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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盈溢。灵太后 曾令公卿已下任力负物而取之,又数赉禁内左右,所费无赀,而不能一丐百姓也。

    自徐杨内附之后,仍世经略江淮,于是转运中州,以实边镇,百姓疲于道路。 乃令番戍之兵,营起屯田,又收内郡兵资与民和籴,积为边备。有司又请于水运之 次,随便置仓,乃于小平、右门、白马津、漳涯、黑水、济州、陈郡、大梁凡八所, 各立邸阁,每军国有须,应机漕引。自此费役微省。

    三门都将薛钦上言:“计京西水次汾华二州、恆农、河北、河东、正平、平阳 五郡年常绵绢及赀麻皆折公物,雇车牛送京。道险人弊,费公损私。略计华州一车, 官酬绢八匹三丈九尺,别有私民雇价布六十匹;河东一车,官酬绢五匹二丈,别有 私民雇价布五十匹。自余州郡,虽未练多少,推之远近,应不减此。今求车取雇绢 三匹,市材造船,不劳采斫。计船一艘,举十三车,车取三匹,合有三十九匹,雇 作手并匠及船上杂具食直,足以成船。计一船剩绢七十八匹,布七百八十匹。又租 车一乘,官格四十斛成载;私民雇价,远者五斗布一匹,近者一石布一匹。准其私 费,一车布远者八十匹,近者四十匹。造船一艘,计举七百石,准其雇价,应有一 千四百匹。今取布三百匹,造船一艘并船上复治杂事,计一船有剩布一千一百匹。 又其造船之处,皆须锯材人功,并削船茹,依功多少,即给当州郡门兵,不假更召。 汾州有租调之处,去汾不过百里,华州去河不满六十,并令计程依旧酬价,车送船 所。船之所运,唯达雷陂。其陆路从雷陂至仓库,调一车雇绢一匹,租一车布五匹, 则于公私为便。”

    尚书度支郎中朱元旭计称:“效立于公,济民为本;政列于朝,润国是先。故 大禹疏决,以通四载之宜;有汉穿引,受纳百川之用。厥绩显于当时,嘉声播于图 史。今校薛钦之说,虽迹验未彰,而指况甚善。所云以船代车,是其策之长者。若 以门兵造舟,便为阙彼防御,无容全依。宜令取雇车之物,市材执作,及仓库所须, 悉以营办。七月之始,十月初旬,令州郡纲典各受租调于将所,然后付之。十车之 中,留车士四人佐其守护。粟帛上船之日,随运至京,将共监慎,如有耗损,其倍 征。河中缺失,专归运司。输京之时,听其即纳,不得杂合,违失常体。必使量上 数下,谨其受入,自余一如其列。计底柱之难,号为天险,迅惊千里,未易其功。 然既陈便利,无容辄抑。若效充其说,则附例酬庸,如其不验,征填所损。今始开 创,不可悬生减折,且依请营立。一年之后,须知赢费。岁遣御史校其虚实,脱有 乖越,别更裁量。”尚书崔休以为刳木为舟,用兴上代;凿渠通运,利尽中古。是 以漕輓河渭,留侯以为伟谈;方舟蜀汉,郦生称为口实。岂直张纯之奏,见美东都; 陈勰之功,事高晋世。其为利益,所从来久矣。案钦所列,实允事宜;郎中之计, 备尽公理。但舟楫所通,远近必至,苟利公私,不宜止在前件。昔人乃远通褒斜以 利关中之漕,南达交广以增京洛之饶。况乃漳洹夷路,河济平流,而不均彼省烦, 同兹巨益。且鸿沟之引宋卫,史牒具存;讨虏之通幽冀,古迹备在。舟车省益,理 实相悬;水陆难易,力用不等。昔忝东州,亲迳阙

    验,斯损益不可同年而语。请诸通水运之处,皆宜率同此式。纵复五百、三百 里,车运水次,校计利饶,犹为不少。其钦所列州郡,如请兴造。东路诸州皆先通 水运,今年租调,悉用舟楫。若船数有阙,且赁假充事,比之僦车,交成息耗。其 先未通流,宜遣检行,闲月修治,使理有可通,必无壅滞。如此,则发召匪多,为 益实广,一尔暂劳,久安永逸。”录尚书、高阳王雍,尚书仆射李崇等奏曰:“运 漕之利,今古攸同,舟车息耗,实相殊绝。钦之所列,关西而已,若域内同行,足 为公私巨益。谨辄参量,备如前计,庶征召有减,劳止小康。若此请蒙遂,必须沟 洫通流,即求开兴修筑。或先以开治,或古迹仍在,旧事可因,用功差易。此冬闲 月,令疏通咸讫,比春水之时,使运漕无滞。”诏从之,而未能尽行也。

