。看着雨菲流泪了,若尘似乎放心了些,他心疼地把雨菲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发:
“雨菲,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在这,什么事都能解决,别哭啊。”
“她来找我了,她告诉我,除了命,她什么都给了你。”雨菲幽幽地叙述着。
若尘像被炸弹弹开一样,一下子放开了雨菲。他低下了头,紧锁着眉峰,片刻,他缓缓抬头,仍然没放松他的眉,继续纠结着,他双手抱住雨菲的肩膀,似有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雨菲,”他终于开口了“我宁愿你打我,骂我,请不要这样,我很内疚,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若尘的眼睛红红的“我和她是高中的同学,一直都是不错的朋友,我从没想过会有什么发展,可能是高中的压力太大了,那时候心态很不成熟,身边的朋友也经常会拿我俩开玩笑,就有些不能自持了。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不知道那算不算爱,就那么在一起了,也做了很多——荒唐的事。后来上了大学,遇见了你,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喜欢一个人。见到你就说不出来的开心,你不在,好像做什么都没意思,你要是几天不理我,我就几天都心神不宁。那时候我喜欢你,喜欢得自己都恨自己不争气,被你左右得失魂落魄的,但我又不敢怎么表示,因为我,觉得没资格。”
雨菲的思绪好像被拉回到他们最初的相识。
“我那么在乎你,我控制不了自己,终于,我还是去追你了,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人生最大的收获,最大的幸福。但我也知道,我是个有‘罪’的人,我还有没解决的问题,心里这块石头一直都放不下。放假的时候,我想把事情挑明,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我希望她能明白,想乞求她能原谅。她只对我说了一句,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我不离开她,她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雨菲,我没办法,我不会处理了。这件事我解决不了,一直都压在心上,直到再回到学校,再遇到你,我既开心又矛盾。我不想欺骗你,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我也不忍心伤害她。我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她,所以放假我想尽办法晚回去,你知道的。她不放手,她喝酒买醉,喝到住院,甚至自杀,我能怎么办,看着不管?我只希望有一天她能明白,我还是愿意和她做朋友,但我给不了她爱情,希望她能原谅我以前的不成熟,可一切都没有用。直到我们快毕业了,我觉得实在不能再拖了,我再一次跟她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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