    正光后,四方多事,加以水旱,国用不足,预折天下六年租调而征之。百姓怨 苦,民不堪命。有司奏断百官常给之酒,计一岁所省合米五万三千五十四斛九升, 孽谷六千九百六十斛,面三十万五百九十九斤。其四时郊庙、百神群祀依式供营, 远蕃使客不在断限。尔后寇贼转众,诸将出征,相继奔败,所亡器械资粮不可胜数, 而关西丧失尤甚,帑藏益以空竭。有司又奏内外百官及诸蕃客禀食及肉悉二分减一, 计终岁省肉百五十九万九千八百五十六斤,米五万三千九百三十二石。

    孝昌二年冬,税京师田租亩五升,借赁公田者亩一斗。又税市,入者人一钱, 其店舍又为五等,收税有差。

    庄帝初,承丧乱之后,仓廪虚罄,遂班入粟之制。输粟八千石,赏散侯;六千 石,散伯;四千石,散子;三千石,散男。职人输七百石,赏一大阶,授以实官。 白民输五百石,听依第出身,一千石,加一大阶;无第者输五百石,听正九品出身, 一千石,加一大阶。诸沙门有输粟四千石入京仓者,授本州统,若无本州者,授大 州都;若不入京仓,入外州郡仓者,三千石,畿郡都统,依州格;若输五百石入京 仓者,授本郡维那,其无本郡者,授以外郡;粟入外州郡仓七百石者,京仓三百石 者,授县维那。

    孝静天平初,以迁民草创,资产未产,诏出粟一百三十万石以赈之。三年夏, 又赈迁民禀各四十日。其年秋,并、肆、汾、建、晋、泰、陕、东雍、南汾九州霜 旱,民饥流散。四年春,诏所在开仓赈恤之,而死者甚众。时诸州调绢不依旧式, 齐献武王以其害民,兴和三年冬,请班海内,悉以四十尺为度。天下利焉。

    河东郡有盐池,旧立官司以收税利,是时罢之,而民有富强者专擅其用,贫弱 者不得资益。延兴末,复立监司,量其贵贱,节其赋入,于是公私兼利。世宗即位, 政存宽简,复罢其禁,与百姓共之。共国用所须,别为条制,取足而已。自后豪贵 之家复乘势占夺,近池之民,又辄障吝。强弱相陵,闻于远近。神龟初,太师、高 阳王雍,太傅、清河王怿等奏:“盐池天藏,资育群生。仰惟先朝限者,亦不苟与 细民竞兹赢利。但利起天池,取用无法,或豪贵封护,或近者吝守,卑贱远来,超 然绝望。是以因置主司,令其裁察,强弱相兼,务令得所。且十一之税,自古及今, 取辄以次,所济为广。自尔沾洽,远近齐平,公私两宜,储益不少。及鼓吹主簿王 后兴等词称请供百官食盐二万斛之外,岁求输马千匹、牛五百头。以此而推,非可 稍计。后中尉甄琛启求罢禁,被敕付议。尚书执奏,称琛启坐谈则理高,行之则事 阙,请依常禁为允。诏依琛计。乃为绕池之民尉保光等擅自固护,语其障禁,倍于 官司,取与自由,贵贱任口。若无大宥,罪合推断。详度二三,深乖王法。臣等商 量,请依先朝之诏,禁之为便。防奸息暴,断遣轻重,亦准前旨。所置监司,一同 往式。”于是复置监官以监检焉。其后更罢更立,以至于永熙。

    自迁鄴后,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煮盐。沧州置灶一千四百八十四, 瀛州置灶四百五十二,幽州置灶一百八十,青州置灶五百四十六,又于邯郸置灶四, 计终岁合收盐二十万九千七百二斛四升。军国所资,得以周赡矣。

    魏初至于太和,钱货无所周流,高祖始诏天下用钱焉。十九年,冶铸粗备,文 曰“太和五铢”诏京师及诸州镇皆通行之。内外百官禄皆准绢给钱,绢匹为钱二 百。在所遣钱工备炉冶,民有欲铸,听就铸之,铜必精练,无所和杂。世宗永平三 年冬,又铸五铢钱。肃宗初,京师及诸州镇或铸或否,或有止用古钱,不行新铸, 致商货不通,贸迁颇隔。

    熙平初,尚书令、任城王澄上言:“臣闻洪范八政,货居二焉。易称: ‘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财者,帝 王所以聚人守位,成养群生,奉顺天德,治国安民之本也。夏殷之政,九州贡金, 以定五品。周仍其旧。太公立九府之法,于是国货始行,定铢两之楷。齐桓循用, 以霸诸侯。降及秦始、汉文,遂有轻重之异。吴濞、邓通之钱,收利遍于天下,河 南之地,犹甚多焉。逮于孝武,乃更造五铢,其中毁铸,随利改易,故使钱有小大 之品。窃寻太和之钱,高祖留心创制,后与五铢并行,此乃不刊之式。但臣窃闻之, 君子行礼,不求变俗,因其所宜,顺而致用。‘太和五铢’虽利于京邑之肆,而不 入徐扬之市。土货既殊,贸鬻亦异,便于荆郢之邦者,则碍于兗豫之域。致使贫民 有重困之切,王道贻隔化之讼。去永平三年,都座奏断天下用钱不依准式者,时被 敕云:‘不行之钱,虽有常禁,其先用之处,权可听行,至年末悉令断之。’延昌 二年,徐州民俭,刺史启奏求行土钱,旨听权依旧用。谨寻不行之钱,律有明式, 指谓鸡眼、镮凿,更无余禁。计河南诸州,今所行者,悉非制限。昔来绳禁,愚窃 惑焉。又河北州镇,既无新造五铢,设有旧者,而复禁断,并不得行,专以单丝之 缣,疏缕之布,狭幅促度,不中常式,裂匹为尺,以济有无。至今徒成杼轴之劳, 不免饥寒之苦,良由分截布帛,壅塞钱货。实非救恤冻馁,子育黎元。谨惟自古以 来,钱品不一,前后累代,易变无常。且钱之为名,欲泉流不已。愚意谓今之太和 与新铸五铢,及诸古钱方俗所便用者,虽有大小之异,并得通行。贵贱之差,自依 乡价。庶货环海内,公私无壅。其不行之钱,及盗铸毁大为小,巧伪不如法者,据 律罪之。”诏曰:“钱行已久,今东尚有事,且依旧用。”

    澄又奏:“臣猥属枢衡,庶罄心力,常愿货物均通,书轨一范。谨详周礼, 外府掌邦布之入出。布犹泉也,其藏曰泉,其流曰布。然则钱之兴也始于一品,欲 今世匠均同,圜流无极。爰暨周景,降逮亡新,易铸相寻,参差百品,遂令接境乖 商,连邦隔贸。臣比奏求宣下海内,依式行钱。登被旨敕,‘钱行已久,且何依旧’。 谨重参量,以为‘太和五铢’乃大魏之通货,不朽之恆模,宁可专贸于京邑,不行 于天下!但今戎马在郊,江疆未一,东南之州,依旧为便。至于京西、京北域内州 镇未用钱处,行之则不足为难,塞之则有乖通典。何者?布帛不可尺寸而裂,五谷 则有负担之难,钱之为用,贯繦相属,不假斗斛之器,不劳秤尺之平,济世之宜, 谓为深允。请并下诸方州镇,其太和及新铸五铢并古钱内外全好者,不限大小,悉 听行之。鸡眼、镮凿,依律而禁。河南州镇先用钱者,既听依旧,不在断限。唯太 和、五铢二钱得用公造新者,其余杂种,一用古钱,生新之类,普同禁约。诸方之 钱,通用京师,其听依旧之处,与太和钱及新造五铢并行,若盗铸者罪重常宪。既 欲均齐物品,廛井斯和,若不绳以严法,无以肃兹违犯。符旨一宣,仍不遵用者, 刺史守令依律治罪。”诏从之。而河北诸州,旧少钱货,犹以他物交易,钱略不入 市也。

    二年冬,尚书崔亮奏:“恆农郡铜青谷有铜矿,计一斗得铜五两四铢,苇池谷 矿,计一斗,得铜五两;鸾帐山矿,计一斗得铜四两;河内郡王屋山矿,计一斗得 铜八两;南青州苑烛山、齐州商山并是往昔铜官,旧迹见在。谨按铸钱方兴,用铜 处广,既有治利,并宜开铸。”诏从之。自后所行之钱,民多私铸,稍就小薄,价 用弥贱。

    建义初,重盗铸之禁,开纠赏之格。至永安二年秋,诏更改铸,文曰“永安五 铢”官自立炉,起自九月至三年正月而止。官欲贵钱,乃出藏绢,分遣使人于二 市赏之,绢匹止钱二百,而私市者犹三百。利之所在,盗铸弥众,巧伪既多,轻重 非一,四方州镇,用各不同。

    迁鄴之后,轻滥尤多。武定初,齐文襄王奏革其弊。于是诏遣使人诣诸州镇, 收铜及钱,悉更改铸,其文仍旧。然奸侥之徒,越法趋利,未几之间,渐复细薄。 六年,文襄王以钱文五铢,名须称实,宜称钱一文重五铢者,听入市用。计百钱重 一斤四两二十铢,自余皆准此为数。其京邑二市、天下州镇郡县之市,各置二称, 悬于市门,私民所用之称,皆准市称以定轻重。凡有私铸,悉不禁断,但重五铢, 然后听用。若入市之钱,重不五铢,或虽重五铢而多杂铅镴,并不听用。若有辄以 小薄杂钱入市,有人纠获,其钱悉入告者。其小薄之钱,若即禁断,恐人交乏绝。 畿内五十日,外州百日为限。群官参议,咸以时谷颇贵,请待有年。上从之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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